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他幾時歸?”凰中肯地問道。
她用力搖了搖頭,道:“他都沒當面跟我道別!”
於是,凰也破口大罵道:“這種男人,管他去死!”
她一愣,死……有點嚴重了。她爲何如此心慌?
其實她不是不能理解,凱的身世,具體的,他沒有同她講的,她不去過問,不去猜。她知道,有朝一日,當他能過去他自己心裡那道坎,他自然會親自講給她聽。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孤兒寡母這種設定,在池林城那樣的地方,徐媽媽又不肯出賣色相,如何混成今天這個地步的?凱那麼有錢,梅紅樓是徐媽媽辛辛苦苦開的,初始的規模也只是一家小店。其它的呢?定是有“貴人”相助。就像是她,能在短短半年內有錢到開了一家鳳凰樓,若是沒有姚凱的幫助,她不可能做到的。
此外,姚凱的武功那麼好,並不是徐媽媽能教導出的。小耗子,如今的她早已能看出,定曾經是個高手,是受過重傷才失了內力……還有那麼多的手下,那些各個店鋪的老闆們,都各懷絕技,很多人都姓姚。姚這個姓氏,她不是沒有概念的。
其實她早就猜出了,只是故意忽略了心中那個答案。姚凱,怕是靈海國的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神馬的。雖然姚在靈海國並非皇室專有姓氏,但姚凱身上那種與生俱來貴氣,變註定不可能是凡夫俗子。
這時,她深深地看了凰一眼,猶豫再三,還是問道:“凰姐姐,最近,洛神國是不是要有什麼大動作?”
凰一愣,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凰點了點頭,道:“但具體的我不能講給你聽。”
“謝謝。”她搖了搖頭,感謝道。具體的,她也無意探聽,只要確定是因爲洛神國即將有大動作就好。
此外,還有一件事,她問道:“凰姐姐,我還有一事,是否當日崇陽國宴上,到場的,你那位弟兄,目前是洛神國風頭最盛的皇子?”
凰忽然明白了她想問什麼,點了點頭,道:“是。此外,靈海國那兩位皇子也是。崇陽國在場的幾位皇子不也是?”
她便是得到了答案,但轉念一想,忽然想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有些驚訝地問凰道:“凰姐姐,聽說,在洛神國女子也可以爲官?”
凰笑了,點了點頭。
她的嘴張成了O字形,問道:“那麼,你是不是也……”
凰神秘莫測地繼續微笑,不點頭也不搖頭。
天!當日在場的,若說凰那位弟兄是洛神國風頭最盛的皇子,凰公主她不也正是洛神國風頭最盛的皇女!
“所以你纔在那麼重要的場合依然要瑤溪假裝是你,你根本就無意跟崇陽國的任何一位皇子聯姻!”她避重就輕地驚呼道。
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笑道:“若是必要,我自是可以同崇陽國的某一位皇子聯姻。不過,你先頭問過我的,可惜,崇陽國皇室裡年齡合適的皇子都已經婚配了。”
她點了點頭,然後轉念一想,又追問道:“那靈海國的那兩位皇子呢?”
凰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也都婚配了。只是那位對你青眼有加的靈海國四皇子只是自幼有婚約在身,並且潔身自好,連一房妾室都沒討。”
這次換她沒好氣地瞪了凰一眼,脫口道:“我有姚凱了。”
“哈哈哈!”凰大笑道,“你真的很喜歡那姚凱呢!”
“嗯。”她點了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有些恍惚地問凰道,“可能不僅僅是喜歡……”
“你愛他?”凰也有些怔愣。
“我想愛他。”她如此答道。
凰皺了皺眉眉頭,看出她眼底的躍躍欲試,又萬分地小心翼翼。凰到底還是沒忍住,問道:“傳聞,你癡傻了近十年。那在應昊之前,你究竟是……同何人愛過?”還有事什麼時候?怎麼認識的?一連串的問題。
她也皺了皺眉眉頭,想了想,半開玩笑的語氣對凰道:“如果我說,我不是原來的那個陳珍兒呢?”
凰不解,不追問,等着她自己向下說。
她便是一邊喝酒一邊如實給凰講了她前世今生的故事。
凰聽完後久久無法回神。
“如果我說,我剛剛說的都是實話,凰姐姐你會信嗎?”她苦笑着問道,然後仰頭喝了一杯酒。
凰回過神來,也喝了一杯,纔是有勇氣,但依然不可置信地猶豫地點了點頭,道,“珍兒妹妹,你說得那樣具體,不可能是在編故事。”
只是,她這個“故事”太匪夷所思驚世駭俗了。
她便是嘆道:“當然,那一切也可能只是一場夢,一場現實里長達十年,夢中長達二十四年的夢。只是那場夢,對於我來說,纔是那十年中真正經歷過的,更像是現實。”
聽到她如此說,凰恍惚着,鬆了一口氣。她說是夢,便是夢吧,這樣,凰能理解和接受得更好一些。
於是,凰恢復了理智,分析道:“若是那夢中的一切對於你來說纔像是真實,我想,我能理解,爲何你年紀輕輕,對情愛卻好像是一個很資深的過來人了。你說,你想愛他。所以,在他吧?你要等到能夠確定,他先愛上了你,全心全意地愛上了你。到時,你纔敢愛他?”
太好了,凰真的能懂她。不得不說,凰只過了這一世,十八年,但身爲一國公主,確實也是閱歷頗豐,智慧非凡。
她嘆了口氣,道:“其實我知道,他已經愛上我了,就像是,我不知不覺間已經離不開他。只是……男生先開口,女生再接收,這不是應當嗎?”
“噗!”凰忽然大笑,罵道,“你先頭不是還說,你先愛了,你追他都行?”
凰本來是無惡意嘲諷的這一句,卻忽然在她的腦中重重一擊。
她如此怔愣的表情,很快叫凰收住了笑,然後很是肯定地道:“所以,其實你還不確定自己已經愛上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