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漓眼見兩位嬤嬤不懷好意的笑着走過來,警惕地睜大了雙眼,無奈綁在了椅子上,無法動彈。
“害怕了?今天就要整治整治你這淫/蕩的女人,爲皇后娘娘出口氣!”一嬤嬤說着便一針紮在了她胳膊上。
雪漓疼得鑽心,卻因口中塞了布喊不出來,如同要窒息了一般難受。
誰知嬤嬤竟然將插在雪漓臂上的針左搖又搖,雪漓疼得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竟如萬劍挖心一般。
“怎麼樣?爽嗎?還有更爽的呢!”一嬤嬤得意地笑。
接下來,便有無數針落在她身上,胸口,腹部,大腿……
她疼得幾欲昏死過去,如果可以,她真的願意死……
隨着狠狠幾針落在她腹部,她疼得竭力扭動以減輕痛苦,然椅子重心不穩,雪漓連人帶椅摔在了地上,腹部壓在扶手尖角,頓時腹痛如墜,緩緩的,還有液體從下身流出來……
“呀,她好像流血了!”一嬤嬤驚呼。
她今天穿的是粉色的宮裝,白色襯褲上染了一點點血漬。
“這……不會是我們下手太重吧?不可能呀!……”
雪漓皺緊了雙眉,直覺天地旋轉,記憶中彷彿也這樣痛過……
一聲巨響過後,是一聲怒吼,“大膽!你們不想活了!”
紫檀香隨風襲來,布團取出,繩子解開,眼前是一雙青色白底的方口靴和模糊的明黃。
雪漓蜷縮在地上,伸出綁麻的手,顫抖着伸向那明黃的衣襬,緊緊拽住,腦子沒剩其它想法,只知道他會救她,會救她,沒有其它原因,只因她的記憶裡,似乎每一個生死關頭,都是他救她……
“肚子……痛……痛……救我……”她虛弱的說不出完整的話,寒冬臘月,汗水浸透了衣背。
“雪兒?雪兒?!”他看見她襯褲上的血,立時嚇白了嘴脣,抱起她便大吼,“叫御醫!這兩個老東西給朕關進天牢!明日午時斬首!”
後宮又陷入了一片混亂……
御書房,司宸墨緊緊握住雪漓的手,昏迷的她,虛弱的*裡只有一個字,“痛……痛……”
把她的手放在脣邊,親吻着她的手背,他的心也在痛……
她仍然在顫抖,全身發冷,他好想抱住她,給她安慰,給她溫暖,可是他自己也是冰冷的,一直以來都是她溫暖他,不是嗎?而且,御醫還說過,不能隨便移動她……
“皇上,太后來了。”靳公公進來通報。
“不見不見,朕什麼人都不想見!”他心煩意亂。
“皇上……”靳公公雙目有些渾濁,欲言又止。
司宸墨嘆了口氣,這皇宮,除了自己的師兄弟,若真稱得上關心自己的人,便只有靳公公了。“朕知道了,馬上就出來。”他輕輕放下雪漓的手。
可是,雪漓立刻變得驚慌不堪,手四處亂抓,尋找着他的手,“別走,她們要扎我!用針扎我!好痛!痛……”
他趕緊重新握緊她,“我沒走,我在這!在這!”
他溫柔的聲音猶如和風,吹散了她臉上的緊張和驚慌,她再次熟睡過去……
他唯恐驚擾了她,不敢再高聲說話,語氣卻是陰狠惱怒,“針扎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那是嬤嬤們用來懲罰宮女的……”靳公公便將後宮女人中秘密存在的一些酷刑一一道來。
司宸墨大驚,捋起雪漓的衣袖,果然密密麻麻布滿針眼,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他怒從心起,冷笑,“哼!還有割乳?朕看就割了皇后的雙汝吧!”
“皇上!這是生哪門子氣啊?如今大了,母后要見一見駕,還得等半日,最後,只好母后自己來見你了!”太后慢悠悠地踱了進來。
靳公公瞧這架勢便自覺退了下去,司宸墨握着雪漓的手不放,“母后又是來求情的嗎?”
太后微微一笑,“皇上真是越來越明察秋毫了!”
“免談!”司宸墨冷冷扔下兩個字。
“皇上,皇后在這件事上並沒有錯,是哀家授意她這麼做的,這太子之位怎麼也不能旁落。皇后是劉丞相之女,其母是你父親端親王的妹妹,哀家說了,無論是誰,先產下的龍兒便爲太子,若萬一別的妃嬪先生了皇子,可怎麼是好?”
司宸墨冷眼看着他的母后,這個眼裡只有權力的女人,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不就是不希望他司宸墨單獨掌政嗎?而端親王又無意朝政,她唯有拉攏劉丞相,穩固她自己在朝中的勢力,唯恐司宸墨羽翼豐滿的那一天。
“母后,大越律例,若有人殘害龍子怎麼辦?”他平靜地問。
“其罪當誅!”太后並不明瞭司宸墨話裡的意思。
“謝母后!”司宸墨眼神嚴峻,“所以,劉丞相闔府當誅!”
太后驚得倒退兩步,“你是說……?”
“是!漓妃已經懷有龍種,可那該死的賤婦竟對漓妃使用如此毒辣之手段,朕不誅她九族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可是,這事兒與皇后娘娘本身無關啊!是那兩個賤奴自作孽!”太后抱着最後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