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鉅變,大越軍隊將東方止逼得連退數座城池,兵力也傷亡無數。
與此同時,司宸墨等探得雨兒在東方止軍中,於一個夜黑月白的夜晚,和風一天兩人闖入軍營。
殊不知,估計東方止自己也預料如今的戰事舉步維艱,雨兒便成了他的救命符,竟完全不把雨兒當成兒媳婦看,將雨兒囚於他帳中。
司宸墨和風一天各一掌擊斃帳前的守衛,闖入東方止營帳,而東方止正以劍橫在雨兒脖子上。
十八年前,東方止站在城牆上,以芥兒的命相逼,脅迫他退兵,雖然如今已得知芥兒並未喪生,但這一場仇恨確實存在了十八年;如今,東方止又以雨兒的性命進行要挾,一貫平心靜氣的司宸墨也難免心浮氣躁起來。
“東方止,你究竟要如何?”風一天對司宸墨使了個眼色,二人多年默契,司宸墨會心凝神。
東方止大笑,“風先生,風教主,你一世英名,這話問得不多餘嗎?”
司宸墨趁他說話之際大喝,“東方止,放開我女兒!”說着手一揚,一把暗器射出。
情急之下,東方止將雨兒的身子一推,擋在自己身前,與此同時,司宸墨飛身上前抱住雨兒,並迅速移形換影,回到風一天身邊,風一天的速度更加驚人,司宸墨一退開,他便一掌打在東方止胸前。
東方止一口鮮血噴出,倒地不起。
風一天上前探了探他鼻息,站起身道,“斷氣了!我這一掌用了十成力道,不死纔怪!”
司宸墨先解了雨兒的穴道,抱着她問,“雨兒,沒嚇着吧?”
雨兒驚魂未定,低頭看了看自己,才確信自己沒中暗器。
“傻丫頭!你在那廝手上,爹怎麼會放暗器?萬一傷到你怎麼辦?只是虛晃一槍,料定他會推你來擋暗器,我好趁機救你,順便給你舅舅一個下手的機會!”司宸墨笑道。
“快走吧!今晚的主要目的是來救人的,能殺了他是個意外收穫,再不走只怕夜長夢多!”風一天催促。
“想走?沒那麼容易!”冷清月色下,東方雲霄鐵青着臉走進帳內,目光落在地面東方止的屍體上,臉色異常難看。
風一天淡笑,“小子,憑你想攔住我們只怕也難!”
雲霄卻冷笑,“沒錯,晚輩自持沒那個能力攔住二位長輩,誰不知風教主和二少主神功蓋世,只是任二位武功再高,只怕也是兩具肉身,這肉身如何抵擋炸藥呢?”
“雲霄,你叫我爹什麼?你又在瞎說什麼?”雨兒驚恐地看着他。
雲霄的眼睛卻看着別處,面冷心冷聲音更冷,“我沒有叫錯,我和司前輩只可能是敵人,有着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我自知沒有能力抱此仇,所以,在這軍帳之外,已經埋了整整一圈炸藥,我原本也無活路,就此與前輩同歸於盡吧!”
“雲霄你瘋了!”雨兒難以置信,尖叫道。
雲霄苦笑,“我沒有瘋,雨兒,你過來!”
雨兒毫不猶豫便欲朝他走去,司宸墨拉住她的胳膊。雨兒回頭,“爹,讓我過去,沒事的!”
司宸墨終於明白他的傻女兒陷入了怎樣一張網,面對雨兒堅決的眼神,竟然情不自禁鬆手。
雨兒一步步走向雲霄,在她與雲霄相差不到一步之遙時,雲霄忽然抓住她,把她扔出了帳外。
“不——!”雨兒明白即將發生什麼,雲霄是想把她扔出來,然後點燃炸藥和父親舅舅同歸於盡!
“快滾!”雲霄嘶啞着嗓音喊道,“來人!把她趕走,點火!”
風一天和司宸墨相視一看,如果要硬拼打出去,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這時間一耽誤,只怕炸藥已經點燃了……
“不——!雲霄!不要點火!”外面響起雨兒淒厲的呼喊,“爲了孩子!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你不能死!”
這是雨兒唯一的希望,但願孩子可以挽救這場災難……
雲霄聞言,倒退兩步,愣在了原地,稍後嘶吼,“停!不要點火!”
雨兒終於舒了口氣,衝進帳內,拉住雲霄的胳膊,“雲霄,我求你,不要做傻事!讓我爹和舅舅走,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是生是死,我留下來陪你!”
身後的司宸墨忽然回憶起多年前的場景,雪兒流着淚求他,如果翼哥哥戰敗,請他放翼哥哥一條生路;如果他戰敗,她陪着他一起共赴黃泉……
十八年後,相似的情景在女兒身上輪迴,以他做父親的心,是斷斷不允許的……
“雨兒!你給我過來!爹和舅舅會帶你出去!不可做這樣的交換!”司宸墨皺眉命令。
“爹!”雨兒淚流滿面,“撲通”跪在司宸墨腳下,“爹,雨兒不孝,可是,如今雨兒已入了東方家的門,有了東方家的孩子,從此便生是東方家的人,死是東方家的鬼!雲霄父親已死,有什麼恩怨也應一了百了,我會勸雲霄放棄該放棄的東西,求爹給雨兒一個機會,也是給天下蒼生一個機會!戰爭無情,受苦的是百姓,雨兒相信,我一定能說服雲霄的!爹,讓雨兒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