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爾嗤之以鼻:“可笑,你認爲憑你能殺死我嗎?”
修斯神色從容:“閣下認爲,有何不可呢?”
“那麼,你就儘管試試好了!”
“在這之前,我可以再給閣下一個機會,只要將勒森布拉家族現在所擁有的十三聖器交出來,臣服於密黨,並且簽訂和平條約,做一個愛好和平的血族,我們密黨是不會真的把你怎麼樣的。”
“可笑,你問問所有勒森布拉家族的血族們,我們是否愛好——你們密黨所認爲的,那種絕對意義上的和平?”
“閣下怎麼就如此不通情達理?密黨所行,皆是附和血族和血獵協會的條款的正義行爲,十三聖器本就不該流落在外,閣下放心,我們密黨會好好保存它們的……”
“密黨,密黨不過是一羣只會把話說的漂亮的傢伙罷了!”
理念不合,完全沒有再說下去的理由了,吸血鬼是夜間生物,他們永遠都沒有辦法,做到密黨對外所言的和平,一切,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天空突然飄來一陣烏雲,鍾夙拉着麗莉的手,已經跑出了樹林,沿着一條路,來到了鎮上。
麗莉伸出手,再次給他們指出方向,她活了這麼多年,對於意大利這一塊,已經相當熟悉,怎麼去佛羅倫薩,她很清楚。
這個世界上,哪來的絕對正義,又哪來的絕對邪惡呢?
永遠都是相對的,魔黨也好,密黨也罷,不管他們哪一方是對的,和鍾夙也好,戚不負也好,都沒有關係。
鍾夙只要知道,他做的是對的,就好了。
但求無愧於心。
不管麗莉是不是魔偶,是不是吸血鬼,他只知道,麗莉還有一個孩子一般的心,她只是一個需要自由,和童年的孩子。
天色將暗,整個歐洲,彷彿都籠罩着莫名的氣氛。
瑞士旅館之內,鍾家人坐在一起,臉色一個比一個沉重。
鍾霽這次索性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一根一根地抽着煙。
鍾禹也是無奈,好不容易將鍾霽的情緒穩定了下來,解除了他的懷疑,鍾夙又開始鬧騰,竟然趁着這個機會,去和血族合作。
鍾懷看着一臉愧疚的鐘熙,怒斥道:“玉書,你都多大了?你也還是個孩子嗎?血族的十三聖器的主意你也敢打?知道你堂哥要做什麼,不但不聲張,還幫着他!”
鍾熙坐在沙發角落裡,縮着脖子,沒想到自家堂哥真的去聯繫那些吸血鬼了,雖然說,他的確是對十三聖器有興趣,但是——自家堂哥是拋下了他,帶着老婆去和吸血鬼周旋了啊!
這是嫌棄他呢?還是嫌棄他呢?
葉追看着此時的鐘熙,以爲他是愧疚自責,於是趕忙說道:“大哥你也別動氣,玉書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要怪就怪夙兒,不知道用什麼話語蠱惑了他。”
岑唯問道:“好了,楚淵都這樣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確認他們的安危,玉書,你知道什麼,就趕緊說出來。”
鍾熙擡起頭,看了他們一眼,最後沉默了很久,還是決定將真相說出來。
然而,真相就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只知道,鍾夙跟他說的時候,是衝着十三聖器去的,而現在,他也沒辦法確定,自家堂哥要的到底是什麼了。
鍾霽擡眸,看了他一眼,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知道個什麼?”
似乎是開玩笑說笑的一句話,但是鍾熙卻莫名聽出了壓力。
鍾禹說道:“既然玉書說不知道,那就是夙兒什麼都沒有告訴他了,當日見夙兒便有些不對勁,我們就應該看緊點的。”
葉追無奈:“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我們得趕緊找到他。”
找到一個人,並不難,世界上奇門遁甲,法術千千萬,想要找到一個人,能有多難。
怕就怕,鍾夙把他們和血族之間的關係都已經搞僵了,到時候,纔是真正的難。
摻和血族的事情,他也真夠膽大妄爲的了。
鍾禹拿出地圖,將地圖攤開放好,右手拿着一個圖釘,如同沉思一般,緊緊握着地圖,將地圖紮了上去。
令人意外的是,右手左右移動着,始終沒辦法觸碰到地圖。
鍾懷疑惑不解:“這……”
鍾霽的眸子裡也閃過一絲驚訝,按照鍾夙的能力,是沒有辦法避開鍾禹的追蹤啊,到底是爲什麼,鍾禹找不到他呢?
岑唯略帶自嘲般地笑了起來:“勁蒼啊,你這兒子,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葉追搖了搖頭,說:“夙兒的能力,我們都知道,若是想短時間內,超過勁蒼根本不可能。”
鍾禹睜開眼,放下圖釘,深吸一口氣,說:“現在,發生這樣的情況,只有三個可能,第一個,就是大嫂說的,夙兒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超越我了,第二個可能,他用了某種特殊的方法,讓我們沒辦法找到他,第三種可能……”
說到這裡,他沒辦法再說下去了——那是所有人都不願意見到的局面。
就在這個時候,鍾霽忽然站了起來,說:“大哥,二哥,我去找楚淵。”
既然法術找不到,那就只能用最傳統的方式去找了。
既然是和吸血鬼打交道,那麼,從中立派的吸血鬼口中,也能獲得不少情報了。
於是鍾熙也跟着站了起來,說:“爸,二叔,我和三叔一起去,我們會把堂哥帶回來的。”
鍾霽輕哼一聲,說:“還是不必了,你當初縱容楚淵去摻和血族的事情,也是因爲對十三聖器有興趣,三叔可沒有辦法相信你,這次不會和楚淵一樣,暗地裡行動。”
鍾懷也跟着說了一句:“對,玉書,你還是留在你媽身邊,哪裡也不要去比較好!”
鍾霽緩緩轉身,一邊離開房間,一邊說:“楚淵我會帶回來,血族那邊,勞煩大哥和二哥去處理了。”
他能夠做的,也只是儘量不得罪那些夜間生物而已,想辦法帶回鍾夙了。
自己這個侄子,還真是越來越讓人感興趣了,鍾霽忽然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