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鍊金協會,林慕風就振翼往稷下學宮上方的皇家法師團駐地飛去。
炎詠懿剛剛已經先行一步,叫了一輛馬車回孃家,她可不想等着讓林幕風抱着回家,那樣也太糗了。
雖然因爲落後的通信方式,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現在是否在家中,或者是在那個家中,但是這並不能夠阻礙她似箭的歸心。
林慕風降落在皇家法師團駐地的門口,門口執勤的法師已經認識他了,恭敬地施了個禮,並幫他叫了一輛馬車送他去炎振東家。
此時炎詠懿已經回來了有一會了,正坐在客廳中同鬆伯說着話。
林慕風朝門口的護衛點了點頭,便徑直走了進去,對鬆伯行了個禮道:“鬆伯您好!”
鬆伯看着林慕風,呵呵笑道:“幕風來了啊,快坐快坐,老爺今天去學院上課了,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他了,再過一會就應該回來了。”
林慕風坐到了炎詠懿的旁邊,說道:“鬆伯,這次我和詠懿是去法師協辦些事,來得匆忙,連禮物都沒帶,失禮了,失禮了。”
鬆伯繼續呵呵笑道:“沒關係,上次詠懿託人送回來的藝術品我很喜歡,真是完美。”
鬆伯口中的藝術品正是山鬼頭,那個五級的給了炎振東,炎詠懿又挑了個最好的四級給了鬆伯。
雖然林幕風直至現在都對這個世界的貴族們的野蠻審美觀接受不能,但不得不承認,這種藝術品在人族高層之間真的很受歡迎。
聊了不多時,炎振東就回來了。
聽到外面傳來守衛的問候聲,炎詠懿馬上就從沙發上蹦起,來到門口迎接父親,林幕風也趕緊跟上。
“拜見父親!”
“拜見岳父!”
兩人齊齊躬身施禮。
“嗯!起來吧!”炎振東伸手摻住炎詠懿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
而林幕風,見炎振東已經帶着炎詠懿往裡面走,只好訕訕地起身,摸了摸鼻子,跟在他們後面。
老婆是丈人親生的!老婆是丈人親生的!
他只能夠這樣安慰自己。
炎振東是五級烹飪師,女兒回來了,他自然要大顯身手。
四份五級料理、四份四級料理加上一份四級的湯,這個家宴的規格頗高。
但這麼豐盛的一頓晚飯,在炎振東不時刺過來的目光中,林幕風吃得是如坐鍼氈。
炎振東看着炎詠懿的時候,那臉上能夠刮下糖來,等看到林幕風,臉上便能夠刮下霜來。
他倒也不是不滿意林幕風這個人,在成爲他女婿前,他還是很欣賞林幕風的。
只不過林幕風居然瞞着他就像炎詠懿給拿下了,讓他很是憤怒啊。
在這個世界上,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是父親將女兒許配給女婿,方纔是主流價值觀。
可是現在林幕風的先斬後奏,讓他感覺是林幕風誘拐了他的女兒,心裡能夠舒服纔怪。
吃完晚餐,林幕風藉口去拜訪故人,麻利地溜出了炎振東的宅子。
見林幕風已經出去,炎詠懿抓着父親的手搖啊搖,難得露出小女兒姿態,嬌嗔道:“父親,你對幕風稍微和氣一點成不成,他好歹也是實封伯爵了,在你面前跟見了貓的老鼠似的。”
炎振東悶哼一聲道:“這小子就沒把我放在眼裡,什麼事情都安排好了才上門提親,這不是逼着我將你嫁給他麼,簡直是豈有此理!”
炎詠懿繼續撒嬌道:“那這事女兒也有錯,不該瞞着您的,您就消消氣,你看這次清繳山鬼時得到的最完美的戰利品,他不是給您送過來了麼?那個五級頭可只有一個,不知道多少人想用稀世珍寶同幕風交換呢,他都沒有答應,直接就送您這兒來了。”
“哼!”
炎振東依然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炎詠懿也不氣餒,摟着他的手臂晃啊晃啊晃啊,嘴上還不停地撒嬌:“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終於,炎振東被自家小女兒磨得實在沒有脾氣了,無奈道:“好吧好吧,大不了我以後不給臉色他看了,你鬆手吧,我的老骨頭就快被你搖散架了。”
“父親你可不老!”炎詠懿繼續賣萌撒嬌,很快就將炎振東逗得哈哈大笑樂開懷起來。
而站在一旁的鬆伯看着父女兩人,臉上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笑意。
卻說林幕風,來到了稷下學宮,可以拜訪的古人還真不少。
在門外想了想,林幕風決定先去自己曾經的導師馬義帆家看看。
沒有使用刃翼,林幕風就這麼安步當車,沿着下山的道路一路前行。
看着兩邊熟悉的景緻,他不禁想起了第一次來這個皇家法師團駐地時的情形。
那時候自己還是一個小萌新,靠着高壓烹飪法初露頭角,算是賺得了身在異世界的第一桶金,聲望和關係。
便是靠着那一次同炎振東搭上的關係,林幕風在申報石灰粉配方卻面對別人的巧取豪奪時,他才能夠找到炎振東,順帶搭上了炎振捻和解禮楷,不但保住了自己的專利權,還掀起了轟轟烈烈的“鍊金協會反貪腐專項行動”。
一眨眼,自己已經是能夠和當初的靠山平起平坐的檔次了。
想到這裡,林幕風心底還忍不住有些小竊喜。
一邊走,一邊看,一邊回憶着,林幕風很快就來到了馬義帆的小樓前。
接到守衛通報的馬東凱走了出來,看到林幕風驚喜道:“還真是幕風法師啊!稀客稀客,我家老爺正在書房看書,快跟我進來,我去叫他。”
林幕風剛剛在客廳坐下不一會,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朝這邊走過來。
他再次站了起來,到門口迎接。
“導師好!”
林幕風再次對馬義帆施了一個弟子禮。
馬義帆趕緊扶起林幕風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現在你已經是梧桐伯了,不必再執弟子之禮。”
林幕風道:“在我心中,您永遠時我的老師,若是沒有您的幫助,也就沒有今天的林幕風。”
“過了過了,這話過了!”馬義帆擺了擺手,臉上卻是壓抑不住的開心和驕傲,說道:“喝茶,喝茶,邊喝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