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海果斷的拽起牀單把她裹住,電話裡的人說到不了醫院就會衰竭,依他看,就算不去醫院,她這副半死的樣子,也根本經不起其他方式的折騰。
下藥的人計劃周詳,可惜唯一算錯的就是他回房時間,如果舒清海早回來半個小時,白小米正藥性發作,肯定不等舒清海送她去醫院,就喪心病狂的來一個按倒一個。
現在別說是纏綿一次,就算是接吻也沒有任何感覺。
而舒清海更是心急如焚,哪有閒情欣賞她幾乎全裸的身體,人命關天,如果白小米這幅模樣在他身邊有個三長兩短,別說秦懷玉饒不了他,就算是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可是,門……打不開。
舒清海的臉色微微一變,到底是誰,預謀的如此周密,知道他的下榻地點,又能混到賓館裡,把白小米放到他的牀上?
還有白小米是怎麼被擄過來的?
舒清海覺得自己陷入一個陰謀裡,他暫時不清楚陰謀背後的主使人是誰,但是可以肯定,那個人針對的不是秦懷玉就是白小米,而他很可能被當成棋子來耍。
伸腳開始踹門,舒清海看着白小米渙散的眼神,低低的說道:“小米,你撐着點,馬上就去醫院。”
白小米聽不到,也什麼都看不到,眼前全是五彩的祥雲轉啊轉,就是沒能看見自己的英雄來搭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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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玉和張子妍還有白若羽坐在會議室裡安靜無語,桌子上放着最近調查來的資料,沒有一個能幫助他們找到白小米。
非常專業的作案手法,乾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將白小米的手機丟在下水道里,警察也一籌莫展,更令人擔憂的是,白小米很可能已經不在本市內。
更令人憂慮的是,已經快兩天的時間,綁匪沒有打來勒索電話。
張子妍憔悴了很多,哪怕綁匪讓她聽聽女兒的聲音,無論開價多少,她都會盡量滿足綁匪條件,可是現在,白小米生死未卜……
秦懷玉冷冷盯着白若羽,眼裡有着明顯的紅血絲,他現在很冷靜,冷靜想殺了白若羽。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鈴聲讓安靜無言的三個人精神立刻高度緊張起來,而坐在外面的秦瑄和白奇駿聽到手機響鈴,也立刻衝了進來
秦懷玉看了眼號碼,失望了,對大家淡淡說道:“不是綁匪,是清海。”
大家的臉上又寫滿了失望,白奇駿腳步沉重的往外走去,秦瑄拍着他的肩膀,無言的安慰着他。
這種時候,秦懷玉根本不想接舒清海的電話,他只想接綁匪或者自己派出去人的電話。
他沒有告訴舒清海白小米失蹤的事情,如果舒清海是因爲打不通白小米的電話而找自己的話,他不準備對舒清海說實話。
白小米的事,現在和舒清海無關。
“爲什麼才接電話?”舒清海的語氣裡滿是惱火。
“有點事在忙。”秦懷玉口吻很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忙着找小米?”舒清海又問道。
“你…
…你知道她在哪裡?”秦懷玉聽到舒清海這句話,立刻敏銳起來。
“我真想知道你是怎麼保護她的,竟然能讓她被人擄走,又被下了藥扔在賓館的房間裡,現在還要被搶救!”舒清海咬着牙,他搞不懂白小米怎麼會在秦懷玉眼皮底下被抓走,而且從那邊到這個城市的距離來算,白小米至少失蹤一天以上的時間,秦懷玉居然都沒有找到她。
“她現在在你那裡?你看好她,不要離開半步,我馬上趕來。”秦懷玉急忙站起身,眼裡的烏雲消散了幾分。
“小米現在在哪裡?”張子妍也緊張的起身問道。
“M市的第一醫院。”
“怎麼在醫院裡?她受傷了?嚴不嚴重?”白奇駿也返身回來,着急的問道。
“應該沒事,我去把她接回來,爸爸媽媽你們不用過去了,公司這邊還得正常運營,不要被人鑽了空子。”秦懷玉說完,看向白若羽,“小羽,你跟我一起去。”
白若羽恍恍惚惚的站起身,姐姐怎麼會在醫院?
