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負說的斷斷續續,而且聲音也不大,鍾夙一時之間有些沒有聽明白:“你說什麼?”
她繼續嘀咕:“就是說……那方面的需求啊……”
鍾夙:“哪方面?”
戚不負:“就是……就是……你懂的啊!”
鍾夙反應過來,但是還是故作不知:“我不懂。”
戚不負瞪了他一眼,說:“就是性\/欲需求啊!你一定要姑奶奶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嗎?蠢萌蠢萌的!”
鍾夙沒想到,她還真就這麼說了出來,他凝眸,眉頭微蹙:“嗯?”
戚不負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鍾夙挑眉,說:“姑奶奶?慼慼,你是哪門子的姑奶奶?”
好吧,他在意的,其實是這一點,自家妻子沒節操他早就知道了,並不需要意外多久。
戚不負明白過來,匆忙抱住他的手臂,然後縮在他懷裡,蹭了蹭,說:“慼慼錯了,慼慼說錯話了,夙夙莫怪。”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將她摟在懷裡,深吸一口氣,忽然說道:“雄性生物與雌性生物永遠有着本質上的區別,我是男人,慼慼,以後,還是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撩\/人心絃,並不是一件好事。”
難道,非得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才能表示他是愛她的嗎?
鍾夙緊緊抱着她,繼續說:“我們體質都特殊,如果只是爲了我自己,傷了你,我倒不如,什麼都不做……”
“慼慼,我只想,好好愛你……”
“你能明白麼……”
戚不負伸手,抱着他的腰,貼在他胸口處,靜靜地數着他的心跳:“我也只是說說而已……”
鍾夙點頭:“嗯,還有,以後,別再相信那種什麼雜談了……”
天師大人表示,他真不信星座。
戚不負應允下來,說:“好了,慼慼發誓,再也不相信那種從地溝裡撿來的書上的東西了……”
鍾夙摸着她的腦袋,耐下心中衝動,淡淡地說:“真乖……”
鍾夙抽空,來到禾家夫婦所住的墅區的時候,天氣正好,萬里無雲,隱約有些陽光,照射在地面之上。
恰逢九淵“小朋友”週末雙休,禾太太正在院子裡遛狗。
九淵坐在鞦韆上,看着跑來跑去的雷格,半點表情都沒有。
禾太太保持着微笑着,領着薩摩耶雷格跑來跑去。
九淵想了想,忽然開口,喚了一聲:“媽媽……”
禾太太有些感動,轉頭看了他一眼,應聲道:“誒,睿兒有什麼事情嗎?”
九淵說:“你和爸爸,再生一個吧?”
禾太太的眼眶微微紅了紅,走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說:“怎麼了,睿兒,忽然說起這個了?爸爸媽媽只疼愛你一個不好嗎?”
禾先生與禾太太都講究深度培養,素質教育,他們並不看好再生一個,教育好一個孩子,對於禾太太來說,就是最主要的任務。
九淵想,他們都是好人,自己終有一天,會以九淵的姿態,重新迴歸冥界,禾澤睿的肉身,便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所以,他還是早些給他們說說這個好了。
他說:“只是,一個人很孤單,想要弟弟妹妹陪着……”
他覺得,這麼說的話,應該算是一種簡單委婉的方式了吧?
雖然,他的實際目的,只是不想讓禾家夫婦太悲傷難過而已。
禾太太站在他身邊,伸手將他摟在懷裡,抱着他的腦袋,似乎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睿兒,睿兒永遠都是爸爸媽媽的睿兒……”
九淵沉默着,猶豫了許久,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睿兒知道……”
父母給予的愛是什麼感覺呢,九淵曾經去學習過,但是,真正感受到,卻是很多年後的今天的事情了。
禾家夫婦對他的照顧,已經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了。
禾太太說:“睿兒知道就好,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不管以後,睿兒去了哪裡,永遠都是爸爸媽媽的好孩子。”
不知道爲什麼,這句話莫名帶着滿滿的傷感。
九淵想了想,說:“媽媽,我知道的,這些我都知道……只是,一個人,還是很孤單,想要和弟弟妹妹一起,所以,媽媽,和爸爸,努力給睿兒一個弟弟妹妹吧?”
禾太太鬆開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嗯,睿兒喜歡就好,爸爸和媽媽還年輕呢,沒事的……”
九淵揚脣——好吧,他表示,自己現在已經習慣了,如何去做一個孩子了。
鍾夙將車停在墅區的停車場內,然後打開車門,和戚不負一同下車,緩緩往墅區中心走去。
戚不負走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越發覺得充滿了莫名的安全感,鍾夙能夠給她的,就是這種特殊的感覺。
不需要真的有多強大,只需要剛剛好,他的背影,挺拔筆直,一切一切,都是剛剛適合戚不負的模樣。
不知不覺之間,戚不負忍不住呆了呆。
鍾夙聽不到她的腳步聲,於是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她,雙手習慣性地放在口袋裡。
“怎麼了?”
戚不負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啊!”
鍾夙倒也不是很在意,她本就特別能發呆,於是淡淡地說:“在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戚不負迅速走了上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了他的背上,說:“想夙夙啊,越看越覺得天師大人很帥啊!”
鍾夙無奈,對於她的這種想法,他只能歸結爲情人眼裡出西施。
他揹着她,一邊沿着墅區內的小路往前走,一邊說:“慼慼很喜歡被人揹着嗎?”
她微微一怔,隨即想起一件事,貌似不少女鬼都喜歡趴在別人身後呢……
戚不負眨了眨眼睛,說:“對了,夙夙,爲什麼,很多纏着別人的女鬼,都喜歡趴在別人身後呢?”
鍾夙挑眉:“你說你嗎?”
她悶悶地說:“我哪裡有纏着你,分明是你不鬆開我!”
鍾夙神色平淡,只好表示認同:“嗯,是我糾纏着你。”
戚不負笑了笑,抓了抓他的頭髮,說:“這纔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