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輛摩托艇上的敵人棄去了手中的火箭發射器,端起脖子上懸掛的輕型衝鋒槍,開始射擊,任逍遙不斷的扭動着方向,摩托艇在海面上蛇行前進。
這種前進的方式有效的躲過了對手密集的火力,危險往往能激發一個人最大的潛能,任逍遙初次駕駛摩托艇就已經表現出極強的控制能力。
他在熟悉摩托艇的操縱之後,開始在海面上圍繞一個巨大的圓圈行進,這種方式讓他和對方的位置成爲相互追逐。
槍聲忽然停歇,敵人剛纔的一通火力宣泄已經用完了槍內的子彈,他開始更換彈夾。
任逍遙抓住這難得的時機,調轉摩托艇的方向全速向對方衝去,兩名蛙人被任逍遙這同歸於盡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他們知道兩輛摩托艇相撞會發生怎樣的後果。
距離在飛速的接近,十五米……十米……五米……,任逍遙將速度已經加到最大,他用盡全身的力量向上牽引摩托艇的方向把,這是他在特訓時,在摩托車上學到的技術,摩托艇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前方堅硬的金屬尖端重重撞在兩名蛙人的身體上。
兩人連聲音都沒發出,就飛入了五米多處的海水中。
任逍遙好不容易纔控制住晃動的艇身,沒等他來得及喘息,空中兩個駕駛滑翔飛行器的黑衣人向他的方向開始靠近。
任逍遙駕駛着摩托艇向海岸的方向行進,根據儀表上的顯示,摩托艇上的燃油應該足夠他回到岸上。
兩名黑衣人仍然沒有放棄對任逍遙的亡命追逐,槍聲在身後不斷響起,任逍遙擺脫目前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依靠摩托艇的速度甩開對手。
滑翔飛行器要依靠風速和風向來控制,任逍遙儘量選擇逆風前進,風向可以有效的減慢對方的速度。
伊文絲則端着槍不停地進行着還擊,因爲伊文絲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在使用槍械上的能力真的很一般,打光了手裡的所有子彈後,還沒有將一人擊落!
突然間他的右腿內側彷彿被蚊蟲叮咬了一下,然後一種異常灼熱的感覺沿着他的神經末稍傳遍了全身。
任逍遙馬上意識到自己中槍了,好在兩名黑衣人已經被他遠遠的甩在身後。
任逍遙低頭看了看腿上的傷勢,子彈應該從大腿的內側穿過,並沒有傷到他的骨骼。
任逍遙正在暗暗感到慶幸的時候,忽然聽到引擎發出一聲悶響,摩托艇的前方冒起了白煙,剛纔的那顆子彈穿過自己大腿之後又射入了摩托艇的內部。
一股濃重的油味散佈在空氣中,任逍遙已經別無選擇,他向伊文絲喊了一聲:“戴面具跳海!”
話聲開落,他迅速從摩托艇上躍入了水中,伊文絲也隨後跳了下來,就在二人的身體剛剛沉入水下就聽到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頭頂的水面燃起了一片熊熊的大火。
任逍遙與伊文絲由於擔心敵人追蹤到這裡,他在失火的水面下足足停留了十多分鐘,才慢慢的浮上海面。
此時的海面已經變得異常的空曠,剛纔慘烈的戰鬥已經被海水洗滌的乾乾淨淨,只有空氣中還沒有完全散盡的硝煙還暗示着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激戰。
那兩名追擊任逍遙的黑衣人,已經操縱着滑翔飛行器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任逍遙確信敵人全部離開,這才放心的拉着伊文絲隨波漂浮在海面上。
傷口經過海水的浸泡,疼痛開始變得越來越劇烈。
任逍遙划水的動作也因此而變得越來越緩慢,陽光毫無遮攔的灑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口脣開始變得乾涸,難捱的飢渴反覆折磨着他的意志。
任逍遙的四肢開始變得痠麻起來,他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不能支持太長的時間。
無奈之下任逍遙就要運起龍嘯訣準備御劍飛離海面時,忽然聽到海風中隱隱傳來輪船的汽笛聲,開始他還以爲一切都是源自於自己的幻覺。
直到聚光燈投射在附近的海面上,任逍遙才知道,的確有一艘漁船來到了他所處的位置附近。
任逍遙與伊文絲晃着手臂向漁船發着求救的信號。
終於那漁船靠了過來,放下舢板將二人救上了去。
參與這次會議的二百七十六人中,只有二十一人成功脫困,幸運的是孫武志沒有遇難。
山口應機臉色鐵青的從救生艇上跳了下來,他的手裡所握着一個大信封。
岡村一正抱着兒子的屍體仍舊呆呆的坐在救生艇上,他依然無法相信這個無情的事實。海風早就吹乾了他臉上的淚痕,向來堅忍冷酷的他第一次顯得那樣的淒涼與無助。
孫武志他的目光仍舊盯着山口應機手中的信封。
岡村一正這時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號,即使是他的敵對者,也對他現在的境遇表示深深的同情。
他慢慢放下了兒子的屍體,顫巍巍的走到山口應機的面前:“爲什麼?爲什麼?你想對付我可以直接來找我,爲什麼要殺死我的兒子?”
山口應機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這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他忽然想起手中的這個信封,他連忙撕開了信封,從裡面抽出一份文件,當他看清上面寫得是什麼的時候,他的嘴脣劇烈的顫動了起來。
岡村一正湊了過去,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有山口應機,有自己,還有他們的家屬,相同的一點是所有的名字上都用紅筆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無論是誰都知道這個符號所代表的意義,當他們的目光落到最後一行時,岡村一正和山口應機對望了一眼,同時恐怖的說出:“是社長……”
“是爺爺……”
山口太郎這個統治了山口組三十五年的老人死於凌晨兩點三十分,他死得很安詳看不出一絲的痛苦。
他死時只留下了簡單的口述遺囑,山口組的九名組長見證了他的死亡,山口組的一切,全部無條件的交由山口寧次繼承。
這份遺囑讓社團的每一個人都感到非常的意外,未來的社長竟然是一個一直在山口組處事十分低調的山口寧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