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眼皮一陣狂跳。
三哥是看她懷了顧瑾墨的孩子才說這話,可顧瑾墨並不知道孩子是他的!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李澤寧立馬起身,一邊走一邊拉着安予靜往外走。
安予靜掙脫了下,李哲寧手鉗得緊,對她咳嗽了幾下。
她看了看溫言,又看了顧瑾墨幾眼,咬牙跟着一起走了。
留下南宮夜,顧瑾墨和溫言大眼瞪小眼。
南宮夜沒有主動提出離開,正想和溫言說點什麼,顧瑾墨的手在桌面上敲了敲,輕聲問:“南宮先生是打算留在這過夜?”
這話直接又帶有攻略性。
南宮夜能明顯感覺到,從謝一野的語音消息發出來開始,顧瑾墨的態度就有了變化。
“顧先生說笑了,我和言言的關係還沒到這一步,再說了,既然喜歡她就要尊重她。”南宮夜語氣溫柔,笑得清俊斯文,“時間不早了,顧少是不是也該離開了,身爲前夫,應該注意避嫌。”
前夫,避嫌……
顧瑾墨微收斂着下巴,臉色有些難看。
看着兩人針鋒相對,溫言有些頭疼。
“的確有點晚了,你們倆都走吧,我有點累了,想早點洗漱休息。”今天她不但被自己的哥哥坑了一次,還被這兩個男人弄得腦袋疼。
看着她扶着額頭的疲憊樣,顧瑾墨緩緩站起身……
見他站起來,南宮夜也站了起來。
“一起走吧顧少,剛好有些話想和你說。”
顧瑾墨點頭,和他一起走到了門口。
等到了門口,兩人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南宮夜困惑的看向顧瑾墨:“顧少你這是……”
不想走?捨不得走?
南宮夜俊美溫柔的眉眼擰了擰,剛想說什麼,一股力推了他一把,門“啪”的一聲被關上。
孤零零站在門外的南宮夜:“……”
他被顧瑾墨推了出去,而顧瑾墨卻留在了裡面
“顧瑾墨,伱什麼意思?!”
南宮夜忍不住破口大罵。
溫言站在不遠處,看得目瞪口呆。
她怎麼也沒想到,顧瑾墨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顧瑾墨轉身,斜睨着她,吊兒郎當地朝她走來。
微光下,他的身姿偉岸挺拔,五官俊朗,脣角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吃抹乾淨不負責?你和他們這麼說我的?”
“發生關係後不久,你就和我提了離婚,吃抹乾淨不負責的是你吧?”
溫言表情一愣,忍不住咳嗽了下。
和南宮夜獨處一室的時候她毫無波動,但當房子裡只剩她和顧瑾墨時,她還是有些緊張。
她沒表現出來,只是後退了幾步,潛意識和他拉開了距離。
看到她下意識的動作,顧瑾墨挑了挑眉,眸色深了深。
暖色燈光下,她美豔的臉蛋白裡透紅,像剛剝的雞蛋染上了胭脂,嫵媚動人。
難怪連南宮夜都流連忘返,她的長相一向有魅惑男人的資本。
溫言梗着脖子,放低了聲音:“顧少留下來就只是想知道這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要不顧少先回家,有什麼事改天再說。”
她瞟了大門一眼,趕人的意思明顯。
顧瑾墨目光淡如水,手一伸,遞給她一串鑰匙:“我買了這個小區同戶型的平層,南宮夜的房子你住着不好……”
說到這,他語氣頓了頓:“結婚三年你什麼都不要,這套房子你安心住,南宮夜的就別住了。”
這也是他今天來的目的,給她送房子。
他和這個小區房地產的老闆認識,在知道南宮夜給她送了房子後,他也買了一套。
她從謝家出來沒有地方住,她奶奶那個老房子又不安全,與其等她用別人的房子,他不如給她送一套。
看着這一串鑰匙,溫言愣了愣,忽而一笑:“我運氣還真好,這隔三差五的,總有人給我送房子。”
鑰匙她沒有接。
她淡然笑道:“多謝顧少,我打算買下南宮夜的房子,不打算接受他的贈予,你的我也不接受。”
她當初選擇淨身出戶就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牽扯,也不想和其他男人有牽扯。
大哥三哥的意思她明白,無非就是希望她再次嫁人能嫁個對她好的。
可她根本不想再嫁人。
南宮夜如果不肯賣給她,她只能搬走,但絕不是搬進顧瑾墨的房子裡。
她的拒絕在他的意料之中。
離婚後,她就像一隻掙脫了籠子的飛鳥,長出了漂亮的羽翼,再也不是那個被他護着的金絲雀。
他把鑰匙放在了桌上,語調暗沉:“就當是送給孩子的。”
溫言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交疊的手微微顫抖了下,瞳孔震縮。
他今天的態度很奇怪。
婆婆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溫言不敢接腔,她不知道顧瑾墨到底知道了多少。
“南宮夜不適合你。”顧瑾墨又道,“他的家庭太複雜,你嫁給他會受委屈。”
他早已調查過了,南宮夜的母親對溫言很不滿,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如果她在謝家或許南宮家會看在謝家的份上忍耐一下,但她和謝家決裂了,沒了謝家的庇護,有個這樣的婆婆,她還帶着孩子,日子不會好過。
他看了看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喉結滾動,語氣晦澀:“好歹夫妻一場,我不想看你受委屈。”
溫言輕笑了下,聲音平淡如水:“多謝提醒,這世上沒有誰能讓我受委屈了。”
她所有的委屈都在嫁給他的三年裡受盡了。
“只要不在乎,就不會有委屈。”
溫言語氣平淡,簡簡單單一句話,卻道盡了所有的委屈。
顧瑾墨瞳孔一縮,繼而擰緊了眉頭。
因爲委屈,就不在乎一切了?
不知爲什麼,聽到她平靜的說出這句話,顧瑾墨的心微微揪起。
“鑰匙你拿着,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溫言笑了笑,吊着眼,饒有興致的看着他:“你讓我別住南宮夜的房子,卻讓我住你的房子,顧少,你是覺得我最近緋聞纏身不夠,想再加一把火嗎?”
她擰起鑰匙,放到他手上:“好意我心領了,煩請顧少出去,我要休息了。”
說完這話,她毫不猶豫的轉身,“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顧瑾墨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線,眼底寒意漫漫。
手上的鑰匙無比冰涼,涼得他的胃隱隱作痛。
他沒有吃飯,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勸他吃飯,或者親自下廚。
離婚後,卻有男人搶着給她做飯了。
或許像她說的,不在乎,也就不會有委屈。
溫言躺在牀上,聽到關門聲,知道那人離開了。
想到他的話,她的眸色暗淡下來。
謝一野恰好發來了消息:“謝懷遠說明天要和我們一起來看你,你見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