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動魄
葉子春的失蹤讓所有的人都感到無比驚訝和不可思議,岩石後面就是陡峭的懸崖,根本就沒有藏身之處,即便是插翅飛走,也應該可以看見身影飄過,難道是遁地而去。雲翔天和黃敏等人仔細的查找着岩石後面的每一處,希望能發現有關葉子春失蹤的蛛絲馬跡。黃敏小心的叩打着崖壁,雲翔天則慢慢地走向那塊巨大的岩石。
紅山姑突然大叫起來;“有沒有人看到那位第一個見鬼的國軍兄弟?”經紅山姑一喊,雲翔天和黃敏這纔想起還有這麼一個人。衆人返回大廳,在牆角的櫃子旁邊找到了那位國軍兄弟,可他仍在鼾睡不止,黃敏讓人端來一盆冷水向他臉上潑了過去,他一激靈醒轉過來,翻身爬起,可是人好像仍處於恐懼之中,嘴裡兀自喊着;“鬼,鬼,有鬼啊!”黃敏走上前去,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惱怒地說;“媽的,鬼鬼,老子看你纔是膽小鬼。給老子站起來,再敢胡說八道,擾亂軍心老子斃了你。”那士兵好像已經完全清醒,立馬爬起來立正答道;“是!營座。”但還是在黃敏不注意的時候,心有餘悸的四下張望了一下。黃敏清點了一下自己這方的人數,除葉子春失蹤外,剩下的個個安然無恙,大敵當前他不敢離開營地時間太長,於是對雲翔天、紅山姑說;“雲兄弟,山姑寨主,黃某軍務繁忙,不便久留此地,就此別過。”又特意叮囑雲翔天;“兄弟,有時間去哥哥那裡坐坐,跟哥哥品品茶聊聊天。”
雲翔天雙手一抱拳說:“一定一定,哥哥慢走。”紅山姑則說:“黃長官慢走恕不遠送。”
到了掌燈的時候,山寨終於靜了下來。雲翔天和紅山姑他們一起用過晚飯,雲翔天感到奇怪,他覺得紅山姑對這一天一夜來所發生的事並不在意。你看她她談笑自若,鎮定從容。她安排完寨中的事務後,走過去拉起雲翔天的手,慈祥的說道;“給姑姑講講你和你父親的事吧。”一句話勾起了雲翔天一家不平凡的經歷。
雲翔天一家逃離住處進入山林後,身後的火把燒紅了半邊天,他們喊着;“雨天兄,雨天兄,你在哪呀?出來吧!我們絕對沒有害你之心,不知兄弟爲何深夜不辭而別?讓我等落個不仁不義之名。”可任憑他們喊破喉嚨,雨天依舊一聲不吭,只是一味的揹着妻子拖着雲翔天向前飛奔。儘管雨天身懷絕技,可畢竟是負妻帶子,行動終是遲緩。追趕的人越來越近了,可前面又是一處懸崖,雨天自感逃生無望,便放下了妻子湘怡,仰天嘆道:“天絕我也!但願我的死能守住封靈山上的秘密,不被奸人賊子揭破。”說罷,他摟緊湘怡,溫柔深情地說:“對不起湘怡,今生我沒能好好的照顧你,讓你受盡委屈爲夫來生好好相報!哪怕是爲犬爲馬。”湘怡突然對着雨天輕輕地笑了起來,她毫無遺憾地說:“雨大哥湘怡此生有夫如此,亦足慰平生,無半分遺憾。來生如君不棄,仍原侍守君側。”
雨天大吃一驚他想不通湘怡如何清醒過來?他小心地問道:“你、你清醒了?”他看見湘怡默默的點點頭高興的說:“謝天謝地你終於清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猛地又想起自己所面臨的處境,有點沮喪地說:“對不起湘怡,不想在你清新後的第一件事,竟會如此這般。”湘怡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她靠在雨天的懷裡柔情的說道:“雨大哥湘怡不後悔,能和大哥共赴黃泉,湘怡知足了。只是裕兒年方七歲,唉~。造化弄人啊!”
