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我不信!”宮本秀子憤怒的大喊道。
“我沒有撒謊的必要,這件事我會徹查到底,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的!”山口寧次道。
山口寧次似乎不願在這裡多做停留,他將鮮花遞到任逍遙的手中道:“趙先生,替我轉交給她……”說完便轉身離去。
任逍遙目送着山口寧次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他的目光變得迷惘起來,看來這件事跟山口寧次真的沒有關係,如果是他策劃了這次慘案,那麼今天就沒有前來探視的必要。
宮本秀子用力奪下任逍遙手中的鮮花,狠狠擲到身邊的垃圾筒中道:“他是個惡魔!裝得可真像!”
任逍遙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無論這件事是誰做的,他們絕對不會放過倖存下來的你,所以你最好還是聽從小林百惠的建議!”
宮本秀子雙眼中淚光盈盈,現在她的內心深處剩下的是彷徨和無助。
宮本秀子在任逍遙的勸說下,終於決定暫時離開這片動盪的土地。
任逍遙這邊安撫好了宮本秀子後,他讓伊文絲聯繫機票準備送宮本秀子回國。
剛剛將伊文絲打發走,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山口寧次打來的。
“趙先生,在下很想與閣下談一下有關宮本秀子的事。”電話中傳來山口寧次的聲音來。
“好,在什麼地方見面?”任逍遙道。
“鬆軒茶道,七點見。”山口寧次道。
“鬆軒茶道”櫻花飛舞,身穿黑色和服的山口寧次一臉憔悴的坐在草亭中,看到任逍遙他站了起來。
山口寧次請任逍遙坐下後,讓茶道藝伎送上了香茶。
“趙先生,這是中國的龍井,請用!”山口寧次向任逍遙道。
任逍遙喝了一口茶,的確是脣齒流香,不由讚道:“好茶,好茶。”
山口寧次凝視着任逍遙,許久才輕聲說:“我一向把秀子視爲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待,她和小林嬸母是我在世上不多的親人,不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傷害她們……”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次‘紅粉姬’的事情並不是你讓人做的?”任逍遙平靜的說道。
山口寧次點了點頭,從任逍遙的眼神他就已經判斷出任逍遙是相信他的。
任逍遙放下茶盞道:“你能保證這件事和山口組無關嗎?”
山口寧次搖了搖頭道:“這件事的確是山口組的人做的,但是他們根本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任逍遙終於明白了山口寧次雖然登上了山口組最高的位置,卻不代表他擁有控制全局的能力。
山口寧次說:“這件事真正的策劃者是東條玄一和板垣濱道,我一向以爲他們對我俯首帖耳,沒想到他們揹着我搞出這麼多的事情,而且開始不斷的向我施加壓力。”
任逍遙皺了皺眉頭,他對於山口組的內幕並不清楚。
任逍遙開口問道:“告訴我,公海上的血案究竟是誰策劃的?”
山口寧次沒有說話,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任逍遙忽然感到一陣冰冷的殺機在向自己迫近,山口寧次顯然同時覺察到了這一點。
眼前的櫻花忽然飛速的旋轉起來,兩道寒光閃爍的刀鋒同時從櫻花中閃電般刺向山口寧次的胸腹。
任逍遙一拉山口寧次向後連退兩步,躲過對方勢在必得的攻擊。
櫻花幻化成人形,兩名穿着與櫻花同色的忍者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任逍遙知道這些當年自己沒有完全殲滅的忍者會借用不同的地形環境來巧妙的隱藏自己,其實就是所謂的障眼法,如果真談到面對面的交鋒,實力並不見得多強。
山口寧次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瞄準了兩名忍者,子彈射向目標,卻升騰起兩糰粉色櫻花,兩名忍者在瞬間便已經消失不見。
“走!”任逍遙與山口寧次二人迅速向停車場的方向跑去。
兩團花霧猛然收縮,從身後的土地鑽出。
刀鋒在月光下閃爍出寒芒,沿着腳下的土地飛速的向兩人靠近。
山口寧次再次射出兩發子彈,他和任逍遙已經來到停車場的入口處。
兩名忍者再次現身,這次他們衣服的顏色已經成爲深藍色。
任逍遙操起停車指示牌大吼一聲向兩人的方向衝去,兩名忍者雙手握刀向任逍遙砍來。
東洋刀和指示牌的金屬長杆相撞,發出刺耳的鳴響。任逍遙的膂力遠遠勝過兩名忍者,他握住金屬長杆的尾端向兩人攔腰橫掃了過去。
兩名忍者的彈跳力十分的驚人,東洋刀在金屬長杆上一搭,身體高高的飛躍而起,落腳處已經是任逍遙的身後。他們使出日本劍術中常用的反身刺,不回身就揮刀刺向任逍遙的身體。
任逍遙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來不及轉身,將手中的指示牌反身扔了出去,身體隨即一個前衝,躲過兩人的致命一擊。
山口寧次抓住這難得的時間,已經啓動了他的那輛紅色保時捷跑車,他一個快速的倒車,方向急速轉動,在短距離將車頭調轉過來,全速向兩名忍者開去。
山口寧次左手控制方向,右手中微型衝鋒槍發射出憤怒的子彈,兩名忍者忽然隱入一團紫色的煙霧之中。
任逍遙快步來到車前,趁着減速的瞬間跳到山口寧次身邊的坐椅上。
山口寧次關切的說道:“趙先生,你有沒有受傷?”
任逍遙呵呵笑了一聲道:“就憑那倆孫子?差太遠了!”
山口寧次哈哈一笑,將手中的衝鋒槍遞到任逍遙的面前道:“他們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任逍遙接過沖鋒槍,做了一個瞄準的架勢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看是他們猖狂,還是我們厲害!”
兩人相識一笑,雖然他們的表面平靜,可是彼此都明白,今晚對他們來說危機遠遠沒有過去。
山口寧次輕聲說道:“這幫忍者極有可能是板垣濱道的手下……”
任逍遙反問說道:“你爲什麼不懷疑是山口應機?”
山口寧次搖了搖頭道:“山口應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樣的方式殺死我並不能達到他的目的,他要在組織的骨幹面前揭穿我,用組織內部的方式來處決我,只有這樣他才能重新奪回他失去的一切。”
任逍遙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