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中,純血統的確有可能存在預言的能力,但是這句話,是真的嗎?戚不負從陰司來,只能回到陰司去嗎?到底是指她以什麼方式回去呢?
戚不負看着一臉沉思的鐘夙,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道:“喂,夙夙,你在想什麼?”
鍾夙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沒想什麼。”
戚不負皺眉,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也許,此時的他,充滿了忐忑,但是戚不負相信,鍾夙會想清楚任何困難的問題。
鍾霽曾經說過,鍾夙是人,他會老,會死,但是她不會,雖然早已明白,但是她還是想要,努力地守在他身邊,在他有生之年,直到,鍾夙再也不需要她,否則,她戚不負不會離開。
所以,一切都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不管那兩個金髮的吸血鬼說了什麼。
戚不負乖巧地抱着他,說:“不要想太多了……”
她會一直陪着他的。
鍾夙摟着她的腰,安安靜靜。
雪地上,優雅的兩個身影相依站着。
有着一頭金色捲髮的年輕女人擡頭,看着那張熟悉的英俊邪魅的面容,輕聲問道:“哥哥,這樣做,真的沒有問題嗎?”
修斯嘴角輕揚,凜冽的夜風吹過,他淡然說道:“能有什麼問題呢,維多利亞,你看到的,我都相信。”
維多利亞搖了搖頭,說:“以我的能力,關於他們的事情,我只能看到一點點,而且,哥哥,你知道的,我也會犯錯。”
修斯一臉無所謂,言語之間,意外地帶着一點清冷:“不必了,只要他們心存懷疑就夠了,我相信,不管是誰,都能給我們這次的行動,帶來幫助,這次的戰爭,將成爲終止之戰。”
鍾家一衆人離開採爾馬特的度假酒店的時候,修斯和維多利亞他們,也準備離開酒店了,而且,更巧的是,兩夥人馬還在酒店一樓大廳碰上了。
修斯毫不顧忌地將視線落在了他們身上,嘴角掛着滿含深意的微笑。
維多利亞跟在他身後,藍色的眸子始終盯着鍾夙。
衆人的腳步都有幾秒的停留,維多利亞看着鍾夙,喃喃地說着:“天意永遠無法改變,隱瞞了的真相,終究要浮出水面。”
修斯輕輕笑了笑,撫了撫她的頭髮,說:“維多利亞,我們該走了,差不多,我們該和長老們會和了。”
話音一落,帶着身後的隨從,悠然離開。
鍾禹也葉追看着他們,神色都微微變了變。
岑唯皺着眉頭,說:“這些人,都不會是人類吧?”
如果是人類的話,行爲和言語,都實在是太詭異了。
鍾霽把玩着手中的香菸,沒有說話,鍾夙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他們是布魯赫家族的吸血鬼,那幾個之中,還有兩個,是純血統的吸血鬼。”
鍾懷說:“吸血鬼,呵,就算是純血統的吸血鬼,也沒資格在我們面前故弄玄虛吧!”
此時,鍾霽很罕見地開了口:“故弄玄虛,也不全是吧……”
聲音很輕,但是莫名地帶着一點意有所指的意味。
鍾禹蹙眉,說道:“好了,我們和他們也沒有什麼關係,還是先走吧。”
鍾熙吐槽了一句:“這大冬天,沒什麼陽光,這些夜間生物,竟然都堂而皇之都出現了。”
鍾霽看了他一眼,說:“密黨與魔黨的戰爭持續了這麼多年,布魯赫家族,是準備做點什麼……”
鍾熙微微一怔:“三叔,此話何意?”
葉追出聲,打斷了他們:“意思就是,不管他們怎麼打,都和我們沒關係。”
鍾霽似有若無地笑了笑,說:“的確是沒有關係。”
吸血鬼密黨與魔黨的事情,不是他們需要了解的,他們的戰爭和鍾家人也沒有關係,但是他們的出現,給鍾家人帶來的變化,就不好說了。
他們的機緣,看似無關痛癢,實際上,變化永遠都在不經意之間。
戚不負忽然有些好奇,拉了拉鍾夙衣服,問道:“你三叔說的密黨和魔黨是什麼意思?”
鍾夙本無意去摻和歐洲這邊的事情,但是那件事之後,他還是特地去研究了一番。
他緩緩說道:“大約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有的說法了,吸血鬼這個種類,被分爲了密黨和魔黨兩個派系,他們雙方的理念不合,密黨崇尚和平,與吸血鬼獵人,俗稱血獵協會,簽訂了一系列和平條約,而魔黨則不在乎傷害人類,兇殘狠辣。”
“密黨,有吸血鬼種族中的皇族梵卓家族領導,這個組織,還有一種稱呼,叫做卡瑪利拉,密黨的成員氏族,一共有七個,除了梵卓家族之外,剩下的幾個,分別是布魯赫,岡格羅,莫卡維,諾菲勒,託瑞多,芮默爾。而魔黨,也叫做撒巴特,只有兩個氏族,茨密西家族,和勒森布拉家族,剩下的四個氏族,都是獨立氏族,沒有明確表示支持哪一派,算是中立。”
戚不負這麼一聽,忽然就覺得,密黨的勢力好強悍。
“那他們要是打起來的話,豈不是七個人打兩個人,多不公平?”
鍾夙無奈:“公平?既然是戰爭,還得等雙方都公平了再開始打嗎?”
魔黨之所以頑強至今,也是因爲他們強大的能力,和龐大的家族體系罷了。
戚不負語塞,戰爭哪來的公平呢?
他們離開酒店,搭乘火車前往日內瓦觀光。
一個車廂之內,只有他們幾個人。
火車車廂之中,鍾熙看着不遠處,車廂門上寫着的《瑞士詩篇》的曲子,還有曲子下面的高山火絨草,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無從開口,只好悶着頭,翻着雜誌。
戚不負和鍾夙坐在一起,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但是一想到這麼多人都在,一時之間也有些無話可說。
鍾霽手裡捏着煙,卻沒有抽菸,眉目之間帶着孤獨和淡淡的蠱惑人心。
岑唯穿着精緻的皮大衣,雙手環胸,突然說道:“來了這麼久,還沒有泡過溫泉。”
緊繃的氣氛突然被打破,所有人的臉色都隱隱變了變。
鍾熙放下雜誌,說:“媽,瑞士溫泉還是很有名的啊,你確實應該多享受享受。”
葉追說:“採爾馬特的滑雪場附近,其實也有溫泉,本來是準備去一趟的,但是因爲某些事情,耽擱了下來,現在玉書又說要去日內瓦,一時之間沒有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