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聽說過龍嘯幫作惡,反倒是經常聽市民說龍嘯幫的好,那麼,雖然它是一個黑幫,但也是一個黑得“可愛”的黑幫吧?
這樣的黑幫有反對的必要嗎?他們也明白,社會的穩定靠的是嚴密周全並且合理的制度,而不是在一個好老大英明領導下不爲害鄉里的黑幫,不過在目前這種社會大環境下,既然後者比前者更可靠,那也只好相信後者了。
本次打白骨會用掉了不少槍支彈藥,雖然事後洪門小刀會補償了一些給龍嘯幫,但是總不能老是靠別人送軍火來過日子吧?
想想以前,幾乎每打一仗就或搶或“騙”地從別人那裡弄回一批軍火,而自己通過軍火販子買來的卻非常少,這可不是長遠之計啊,要知道,並不是以後也一定能從盟友或敵人那裡搞到軍火的,最可靠的當然還是擁有自己穩定的、信地過的軍火商,這樣才能保證打起硬仗來不會彈盡糧絕。
可惜,雖然以前任逍遙也和管理軍火的順子談過這件事,但是並沒有找到什麼好路子,人家大軍火商就認爲龍嘯幫是個小幫派,不願意合作,有什麼辦法呢?
看來,除了不停地向那些小軍火商收購軍火外,就必須在道上打出自己的實力與名氣,只要能躋身“大幫派”之列,哪怕那些大軍火商不求着龍嘯幫去買他們的軍火?
花了半天的時間,任逍遙把上述的幾件事都交代下去後,終於鬆了一口氣,躺倒在沙發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任逍遙的日子過得說忙不忙,說閒又不閒,應該算是比較“充實”的那種吧,平時除了處理幫務以及學習和照顧巧雲和東方碧的事情,就是修煉法訣,基本沒有好好想想這兩年來走過的路,現在既然有空,又受紅毛和癩疤頭二人的身世影響,就不妨回憶一下吧。
任逍遙自認不是個懦弱的人,從來都不是。
雖然以前受人欺負的時候很少反抗或者根本不反抗,但內心反抗的慾望卻極其強烈。
只是那時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反抗的後果只能是受到更大的侮辱。
所以他才一直壓抑着那股強烈的慾望,任它如熊熊的烈焰一般在胸中燃燒,儘管這烈焰屢屢將他炙烤得瀕臨發瘋的邊緣,但他忍下來了。
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直到遇上了那個老爺子,意外地拜了師,擁有了一身遠超正常人的力量,然後就是利用這新得的力量,圈錢、鬥孫定音父子、救東方碧惹上日本人,滅了十條街老大黑虎,建立龍嘯幫,殺嶽誠嶺……由一個“懦夫”突然變成一個屠夫……
任逍遙在心裡嘲笑自己,可是,這難道是自己自願的麼?難道不是這不公平的世道逼我的麼?
如此想了一會兒,任逍遙又平靜下來。
他的潛意識裡經常有一個聲音在否定他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或許,那就是平常人們所謂的“良知”吧?
可是這“良知”不但不能讓任逍遙活得心安理得,反而總是把他推入痛苦與毀滅的深淵,那麼,要這“良知”何用?
剛纔又是這“良知”出來折騰,任逍遙就找了一些理由爲自己開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