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又是去哪裡?我們不回御書房嗎?等下你的皇帝回來找不到你怎麼辦?”瞿若問。
“他今晚不會回來了!”雪漓苦笑。
瞿若看出雪漓的心情,便不再言語,只是隨着她走,雪漓一直走到了梅居。
“娘娘!”秋月遠遠看見她便奔了過來,想起主僕有別,便又跪下,“奴婢叩見娘娘,娘娘千歲。”
秋月的反應讓她覺得很溫暖,這宮裡,秋月是唯一真心惦記她的人吧!
她托起秋月的雙臂,“秋月,以後別這樣了,我們之間還用得着這些虛禮嗎?”
秋月站起身,注意到瞿若的存在,“娘娘,這是……?好像很面生。”
“這是西南王的郡主,若兒,秋月是我以前的宮女,對我很好。”雪漓給她們相互介紹。
“奴婢參見郡主。”秋月先行了禮。
瞿若大大咧咧地扶她起來,“不用,姐姐都說不用客氣,你還跟我客氣什麼?”
雪漓便攙着她倆的手臂,“走吧!別站門口,我們進去敘話,秋月,好久沒見你,有許多話想跟你說呢!”
梅居的梅已不再芬芳,可清涼卻遠勝別處,雪漓坐在院裡樹蔭下的椅子上,對秋月道,“去御膳房傳點糕點小米粥來,再來些解渴的瓜果。”
“是!”秋月匆匆而去,片刻便回來了,一臉沮喪。
“怎麼了?”雪漓見她臉色不對。
秋月氣呼呼地坐下,“御膳房說沒空,都在忙乎着給皇后娘娘備膳呢!真是世態炎涼!先出生的就了不得了!”
“秋月!”雪漓喝止她,“你何時也變得這麼言語不謹慎了!少給自己惹禍!”
秋月不服氣地努了努嘴,“我只是給娘娘抱不平罷了!娘娘,我覺得你變了,變得仁慈善良,而且是沒有底線的善良,這樣的你會吃虧的!你本來可以先生龍子的,誰知道她……”
“秋月!”雪漓已是怒斥了,而後覺得自己態度過於強硬便哄着她,“行了,御膳房不能做,我們自己做不就行了嗎?以前在漓宮的時候不也這樣?”
秋月無言,“怎麼能讓娘娘做呢?我去吧!”說完扭身而出。
片刻,她便端了幾樣小菜,幾碗小米粥上來,“娘娘,這裡沒什麼吃的,奴婢自己閒得無聊種了些蔬菜,將就一下吧。”
雪漓看着這碧綠的鮮蔬,反而胃口大開,“就要吃這些纔好!每日大魚大肉我都吃膩了!秋月你也坐下吃吧!”她強行把秋月拉着坐下。
秋月起初還有些拘謹,畢竟是同齡女子,稍後便和她們說笑到一處,梅居里一片歡聲笑語。
不知不覺便到了夜晚,夏風習習,比別處多了一份愜意。
雪漓躺在竹塌上,閉目歇息,第一天回宮,確實很累,很累了……
“娘娘,是不是該回去了?”秋月小心地提醒。
雪漓微微沉吟,“回去?回哪去?我原本就是住這兒的,死丫頭要趕我走,好獨霸這好地方嗎?”
“不!奴婢的意思是,皇上……”
“我累了,不要提他!”雪漓打斷了她的話。
“爲什麼不要提我?”一個聲音隨着混有紫檀香的夜風而來。
“奴婢叩見皇上。”秋月跪下行禮。
司宸墨揮揮手示意她退下,秋月便拉了瞿若悄悄退出去。
“我說怎麼左等右等不見你回來?跑這裡享福來了?這兒果真不錯,比御書房涼爽多了!”司宸墨也隨即躺上塌,摟她入懷。
“去!不嫌熱嗎?”她推開他,“怎麼不去陪你的太子?來這兒攪和!”
他卻摟緊她不放,“偏來這裡,我就知道你這小心眼吃醋了!等我等了多久?”
“誰等你啊?”雪漓白了一眼,“御書房熱得慌,我來這裡納涼的,我今後就住這兒了,原本就是個歇涼的人,何必去御書房那熱鬧地方!”
他輕笑,捏住她的鼻子,“還說沒吃醋,這酸的!有什麼好吃的沒有?我肚子餓呢!”
雪漓冷笑,“我這裡會有好吃的?難道你在皇后那沒吃夠?整個御膳房都在圍繞你的太子轉!想吃點什麼還得自己動手!”
“誰這麼大膽?竟敢要你自己動手做吃的?不想活了嗎?秋月過來!”司宸墨忽的便發了火。
秋月一直在門廊侍候,聽見叫她,慌忙入內稟報,“是……御膳房的總管說的,如今整個御膳房不得隨意加餐,得爲皇后和太子隨時準備膳食,所以,今晚娘孃的晚膳是秋月自己做的……”
“太子?”司宸墨聽見這兩個字,狠狠皺了眉,眼裡閃過一縷寒光,轉瞬即逝,溫柔重新出現在眸中,“這御膳房總管膽敢得罪我們漓妃娘娘,拖了去斬首如何?”
這句話被他輕描淡寫說出來竟透着無比寒意,雪漓打了個寒噤,忙道,“不必吧?爲件小事殺人?”
司宸墨笑道,“何時變得仁慈了?你又不是沒殺過!”
適才秋月就說她變仁慈了,如今司宸墨也這麼說,難道她真的變了嗎?這皇宮殺戮太多!她哼了一聲道,“若要殺,我定殺了你那皇長子!何必去殺個廚子!只是,我要爲孩子積點德!你不疼惜這孩子,我可當他是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