說完二人同時看着一臉懵懂面帶稚嫩,卻又滿是驚慌失措的雲翔天說:“裕兒怕嗎?”渾然不知是什麼事情的雲翔天,倔強的擡起了頭大聲的說道:“不怕!有爹孃在裕兒什麼都不怕。”
就在一家人打算一起跳崖的時候,突然衝上了一個人死死地抱住了雨天和湘怡,接着幾個大漢衝了上來,拉住雨天的一家人。第一個衝上來的那人大聲地說着:“雨天兄爲何如此?難道是兄弟慢待了你們不成?要給兄弟按個不忠不義的罵名”雨天看了看來人恨聲說道:“實不敢當,雨天兄這三個字你以後休要再提,雨某實在是高攀不起。華老爺對賤內的如此款待,種種手段雨某實在望塵莫及。”
華老爺本名:華冠雄是商蓉一帶有名的大善人,少年時好俠義,曾仗劍江湖,遊歷中與雨天生死與共結爲莫逆之交,對雨天這次前來投奔心中很是歡喜。在他的鼎力相助下,雨天才能順利落腳商蓉。他不明白雨天爲何會深夜不辭而別?故而引領衆人前來找尋,當看見雨天欲投崖棄生時,便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救得雨天一家性命。但發現雨天不僅不心存感激,卻惡言譏諷時頓感大惑不解。他皺着眉頭問道;“雨大哥,爲何如此?小弟哪裡做錯了望大哥明示?切莫不辭而別,讓江湖朋友說我待友不周,妄稱俠義,徒添笑料。”
雨天冷冷一笑,剛要說話。湘怡卻拉住他走上前來輕聲說道;“華兄弟莫怪莫怪,你們之間有一個關於我的天大的誤會。你切莫生氣,種種誤會將來會一一化解,卻莫擔心。只是我厭倦喧譁,想和雨大哥找一處清淨的所在,過與世無爭的清閒生活罷了。”
華冠雄聽見湘怡言談清晰與常人一般,不僅大喜過望。他高興得望着湘怡說;“嫂子,你你好啦!太好啦!這真是蒼天有眼啊!”那個興奮的樣子,就像一個窮孩子,突然撿了一個金元寶一樣,樂的是手舞足蹈,喜笑顏開。
看着華冠雄那興奮的樣子,和湘怡暗藏玄機的話語,雨天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紅山姑極爲認真地聽着雲翔天講他一家的種種經歷,隨着事情的發展,她時而雙眉緊鎖,時而笑逐顏開。當聽到湘怡無辜好轉又說得那番話時,情不自禁的問道;“怎麼回事?快說快說。”可偏偏就在這時候秀珠走了進來,他看了雲翔天一眼說;“什麼事呀?說得這麼起勁。”
雲翔天隨意的就搪塞了過去,然後以有些累了爲由,告別了紅山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想他必須搞清楚昨夜鬧鬼和葉子春失蹤的真相,他甚至開始懷疑日本人也開始插手封靈山上的秘密,自己必須立刻行動起來。不過首先得把葉子春神秘失蹤的真相搞明白,是真的出現意外,還是故弄玄虛別有所圖。於是他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走出了房門,小心的來到葉子春神秘消失的岩石旁,按照葉子春奔跑的速度,和他發出叫聲的時間計算葉子春消失的具體位置。經過反覆的推演,他基本可以肯定葉子春消失跟這塊岩石有關。他仔細的檢查着岩石的每一處,希望能發現它的秘密。可搜尋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竟然沒有半點發現。他四下望着這方園不足一丈大的地方,心中不禁嘀咕起來;已經找了記不清多少遍了,爲什麼竟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呢?難道葉子春真的是讓鬼魂擄走的?不會,絕對不會,自己跟這裡的鬼魂打過幾次交道了,這裡的鬼魂嗎、、、。但葉子春爲什麼失蹤時沒留下一點痕跡呢?到底哪裡被自己疏忽了呢?他再次仔細的打量着那塊岩石,想再次推演一下當時的情況。突然他發現遠處有燈光向這裡移動,接着傳來腳步聲和低沉的對話聲。他急忙彎下腰向崖壁下的一處灌木叢裡躲了進去。
來的是山寨裡的兩個小嘍囉,兩人一邊走着一邊小聲抱怨着。一個說;“也不知怎麼着,寨裡最近這麼不太平?鬧鬼都鬧到了到山寨大廳裡去了。了不了得?”另一個說;“唉,管那麼多幹嘛。只要鬼不鬧到你的被窩裡就行了嗎,我們只要幹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別的事自會有人*心。”第一個又說;“本來懸劍洞和黑虎峰就對我們虎視眈眈,現在葉子春又帶來了國軍攪合進來。鬼寨裡究竟有什麼寶貝呀?招來這麼多牛鬼蛇神。”另一個踹了第一個一腳說;“你不想活了?還是想像葉子春一樣被鬼魂捉走啊?這也是我們這些小嘍囉能關心的事?要是讓別人聽到你在說這個,上報了寨主,你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第一個說話的人並不在乎他說;“得了吧,我膽子小,你可別嚇唬我,真要嚇出點好歹來。我可是會變成厲鬼纏着你,讓你日夜不得安生。”二人說着一些無關痛癢的話,繞過那塊岩石,一路走向雲翔天隱身的灌木叢。就在雲翔天無計可施不知如何應對二人的情況下,第一個說話的人又說;“行啦,行啦,別再向前走啦。一個鬼魂出沒的地方,離得太近別佔了晦氣,誰有病啊會來這個鬼地方。找死啊?”另一個雖然停下腳步,但仍然把燈舉過頭頂,探着腦袋向灌木叢那邊望去,嘴裡說着;“話是這麼說的,可是真的有個意外,我們兩個的小命可就沒了。”第一個說話的人不以爲然地說;“屁,我就不相信外面的人會飛進來。”另個人又說;“我是怕、、、”沒等他說完第一個說話的人又說;“怕怕怕,怕你個大頭鬼。我就不信寨中的兄弟半夜三更會來這裡。走走走,過那邊坐坐。”說完轉身向那塊岩石走去。他們坐在岩石上囉裡囉嗦地說着一些廢話,看來是一時半會不會走。
躲在灌木叢中的雲翔天心急如焚,他不知道二人何時離開。如果是天亮後才離開,那麼自己的行蹤就會暴露,紅山姑和癡顛和尚就會對他產生誤會,即便不對他做什麼,也會心存芥蒂。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以後的工作就很難展開了。他焦慮的思考着脫身之法,慢慢的四處打量這是否有不驚動那兩個人而能逃開的地方。當他回過身時,不禁大吃一驚,他發現他背後有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