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着忐忑的心情,悄悄潛進了九淵的書房。
守門的小鬼正打着瞌睡,驢頭吐出鬼氣,很是高調地打着呼嚕。
戚不負走到那隻驢頭鬼面前,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孔,然而迅速離開,竄了進去。
書房內,有一個很簡單的平板電腦,亮着幽光,她縮在角落裡,拿着平板電腦,輸入密碼,點擊,搜索,康熙四十一年,戚不負。
屏幕上立刻出現繁瑣的冥界文字,她暗自將生辰八字這些基本信息記下,正準備將平板電腦放回原處,身後便傳來了幽幽的聲音:“你在這幹嘛?”
她嚇了一跳,手一抖,平板電腦摔在地上,砰然碎裂,眨眼之間化爲幽幽鬼氣四散開來。
她轉頭,看着一頭銀髮的邪魅男人,乾笑一陣,說:“我沒幹什麼……”
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
九淵倚在漆黑的牆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神色似乎有些不屑有些不耐。
她想了想,說:“對了,我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啊!”
戚不負迅速繞過他,離開書房,手腕卻被他猛得扣住了。
九淵打量着她,眉頭微蹙,然後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說:“這麼奇怪?莫非是揹着本王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抽了抽嘴角,說:“哪裡有機會揹着你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頂多是揹着你說一些不可告人的話罷了……”
他湊近她,聞了聞她身上的氣味,說:“這不可告人的話,你和那個天師說的嗎?”
戚不負覺得額,自己要是有溫度的話,臉一定會很燙,以前他也喜歡有意無意地靠近自己,只是她始終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現在一旦想起那秦廣王說的話,她就萬分鬱悶,現在九淵又提起鍾夙,她簡直是萬分鬱悶中的萬分鬱悶。
秦廣王說的鬼後?這開的是宇宙玩笑嗎?
見她不答,他便當她默認了,鬆開她的手,淡淡地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人鬼殊途,天各有命,人各有緣,就算真的有緣分,你和他之間的緣分也來的不是時候,鍾家的人,都不是凡夫俗子。”
她努了努嘴,面露不悅之色,隨後說:“什麼都是走一步算一步,如果有一天,我入了輪迴了,就瀟灑地忘掉一切重新開始好了,他若是老了,或者從此緣脫俗世了,那就這樣好了。”
鍾夙對她來說,本來就是消遣,他對她挺好的,在能夠一起相互陪伴的時間裡,她陪着就好了。
九淵皺了皺眉頭,不再說話,轉而又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模樣,轉身離開。
戚不負回到景城,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鍾夙已經睡下好一會兒了,她飄進他的臥室,端詳着這隻天師,看了很久。
睡着之後,要是有鬼怪來害他怎麼辦?他會不會有感覺?還是說,一旦有什麼東西進了這裡,他都會有反應?
她想了想,脫掉鞋子,爬進被窩,輕輕吹了口氣,空調的溫度直線下降。
她抱着他的腰,汲取着他身上的溫度,輕輕蹭了蹭,不知不覺間,越發享受起來。
人類的身體就是不一樣呢,暖暖的,又不會太傷人,也許是因爲他們的關係的原因吧,他身上的正氣和陽氣也傷不到她。
戚不負想着想着,冰涼的手在他身上胡亂摸着,隔着衣物摸還不夠,始終不過癮,索性伸進衣服裡面,摸着他的胸膛,溫熱溫熱的,她越發開心起來。
貌似很久以前,她也趁着九淵睡覺的時候,摸過九淵的身體,雖然也很真實,但是和她一樣,冰涼徹骨,完全比不上現在的手感那麼好。
她摸着他的胸,一路往上,有些好奇,爲什麼男人胸前不長兩個包呢?雖然經歷了這麼多年,思想早就變得不一樣了,她也知道,男人和女人的身體終究是不一樣的,但是她還是好奇,爲什麼呢?
男人和女人,他們不一樣的地方,是可以相互中和的嗎?
她吐着冷氣,越發貼近他,無骨般的手掌由上而下,滑到他的大腿之上,緊實又溫熱的觸感讓她越摸越上癮。
然而就在她的手伸向他胯間的時候,冰涼的手腕猛地被人扣住,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得寸進尺。”
戚不負有些驚訝,這隻天師居然還沒睡麼?還是說,本來睡着了,卻被她給摸醒了?
他扣住她的手,迅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另一隻手順手便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的眼睛亮着幽光,依稀可以看見他的臉色很是陰沉。
戚不負沉默片刻,說:“你的身體好暖。”
她說的是真話,她是真的喜歡他身上的溫度。
她很是認真:“我不是色鬼,相公,我只是好奇……”
鍾夙凝眸,死死地盯着她,說:“你摸過多少人?”
這隻女鬼,死了這麼久,要是思想這麼開放的話,豈不是摸了不少男人?
她迅速搖頭,說:“沒有,慼慼就摸了你一個人,慼慼只喜歡你身上的那種溫度,還有你身上的那種味道,帶着隱隱約約的香味……”
他皺眉,鬆開扣着她的手,也不再掐着她的脖子,淡淡地說:“是檀香。”
她笑了笑,伸手抱着他的脖子,貼在他身前,感受着他身上的溫度,越發滿足起來。
鍾夙從來沒有覺得,他會有這麼無奈的時候,還是被一隻有些白癡的女鬼弄的,這種女鬼,怎麼沒有早點投胎了,居然還來禍害他。
他悶悶地躺好,懶得搭理她。
戚不負翻了個身,躺在他面前,使勁往他懷裡縮。
按照一般的規律,她是不會喜歡這種溫度的,但是也許是因爲契約的關係,她偏愛他身上的溫熱氣息,所以,除了九淵之外,她真的只摸了他一個人。
鍾夙閉着眼,猶豫了好一番,還是伸手攬住了她的腰,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腦袋上。
很涼很涼,就像抱着一陣冷風一樣,但是這種涼涼的感覺,自己一點也不討厭,空調的溫度也很低,鍾夙抱得越來越緊,自己也說不上來是自己冷還是怕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