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黃小桃來到她家,我是傷員,她讓我睡牀上,我笑道:“你是主,我是客,哪有主人睡沙發的道理?”
黃小桃不高興的道:“客隨主便,我叫你睡牀就睡牀!”
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躺在牀上休息。外面傳來黃小桃在衛生間洗澡的嘩嘩動靜,搞得我想入非非,加上她的牀上有股香噴噴的味道,怎麼也睡不着。
這時臥室門開了,黃小桃穿着一件睡衣出現在門前,我趕緊裝睡。黃小桃竟然在我旁邊躺下了,然後從後面抱住我,軟軟的胸脯就貼在我背上,搞得我意亂神迷。
隨後她竟然低聲地哭了起來,我一陣驚訝的問道:“你怎麼了?”
她一直哭不說話,我知道她今晚受到了不小打擊,尤其是一名警察因她犧牲。於是我轉過來,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拍打她,安慰道:“別難過了,那不是你的錯!”
黃小桃小鳥依人般地蜷縮在我懷裡,剛洗過的頭髮散發出一陣洗髮露的香味,我知道說什麼話都是白搭,便一直輕輕拍打她,直到她漸漸睡着。
我因爲失血過多,加上麻醉劑的副作用,漸漸也有了些睡意。將睡未睡之際,突然外面傳來重重的敲門聲,咚的一下,然後又是一下。
黃小桃猛然驚醒,喊道:“誰在外面?”
那聲音特別重,聽着不太像敲門,我驚道:“不好,有人在砸你家的門!”
我們火速爬起來,黃小桃把睡衣一脫,露出美豔的玉體。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是要換衣服,還好屋裡沒開燈,我低頭說了句:“我先去看看!”便離開臥室。
黃小桃家的鐵門已經被砸出了好幾個大鼓包,有人正在外面用斧頭劈門,好在這扇門比較堅固,要是木門早就被砸開了。
不多時,黃小桃穿了一身牛仔褲T恤衫走出來,定睛一看,柳眉倒豎道:“好大膽子,連我家的門也敢砸,誰在外面!”
外面的人絲毫不理會,只是繼續砸門,我們交換了一下視線,這八成又是被李老師催眠的人。
黃小桃取來槍套掛在身上,雙手持槍,和我做了幾個眼神,意思是叫我開門。
我深吸一口氣走過去,鐵門上被砸飛的鐵皮彈在臉上,一陣生疼。我瞅準一個空隙猛的拉開門,然後後退,一把斧子跟着掄了進來,黃小桃舉槍大喝:“不許動!”
然後她愣住了:“張大爺!”
原來砸門的是住她樓下看自行車的張大爺,是個七十多歲的老頭。然而此刻的張大爺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兩眼空洞,嘴角流口水,手裡的斧子因爲劈門已經卷刃了。
張大爺掄起斧子衝進來,我和黃小桃迅速讓開,客廳的玻璃茶几竟被一斧子砸個粉碎。然後他橫着掄了一圈,黃小桃驚叫一聲跳開,張大爺不知疲倦地揮舞着斧頭,連氣都不帶喘一下,把傢俱統統劈壞了,將我們一直逼到了門邊。
黃小桃迅速從衣架上扯下外套,說道:“趕緊出去!”
“那你家怎麼辦?”我問道。
“先保命吧!”黃小桃急道。
我們退出門去,把門帶上,屋裡的動靜戛然而止。我們安靜地等待了幾秒,確定真的沒有動靜了,黃小桃才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玩意,那東西叫貓眼窺測器,是警方專用的儀器,可以從貓眼外面看見屋內的情形。
黃小桃把貓眼窺測器貼在貓眼上,喊道:“宋陽,你快看!”
我湊過去看了一眼,張大爺杵着斧頭一動不動地站着,大概他被植入的指令是破門而入殺死黃小桃,黃小桃不在屋裡之後,他就像出了BUG的機器人一樣,一動不動。
把一個大活人像機器一樣任意操縱,催眠真是可怕!
這時停在一樓的電梯突然動了起來,數字不斷增加,黃小桃後怕的道:“又有人要上來,趕緊走樓梯下去!”
我們從樓梯下去,走到五樓左右聽見一陣嘈雜的動靜,一夥人正在往上衝。
黃小桃大驚失色,叫我趕緊後退,我們回到六樓,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直到那腳步聲又上去了。
我說道:“我走前面給你探路吧!如果他們得到的指令只是殺死你,看見我是不會發起攻擊的,剛剛張大爺就沒有攻擊我。”
黃小桃連連搖頭:“不行,萬一你也是目標呢?”
“可能性不大,如果李老師想除掉我,在學校的時候就動手了……”我說道。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黃小桃擔憂的道。
我走在前面,黃小桃跟我隔着五六米遠,果然走到三樓的時候,看見一個人手持西瓜刀,面無表情地往上走,我大喊一聲:“快躲起來!”
那人像看不見我一樣從我身邊穿過,等他上去之後,黃小桃才冒出頭來。
天知道李老師一次性催眠了多少人?這女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我們平安無事地來到一樓,一樓電梯間沒有人,我對黃小桃打了個手勢:“一樓安全,出來吧!”
她握着槍慢慢溜出樓道口,當我們走到正門時,發現樓道門被人砍壞了,幾個居委會大媽正站在那議論紛紛。
“這誰啊,這麼沒素質!”
“大半夜的聽見陣陣響,是不是樓裡進了賊,要不要報警?”
我以爲她們只是無關的路人,但當黃小桃出現在她們面前時,幾人的眼睛突然直了,張牙舞爪地來攻擊她。
“不許動!”
黃小桃慌亂中對着天花板鳴了一槍,槍聲震耳欲聾,可對她們卻無效。
看來她們被李老師植入了一個指令,黃小桃不出現的時候和普通人無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催眠了,一看見黃小桃立即攻擊她,這一手真是絕了!
黃小桃一腳蹬在一個大媽肚子上,大媽後退了兩步,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衝。她被四五個大媽圍住,在臉上又抓又撓,黃小桃的身手可以和五六名歹徒搏鬥,可是卻打不過這些喪失理智的大媽,我急得不知怎麼辦纔好,拽着一隻大媽的領子,可是她就如同大力士一樣,怎麼都拽不動。
一個大媽掐住黃小桃的脖子,死死地將她壓在地上,我悲憤地大喊:“住手!住手!”衝上去拼命地想踢開那大媽,可是其它大媽卻用身體擋住我,對我視而不見。
黃小桃被掐得直翻白眼,拼命舉起槍準備自衛,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對老百姓開槍,右手軟軟地倒在地上,兩腿一蹬,便沒了呼吸。
我錯愕地看着這一幕,黃小桃被殺掉了!
“啊,怎麼會有死人!”掐死黃小桃的大媽叫出來,其它人也紛紛清醒過來,她們完成了指令,對自己的所作所爲立刻毫無記憶。
她們把視線轉向我,問道:“小夥子,你看見是誰幹的了嗎?”
我悲憤地大吼:“滾,都給我滾!”
“喂,你什麼態度!”
“兇手就是你吧!”
我從黃小桃手裡搶過槍,對着天花板開了一槍,咬牙切齒地吼道:“再不滾就殺了你們!”
大媽們尖叫一聲,紛紛逃出去,黃小桃歪着脖子,翻着白眼,嘴裡流出一道血,臉上脖子上到處是指甲撓出來的血痕。
我對着她的屍體慟哭起來,艱難地用一隻手試圖把她抱起來,可是手上沒力氣,擡了幾次都沒擡起來,我只能跪在地上無助地大哭,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