事情的發展有點不對頭……
已經是深夜三點,秦懷玉和白若羽到達M市,直奔第一醫院。
舒清海在急救室的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白小米被推進去已經有五個鐘頭,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清海,小米在哪?”秦懷玉看見舒清海坐在等候室裡,立刻大步衝過去,問道。
舒清海指了指急救室,滿臉疲憊,他今天晚上被嚇到了,白小米要是出什麼事,沒法對秦懷玉交代。
“我姐姐爲什麼會在急救室裡?”白若羽一路上沒敢多問秦懷玉情況,現在看見舒清海,立刻問道。
“被人下了藥,而我因爲應酬回去晚了點,藥效已經發作很久,送來的時候,全身脫水,呼吸快衰竭了,一直在搶救室,到現在還沒出來。”舒清海的語氣很淡,但是有明顯的責備。
“怎麼會這樣……”白若羽有些失神落魄,快站不穩了。
秦懷玉伸手扶住他的肩:“這件事似乎真的與你無關,是我錯怪你了、”
秦懷玉知道白若羽怎麼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姐姐,可他說這句話的話,眼神卻有幾分玩味。
“你們是哪個病人的家屬?”也許是看到三個大帥哥站在一起太耀眼,路過這邊的護士長忍不住搭訕。
“急救室裡的那個人。”舒清海還算禮貌的回了一句,秦懷玉和白若羽在各懷心事,沒有聽到護士長的詢問。
“急救室?叫什麼名字?”護士長湊過來,翻着手裡的病歷卡和登記表,很熱心的問道。
“白小米。”舒清海眼神閃了閃,站起身,看着護士長手裡的登記表,“她被搶救了快六個小時,怎麼還沒有出來?”
“白小米……”護士長皺了皺眉頭,“是十點二十三分被送入急救室的病人?”
“對,就是她。”舒清海指着上面一行登記表格,點頭。
“一點五十六分就被推出來了啊。”護士長的回答,讓秦懷玉和舒清海的臉色大變。
白若羽雙腿發軟
,乾脆坐在了椅子上,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姐姐怎麼會在醫院裡也神秘失蹤?
醫院的監控錄像很清楚,白小米在急救室裡,被兩個戴着口罩的小護士從另一條通道推走,然後被同樣帶着衛生帽圍着大口罩的醫生接手,將她往外面推去,最後被推上一輛套牌的麪包車裡。
“他們不是我們醫院的醫師和護士。”盯着視頻良久,醫院的負責人說道。
秦懷玉和舒清海對視一眼,看來有人和他們槓上了,而且對方還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黑手,絕對不是普通綁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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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電話鈴響了起來,尖銳的劃破冷夜的黑。
“我姐被你藏哪裡去了?”白若羽的聲音微微顫抖。
那邊毫無聲息,兩秒後,“啪”的一聲掛斷。
白若羽再打過去時,對方處於佔線狀態。
他的心裡抽了起來,姐弟倆一脈相連的血液,讓白若羽感覺到濃濃迷霧中的危險。
在一處地下室裡,慘淡的燈光照在簡陋牀上的女人身上。
白小米的嘴脣發青,面如金紙,還在昏迷不醒。
地下室的門打開,一個男人走進來,拿着藥箱,似乎是醫生。
他熟練的配着藥,準備給昏迷不醒的白小米打上一針,免得她剛被搶救過來又在途中掛掉。
這時,外面出現另一個女人,時尚漂亮年輕,只是眼裡帶着一股不屬於她年齡的狠辣。
“陳醫生,給她注射這東西。”賴紙鳶終於等到這個機會,報仇的機會。
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籃管的藥物,賴紙鳶盯着昏迷不醒的白小米,脣邊浮起一絲令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她現在必須接受正規治療,否則可能會死。”那個叫陳醫生的中年男子,沒有接她手裡的藥,淡淡說道。
“你還不懂嗎?我就是要她死。”賴紙鳶微笑的貼到陳醫生的身邊,勾着他的下巴,笑着說道。
“不行,老爺有吩咐,她是唯一的籌碼,如果她死了,秦懷玉和白家就不能控制住。”陳醫生依舊很冷靜,盯着賴紙鳶說道。
“你放心,她不會立刻就死,這種藥只會慢慢折磨她,等到半年後,她受盡折磨,頭髮掉光了,牙齒也掉光了……纔會痛苦的死去。”賴紙鳶繼續微笑,手指往陳醫生的衣服裡爬,脣也湊到他的臉上,低低說道,“我爸不會知道,半年的時間,足夠玩死秦懷玉和白家……只要打一針就行,注射到靜脈裡,沒有人知道……”
“那也要保證送到老爺手中完整無暇。”陳醫生在她熱情的吻中,費勁的說道,“把藥給我,等她醒過來,脫離了危險,我會幫你注射進去……唔,如果是現在……現在不行,會和其他藥物產生反應,如果控制不住藥性讓她死亡……你和我……都經不起老爺的怒火……”
“那好,我等你三天……”賴紙鳶也知道白小米現在不能立刻死,否則就沒法把秦懷玉玩弄於掌上,她要讓曾經賴家的狗,重新回到自己身邊,被她奴役,被她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