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雲生摸着自己的半條腿,狠狠地砸了地面,說:“團長,斃了我吧!我給咱們團添累贅了呀。”
趙天龍立馬說:“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添累贅呀?以後不允許再說這種話,我告訴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養病,早日重回戰場,殺敵報國!”
史雲生熱淚盈眶的說:“報國?我現在哪兒還有報效祖國的能力啊?!我已經是個殘廢了,連自己的日常起居也已經不能自理了,還談什麼殺敵報國?我……我真恨不得立馬結果自己的生命,不再給組織和隊伍添累贅了。”
說罷,史雲生竟然拔出刺刀準備刺穿自己的心臟來結果自己的生命。
趙天龍看到此狀,立刻衝上前去奪過了史雲生手上的刺刀,大聲責罵道:“幹什麼?你小子想造反吶!你就算是死也必須死在戰場上,死在和日本人的戰場上!”
譚國亮看到了這一幕幕,他說:“趙團長,我知道你們八路軍都是十分的重情義的,但是,現在時候不早了,我擔心鬼子會藉着夜色進行反撲,我們還是加緊修築防禦陣地吧。”
趙天龍回答說:“好的,譚上尉,我明白。”
夜幕逐漸降臨了,野田近山吃着桌上擺放着的一盆金槍魚片,沾着芥末吃了起來,看來,這就是他的晚飯。
一名傳令兵急忙衝進了野田近山的帳篷內,敬了個軍禮,說:“報告。呂梁山小野康夫將軍急電!”
野田近山說:“念。”
“嗨!”傳令兵將電報翻了開來,念道:“野田近山大佐,爾等面前之敵爲支那軍之殘兵敗寇,而汝卻與其糾纏甚久,實乃我大日本皇軍之恥辱。經司令部情報部門探得,敵某集團軍正向你部周圍運動,欲合圍你部。你部務必在明日拂曉前,佔領馬莊,爲本司令將黃河一線敵軍全部吃掉而奠定基礎。”
野田近山說:“給將軍回電,就說我野田近山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在破曉之前佔領馬莊,否則,我將剖腹以謝天皇陛下之皇恩浩蕩。”
譚國明正和幾名親衛隊員躲在一處斷壁殘垣之中,他們和日軍進行了數次遭遇戰,野田聯隊真不愧是日軍的精銳,戰鬥持續一個多小時,即使陷陣營在傷亡數上對於日軍有優勢,但是,日軍人數衆多,根本不可能殺得完。
一名隊員將水袋拿到了譚國明的面前,說:“譚少校,喝點兒水吧。”
譚國明推了推手,說:“不用,我不渴。步中尉,你們都快走,由我來擋住這羣鬼子,爲你們撤退爭取時間。”
步中尉一聽,立馬駁斥道:“譚少校,你把我步一凡當成什麼人了?我們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戰友,你要我現在帶着兄弟們自己逃命,把你留在這裡,絕對不可能。就算我答應,兄弟們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是啊,譚少校。”所有在場的隊員們都齊聲應道。
譚國明有些許的感動,他對步一凡說:“步中尉,接下來我們遇到的戰鬥將是前所未有的殘酷,我們必須抱着全體陣亡的覺悟!”
“是。譚少校,您放心吧。”
很快,日軍的一隊騎兵便來到了譚國明所部的外圍,譚國明透過望遠鏡看了看那名日本軍官,說:“大家注意了,領頭的鬼子軍官是個少佐,還和老子的軍銜一樣。八成是鬼子一個騎兵中隊誤打誤撞打倒了這裡。”
那名日本軍官對着身旁的漢奸說:“這裡已經讓我們的炮兵幾乎夷爲了平地,你說,支那政府軍有沒有可能在這裡建立防禦陣地?”
那名漢奸回答道:“太君,應該不會,戴裕民的部隊那可都是正宗的黃埔系,蔣介石的嫡系部隊,他們自認爲在中國境內是最精銳的部隊,根本不把大日本皇軍放在眼裡,向來熱衷於打陣地戰,他們是絕對不會向土八路一樣守着等着皇軍撞上去的。”
“喲西。”這名日本軍官命令道:“前進!”
譚國明問步一凡,“你說,鬼子軍官離我們有多遠?”
步一凡目測了一下,“大約得有八百米,我們的狙擊步槍都已經損壞了,根本夠不到。”
“你說,我用三八大蓋能能一槍爆頭?”
“什麼?”步一凡有些震驚,“別開玩笑了,都已經超出有效射程了。”
“可最大射程並沒有超過啊。”
“少校,子彈超出有效射程打出的子彈可就沒什麼威力了呀。”
“你聽誰說的?”譚國明轉頭問道。
“我在德國三軍防務大學時教科書上寫的,而且這麼遠的距離子彈打出去已經變成一條弧線,今天風又大,根本把握不好。”
“呵呵……”譚國明笑道:“教科書上寫的?你小子還真是個書呆子,今天老子就讓你開開眼。”
說罷,譚國明將一顆子彈快速的壓進了步槍的槍膛之中,快速上膛,將標尺拉了起來,對着那名正在行進之中的日本軍官的眉心瞄準。只聽得一聲槍響,一顆銳利的子彈順着彈道射穿了那名日本軍官的大腦,已經殞命的日本軍官的屍體從馬背上掉落了下來。
“有支那軍偷襲,戰鬥警報!”一名日本騎兵喊了起來,但是,距離太遠他們根本沒反應過來子彈是從何處打過來的。只見譚國明第二次扣動扳機,第二顆子彈打穿了這名日軍的頭顱,他的屍體也從馬背上掉落了下來,日軍大部隊頓時亂了陣腳。
譚國明命令道:“撤。”
“什麼?撤?”步一凡不明白的問道。
“我們現在只有學八路軍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我們根本不可能和日軍繼續進行硬碰硬的戰鬥,我們連子彈也沒有多少了,不可能和人數這麼衆多的鬼子正面爆發衝突的。”
“是,我明白了。”
就這樣,譚國明拖着受傷的身體和戰友們一起開始向後山撤離,而那羣日本騎兵還像SX一樣繼續在那裡警戒,提防着隨時可能飛過來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