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勾脣,閉上眼睛,卻驀地聽到了清脆的敲門聲。
兩人均是一愣。
舒梓喬率先反應過來,腳迅速地勾住面前的凳子一推,男人愣神之間被倒下的凳子砸中了腳,手裡的電棍也滾落到地上,舒梓喬大喊起來:“救命啊,救命!”
“媽的!”男人低咒一聲,想要跳着腳去撿電棍,門卻在這個時候被猛地踢開。
場面,是觸目驚心的。
賀一格不可置信地看着雙手被手銬銬着的狼狽女人,她頭髮凌亂,臉頰紅腫,有道道被抓傷的血痕,一身衣服被撕裂得不成樣子,倔強而又清亮的眸子望着門前的方向,只是推門而入那一瞬間的光亮,在看到他時,又漸漸地暗淡下去。
這是什麼狀況?若不是那救命聲嘶啞而又耳熟,他斷然不會就這樣踢開*房門,卻是怎麼都料不到會是這樣的狀況。
燃起的希望漸漸熄滅,舒梓喬緊了緊手心,她無法判斷這個男人此刻的出現是爲了什麼;亦不知道今天的這場絕望是誰給的;抑或只是教訓?疲憊地閉上眼睛,恍惚中,像是有男人厲聲的呵斥,像是有男人的哀嚎,又像是有輕輕解開鑰匙的聲音,又像是有龍涎香的味道在鼻間蔓延開來……
一切,都像是恍惚而已。該是一場夢吧?否則,世界怎麼如此荒唐,人性又怎能如此冰冷?
淡淡的藥味,充斥着房間。
一個淺灰色的身影在忙碌,賀一格站在牀邊,手指夾着一支菸,目光凝着那一圈一圈正纏繞着的手腕上。血痕很深,無法想象那樣的掙扎發生在一個女人身上會是什麼樣子。他從來不知道A國的治安竟是亂到了這個地步,他以爲不過是小懲大誡而已。
“林姨,怎麼樣?”
“外傷不輕,有點發燒,我看是要住一陣子院纔好。”林紫檀擦了擦額上的汗珠,“一格,你就聽林姨的,至少休息三天。嗯?”
“……”
“一格,別嫌林姨話多,這姑娘是你的妻子,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娶她,能成爲夫妻,那就是緣分。你怎麼讓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
“嘖嘖,怎麼臉腫成這個樣子,真是可憐!……好了好了,林姨給你做主了,就留下三天,我打電話給老爺子,就說你們在我這裡歇幾天腳!”
林姨又忙碌了一陣,交代了聲“自己的傷也記得上藥!”便走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賀一格站在牀邊,看着舒梓喬敷着藥膏的臉,不知道爲什麼,總是閃着那雙眼睛,從一剎那的光亮轉爲灰暗,漸漸絕望地閉上眼睛。
那是她看清他的臉時,纔有的轉變。
心底莫名煩躁,他把手邊的煙送到嘴邊,才發現並沒有點火。“啪”地一聲打開打火匣,走到窗邊,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又想起那雙眼睛。
汽車旅館中,房門被踢開,被警察帶走,她那樣詫異,目光卻是望向了他,想是希望他能開口說句話。他卻是在聽到“允兒”這兩個字的時候,直接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所以,在那樣千鈞一髮的時候看到他,她才那樣絕望嗎?
心裡堵得慌,賀一格掐滅了菸頭,轉身踱回了牀邊,林姨的藥果然神奇,舒梓喬臉上的紅腫已經退了一半,他俯下身子,手想要碰一碰她的臉,卻是猛地收回了手。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同情心氾濫了?如果沒有那強制的一紙婚約,他們之間不過是最陌生的陌生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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