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漓被殷雪翼推出,眼前豁然大亮,回身,一道石門割斷了他和她,愛,恨,交織……
“雪兒!”紫檀香的風,席捲了她。
轉身,撞上白衣飄飄的他,痛了額頭,喜上眉梢。
“怎麼會是你!”在他的灼灼雙目下,雪漓撲入他懷裡,喜極而泣。
“雪兒,雪兒!”他抱緊她,念着她的名字,從此,只有天長地久。
“行了!你們兩個要卿卿我我,先上馬!此地不宜久留!”熟悉的聲音打斷他們久違的溫存。
“哥!”雪漓離開司宸墨的懷抱,轉身投入風一天懷裡。
風一天也頗爲動容,這個妹妹,他從來就沒盡過哥哥的責任。
“上馬吧!”風一天順勢將雪漓抱上他的馬,“走!去碼頭,船已經備好!”
雪漓這才注意到曹子瑜,瞿榛兄妹都在,“我們要去哪?”雪漓仰起臉問風一天。
“去一個美如仙境的地方!”風一天微微一笑,策馬奔馳,完全無視身後司宸墨嫉恨的眼光。
“哥,你們怎麼會在這兒等我?”雪漓不解地問。
“這就是殷雪翼安排的!前天,有個人大街小巷地尋找我們,我們不知他是敵是友,便將他抓了起來,他轉交給我們一封信,原來殷雪翼約我們在此等你,他保證定會將你安全送出來。”
“可是,這一回,你們怎麼會相信他?他怎麼突然變好了?”對於殷雪翼身上發生的突變,雪漓一直不知。
風一天微微嘆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宮裡,只怕亂成一鍋粥了,他自知沒有能力再把你留在身邊,所以纔會把你送出來吧。”
“死?你說他快死了?”
“暫時不會,估計還要個三年五載吧!他種了絕情果的毒,就是你上次用在宸墨身上那種。”風一天道。
“啊?那個毒,他說只是不會生孩子而已……”雪漓一想到自己曾對司宸墨做過這樣的事就懊悔不已,“幸好幸好……”
“幸好什麼?”風一天笑問。
“沒什麼……”雪漓越過風一天的肩膀回望,只見某人一騎白馬,黑沉着臉,跟在風一天身後。
雪漓撲哧一笑,風一天亦笑道,“你家的老醋罈子打翻了,我可不管那麼多,你這個妹妹,從四歲以後就沒抱過,今天可要好好抱抱,找找當哥哥的感覺!”
談笑間,已到碼頭。夏侯銘伸長了脖子在碼頭張望,看見他們前來,立刻露出了笑臉。
一下馬,司宸墨便將雪漓拉回自己身邊,緊緊抓住她的手,一臉惱怒。
“大家想清楚,誰去,誰不去,現在定好,就沒有後悔的了!”風一天站在碼頭問。
“我反正是要去的!”曹子瑜第一個站到風一天身邊。
“雪兒,你呢?”司宸墨垂頭問。
“啊?我?”雪漓搖搖頭,“我不知道啊!我是跟着你的!你去我就去!”
司宸墨一笑,“你都不問去哪裡?”
“管它去哪裡!只要有你!”雪漓回答得理所當然。
司宸墨動容地握緊她的手,“可能這一去會吃苦了!到時別後悔!”
雪漓不說話,只是淺淺一笑,手指與他的相纏。
“你們呢?”風一天看着瞿若和瞿榛。
瞿若卻可憐兮兮地望着瞿榛,“哥,我去定了!父王就拜託你了!”
瞿榛不忍,抱緊這個妹妹,“若兒,你真想好了嗎?走了就再也見不到父王和我了!”
瞿若堅定地點頭,繼而又淚溼雙眸,“哥,我會想你們的,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們,可我一定要走!”
瞿榛含淚點頭,拉着瞿若的手,遞給風一天,“風大哥,我把妹妹託付給你了,別讓她受委屈。”
風一天凝視瞿若良久,將她纖細的手收入掌中,“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
於是,一行五人逐一上船。雪漓和司宸墨,風一天和瞿若,相攜的手再沒分開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身後響起某幽怨的聲音,“你們爲什麼都不問我?”
司宸墨回頭搶白,“你好好回去當你的瓊池親王,跟着來幹什麼!”
夏侯銘低着頭,幾許自卑,幾許落寞,轉身默默上馬。
“若要去就快點上船,別把追兵招來!”司宸墨終不忍。
夏侯銘大喜過望,直接從馬背飛落船上,“謝謝!我……沒有別的想法……我也只是嚮往那樣的生活而已……”
船漸漸離岸,衆人揮手與瞿榛告別,瞿榛策馬轉身,往蜀州方向疾馳。
馬蹄聲剛剛遠離,便有一羣侍衛趕到岸邊,只是,水闊江寬,船隻絡繹不絕,風過,無一絲痕跡……
入夜,雪漓打開護窗,窗外狹窄的天際,星光點點。
河風陣陣,吹來岸邊野花清香,蕩起水紋陣陣,船兒亦隨風輕輕搖晃。
雪漓和司宸墨靜靜相擁,寧靜,便是最美好的享受。
“宸,如果芥兒也在多好!”那些刻骨銘心的往事依然是雪漓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