皎潔的月籠罩着無邊的夜,子夜時分,世界靜宓無聲,一頂紅色的轎子四平八穩的停在沈府門口。突然從街道那頭傳來一陣馬蹄聲。
馬蹄聲漸近,他們走出了黑暗,宇文冰下馬走到花轎前撩開了轎簾,看了眼轎中的人,只是太過昏暗模糊不太真切。宇文冰放下轎簾躍上馬背下令道:“起程!”他怎麼也想不到轎中的人卻是另一個人。
“老爺,他們走遠了!”手下在暗處盯着他們離去纔回到沈琪的房間稟報。沈琪把玩着手中的玉觀音,挑起一抹狠絕的笑,“讓那些大內高手跟緊點,走到三裡亭時再下手,那裡地勢偏僻是個殺人的好地方!”
“是。”聽罷手下便領命下吩咐了。擡花轎的四個男人都是內力非常深厚的武林高手,雖然擡着轎子,便是腳步輕盈得好似手中空無一物,健步如飛。
沒有多少功夫他們便到了城外的三裡亭。突然宇文冰下令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大聲喝道:“躲躲藏藏的是無名鼠輩做的事,若是再不肯現身,別怪我連現身的機會也不給你們。”
宇文冰話音剛落從四面八方涌出一批大內高手將他們團團圍住。宇文冰冷笑,“這趟本想不殺害無辜,可是天意難違!給我殺!”
宇文冰的手下都是幽冥島一批經過殘酷訓練的死士,雖說對手是一批大內高手,但實力卻還是有些懸殊,不一會兒那些大內高手便全部血濺當場一命烏呼了。宇文冰面無表情收刀再次向前走去。
除了這一次的劫殺,後面的道路暢通無阻,以他們的腳程不過三日便到了南國邊境紜州城內。
鳳凰早已在府外等候多時,見到花轎只是輕輕蹙了蹙眉,走向了宇文冰,“一路辛苦了。主人爲何沒跟你一起回來?”
“主人回幽冥島了,聽說是爲了打造兵器的事情,等他辦完事想必就會趕回來。”
“轎子裡的人``````該如何安頓?”鳳凰挑眉打量了一眼他們身後的花轎。宇文冰說道:“你無需煩心,主人回幽冥島時早有吩咐將她安放在府中南院。”
“南院?那裡是一處未改動的老房子,前任主人未將它拆掉,但因多年失修早已經破舊不堪不能住人了。除非``````”鳳凰猜測道,“主人的意思是```讓她自生自滅?”
“嗯。”宇文冰輕點了點頭朝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那羣人便將轎中的人扶了下來,宇文冰之前早有吩咐,安頓的事情都由手下的人去處理了。
他們將沈修硯帶進院子便轉身離開,離開時將南院的門上了一把厚重的鎖。本是萬里無雲的晴朗突然間風起天瀾,吹掉了他頭上的紅蓋頭,他駐立在風中星眸半垂,良久,他冗長的嘆了口氣,沈琪以圖伯的安危來要脅他讓他無從選擇,沈琪說對了一半,他的命運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這樣也好,即保全了圖伯,也讓那個顯少與他有過交流的小妹妹逃過一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況且被人遺棄,孤獨的生活他已經習慣了。
沈硯修脫掉了隨意穿在身上的紅嫁衣,慢慢的摸索着前行,以前看不見倒還有圖伯悉心照顧,一日三餐都有保障,可是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什麼地方,是什麼環境,還來不及等他適應恐怕自己就昇天了。好不容易弄清楚了房間在什麼地方,走進去的時候一鼓黴味和灰塵嗆得他差點暈了過去,還好自己還不是脆弱得不堪一擊。以他目前知道的情形來看這房間有牀,可牀壞了一個大洞,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些蛛絲網陪他。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習慣性的沿着牆雙手抱膝的坐了下來,莫非,他要在這裡等死麼?這裡什麼都沒有,沒吃的沒用的他還能熬多久?不知不覺間他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溼冷,迷糊間聽到外面正淅淅瀝瀝的下着大雨,以前他喜歡下雨天,倚樓聽着雨聲,手中捧本醫書是他最大的享受,現在只覺得這雨天格外心煩,因爲這房子裡面正下着小雨。渾身都溼透了,雖然是四月的天但一下雨還是會讓他覺得冷徹心骨。
迷茫的眼神沒有焦聚,很想努力的看清周圍的一切,想讓自己救自己,可是老天爺連這個機也剝奪了。他苦笑,“老天,這雨再下下去我恐怕真的會沒命了,你就當行行好別再下了。”
老天爺像是聽到了他的禱告般雷聲和雨聲在下一刻終於消停了,沈硯修感激的露出一個微笑,輕嘆道:“看來你還是捨不得讓我死,即然如此你爲何要折磨我不讓我好過一些?”
正在書房下棋的鳳凰和宇文冰驚訝的看向窗外那道出現在半空中絢麗的彩虹不由感嘆,“這天說變就變了,剛剛還是狂風驟雨,現在居然豔陽高照。”
“這男人的心又何嘗不是這樣?”鳳凰無奈道:“主人的心思就更難明白了,他不愛向雪晴可明媒正取了她,洞房花燭夜卻與另一個女人徹夜纏綿,想必他是愛着那個女人的,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卻又將沈家三小姐迎取過門了。若是一個男人在乎一個人還會這樣讓她傷心嗎?”
鳳凰想,當帥戚真正愛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子?是癡是顛是狂還是依舊爲了自己的目的冷酷無情不擇手段?【四庫書】在此感謝您對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書時記得在百度搜一下【四庫書?或?書名+四庫書】,這就是您給本站更新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