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警官愣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道:“這……這是不是太早了?”
孫冰心羞嗒嗒地說道:“沒辦法嘛,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我知道孫冰心在故意戲弄馬警官,也不好戳穿她,只能靜靜地欣賞她的演技。
馬警官嘆息一聲:“你可千萬別讓你爸知道,他血壓高,肯定得氣暈過去。”
孫冰心捂着肚子大笑:“哈哈,我騙你的啦!”
馬警官笑罵道:“你這孩子,從小就愛跟我開玩笑。”
孫冰心說道:“因爲馬叔叔你好玩嘛,什麼事都喜歡當真!”
馬警官突然正色道:“但有句話我還是得說,你們年輕人啊平時要有防範意識,不然真的弄出那種結果來……”然後巴拉巴拉給我們進行了十幾分鐘的性教育,我聽得一頭冷汗,連連點頭,這馬警官真是一個容易較真的性格。
我讓馬警官去我家睡一覺,他執意不肯,還是孫冰心有辦法,騙他說回去取東西,然後給他弄盆熱水泡腳,泡完腳讓他在被窩裡暖和一會兒,然後馬警官就睡着了。
我告訴姑姑這老頭是我學校的老師,來鄉下辦事的,拜託她照顧着點,另外我們今天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出門之後,孫冰心拉着我的胳膊問道:“宋陽哥哥,我們從哪開始查呢?”
我說道:“跟我來就知道了。”
我來到縣裡跑運輸的地方,亮出證件,問最近有沒有卡車運過渣土?昨天我在死者鞋底看見一些水泥顆粒、紅土、石灰,成分複雜,我判斷應該是工地上的渣土。
最近是過年期間,跑運輸的卡車不多,很容易就查到了,負責人告訴我們有幾輛車前天運送了一些渣土,途經縣城南邊的一個小村莊。
這個小村莊和發現屍體的村莊相隔只有三四里,我覺得很靠譜。
我去外面打輛車,大過年的死活打不着車,眼看到中午了,我對孫冰心說道:“我用滴滴打車預約一輛出租車,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我們找了一家烤魚店,吃飯的時候孫冰心指着外面說道:“你瞧!”
只見陸警官一行人正在挨家挨戶地問話,想不到他們真的開始自己查了,精神可嘉,就是方法太蠢了。
孫冰心緊張的道:“他們不會先一步查到吧?”
我說道:“不會的,他們肯定是拿着死者照片到處確認身份,問到明年都查不出來。”
孫冰心說道:“萬一走狗屎運呢?”
我笑道:“死者不是本地人,甚至不是中國人,他們調查不到的。”
孫冰心驚訝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中國人的?”
我說道:“死者年齡二十歲左右,中國從八一年開始普及結核病疫苗,幾乎每個八一年以後出生的人胳膊上都有一個隕石坑狀的疫苗疤,也有小部分人體質特殊沒有留下疤痕,但如果有疤絕對是這個形狀和這個位置。但是這個人的疫苗疤卻在大腿上,他應該不是中國人,我傾向於是個韓國棒子。”
孫冰心叫道:“哇塞,這都知道,宋陽哥哥好厲害啊!爲什麼不是日本人呢?”
我解釋道:“還是從疫苗疤上判斷的,日本人的疫苗疤在胳膊上,呈梅花點狀。”
孫冰心又說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其它國家的?”
我答道:“可能性很低,因爲日韓兩國的人經常跪坐和盤腿坐,長期這樣,膝蓋和腳背的骨骼會發生變形,死者也有這個特徵。”
孫冰心歪着頭思索:“有沒有可能是小時候在日韓讀書,後來回國的中國人呢?”
我說道:“你想啊,這男人從棺材裡爬出來,慌不擇路地逃命,他爲什麼不敲開一戶人家的門求救呢?有沒有可能是語言不通,所以他才選擇了偷車逃命。”
孫冰心拍着手一陣讚歎:“宋陽哥哥,你分析得太有道理了!聽君一席話,勝考四年試!”
我謙虛地笑笑:“也只能說走狗屎運罷了。”
孫冰心說道:“竟然是韓國人,真是沒想到,我還以爲韓國男生都是長腿歐巴呢,這人長得也太普通了!”
我說道:“女孩子都喜歡韓國的長腿歐巴?”
孫冰心答道:“對啊對啊,像宋仲基啊、李鍾碩啊、李敏鎬啊……”她一臉花癡地說了一堆韓國男星的名字,好多我完全沒聽說過。
我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突破口,拿起手機給老幺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後,老幺肉麻的聲音從電話裡飄出來:“小宋宋,你是不是想我啦?”
我掉了一地雞皮疙瘩:“老幺,有個高技術含量的活要不要接?”
他直截了當的問道:“多少錢?”
我說道:“要不要這麼直接?”
老幺一陣賤笑:“你不喜歡我的直接嗎?那我下次溫柔一點!”
我一頭冷汗,感覺話題要往下流的方向跑偏了,於是直奔主題道:“報酬打到你微信上了,替我黑進韓國大使館,我要近一個月在中國境內失蹤的韓國男性的名單以及照片。”
老幺立即來勁了:“我靠,這麼有挑戰性,要不要我順便在棒子的網站上插幾面國旗,抵制薩德,揚我國威?”
我連連拒絕:“別別,千萬別,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要留下,案件破了之後隨便你插……”我意識到這話有歧義,因爲我聽見老幺又在賤笑,趕忙補充一句:“插國旗!”
我給老幺打了兩千塊錢,他確認之後說道:“沒問題,今晚給你答覆!麼麼噠。”
我噁心得都想把手機扔了,掛掉之後,孫冰心好奇地問我:“誰啊?你男朋友?”
我說道:“臥槽,你讓我買塊豆腐撞死吧,這人是個超有本事超沒節操的黑客,叫老幺。”
孫冰心笑嘻嘻地說道:“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
我臉色一黑:“千萬別!”
我估計老幺會把我的果照拿給她看,那樣的話我一直以來在孫冰心心目中的光輝形象就要崩塌了,所以這兩人還是別認識爲好。
我預約的車到了,我朝窗外看了一眼,陸警察一行人已經問完一條街了,於是對孫冰心說道:“走吧,查案子去。”
我倆坐車來到那個村莊,下車之後孫冰心問一個老農:“大叔,問你件事,村裡有誰家過去是大戶人家?”
老農皺眉道:“問這幹嘛?”
孫冰心解釋道:“我們是歷史系的,正在做一個課題,想了解一些地方家族歷史。”
老農一指前面的山:“俺們村過去就數秦家最大了,半拉村子都是他家的,山上還有一座秦家祠堂。”
我問道:“秦家有祖墳嗎?”
老農不甩我,孫冰心重複了一遍,他纔開口,差別待遇啊。
老農答道:“有啊,南邊那座山就是,但現在已經荒了,山上有一座石頭像,據說是唐朝大將軍秦瓊,是他家祖先!”
據我所知,秦瓊的故里不在這裡,如果秦家真是秦瓊後代,大概是旁系別枝。
孫冰心道過謝,笑着對我說道:“想不到這麼容易就打聽到了。”
我說道:“別高興太早,人家未必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