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寶笙便滿心歡喜地跑進顧清影的房間,笑盈盈道:“小姐,我剛剛聽客棧老闆說,今晚是這個淡水小鎮一年一度的河燈會,聽着就覺得特別有趣,不如我們去瞧瞧。”
河燈會?顧清影聽着卻是很新鮮,淡笑:“那就去瞧瞧吧!”忙換上一襲月牙色素衣,頭上只斜插了一支月牙色珠花,無旁任何裝飾,略施粉黛,卻顯得十分素雅。
下樓,正式碰上客棧老闆,顧清影上前,輕問:“老闆,可知這河燈會是怎麼一回事嗎?”
客棧老闆笑眯眯道:“姑娘一看,就不是我們這兒的人。連這麼有名氣的河燈會都不知曉。”頓了一頓,客棧老闆接着道:“我們西壘國大部分面積都是草原,很少有河流的。而我們這個淡水小鎮卻有着一天長長的河流,這河流雖在別國不算長,可是,在我們西壘國,那是我們國家最長的河流的了。漸漸,我們小鎮爲了慶幸我們有着國家最長的河流,所以,纔在每年的今日,舉辦一個河燈會的。”
顧清影對這個河燈會是越聽越有興趣,接着問:“那爲何會訂在今日呢?”
客棧老闆道:“姑娘有所不知,這河燈會實則是爲單身男女配姻緣的。就是單身女子選一個自己喜歡的花燈,拿一張紙條,在上面寫着一會兒要去的地點,放入花燈中然後將花燈放入河水中,花燈隨着河水東流,單身男子在河流東面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河燈,然後打開裡面的紙條,上面寫着這個姑娘的去向。這樣兩人如果都會去,不就見面了嗎?姑娘想啊!這麼多河燈,偏偏選中了你這個河燈,難道,這不是命中註定嗎?至於爲什麼訂在今日嘛!其實,從前也不是今日,只是隨着一年一度的河燈會的舉辦,也促成了衆多的男女,後來,是我們鎮長才訂在今日的。難道,姑娘忘了嗎?今日可是七夕啊!”
七夕?顧清影心中一驚,對啊!今日,卻是七夕,大概是自己過得連自己都不知道哪天是哪天了。
顧清影淡笑:“謝謝老闆了。”說着,便拉着寶笙走出了客棧。寶笙笑問:“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顧清影笑了:“當然是去挑一個河燈了。”
諾大的長街上基本上家家戶戶都賣起來花燈,可是,這麼多家賣河燈的,卻都是各式各樣的月季花。顧清影搖搖頭,若是沒有自己喜歡的花燈,那麼不買也罷。
當她走到最後一家賣花燈的,終於,忍不住了,上前,輕問:“老闆,我想問一下,賣花燈的店鋪是很多,爲何都是月季花呢!”
賣花燈老闆仔細打量一番顧清影,平靜笑道:“姑娘一看便不是西壘國人士吧!”
顧清影笑笑:“小女東晟國人士。”
花燈老闆點點頭,語重心長道:“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我們西壘國的國花便是月季,所以,這長街上賣的基本上都是月季花。據我所知,東晟國的國花是荷花吧!怎麼?姑娘是想做荷花?”
還可以做?顧清影心中大喜,忙輕輕問道:“老闆可以爲我做一個其他的花嗎?”
花燈老闆笑說:“可以是可以,不過姑娘要多付五文錢。”
顧清影轉頭看寶笙,道:“寶笙,給老闆錢吧!如果你喜歡你也選一個。”
花燈老闆接過銀兩,笑問:“好嘞!姑娘想做一個什麼樣式的花燈呢?”
“梨花樣式的。”顧清影連想都沒想道。
花燈老闆輕笑道:“姑娘,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們小鎮還是第一次有梨花的花燈,想必選你河燈的人一定不多。姑娘,還要做嗎?”
顧清影點點頭:“做,那也一定要做。”
不到半個時辰,梨花河燈便被做好了,顧清影接過梨花河燈,又驚又喜,沒想到,這老闆的手,還很巧嘛!將梨花河燈做的如此漂亮。
到了晚上,整個淡水小鎮熱鬧極了,掛滿了花燈,小鎮像是白色一樣明亮。鎮上所有的單身男子跑到了長河的東面,等待着自己心儀的河燈。
顧清影拿着獨一無二的梨花河燈和寶笙隨着小鎮的姑娘們來到河流的源頭,顧清影打眼一望,不是大多數的姑娘們都拿着月季花燈,而是隻有她一人拿着梨花花燈。
顧清影沉思片刻,她記着剛進小鎮城門口,有幾棵梨樹,雖然這個時節,沒有開花,不過她也在紙條上寫着:“鎮門口梨樹下。”
寫完,將紙條放進花燈中,然後河燈隨着河流向東流入。整個河流中佈滿了花燈,只有她的梨花河燈最是獨一無二。
顧清影看着河燈漸漸遠去,緩緩地向小鎮城門口走去,她也不知道如果一會兒看見的男子,就一定會是她的命中註定,只是入鄉隨俗而已。
一盞茶的時辰,顧清影來到了小鎮門口,她選的這個地方還真是冷冷清清,竟一個人也沒有。一陣秋風吹過,顧清影被凍得縮縮發抖,她緊了緊衣襟,突然,藉着月光,她看見地上有一個身影,這難道就是她所謂的命中註定,她既欣喜又好奇,這命中註定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帶着種種情緒,她回過身來,心,微微沉吟,只見,男子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着青絲繡着華麗的圖案。正巧,與顧清影所穿的衣服很是相配,只是,那張俊臉對於顧清影來說,真的是太熟悉了。是他,就是他,申屠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