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仙仙,我不許你們欺負她!」李羽彤語出驚人。
謝懷遠渾身一怔:「你說什麼?」
謝秭歸看着這一切,咬緊了牙根。
溫言被欺負媽媽一眼就看到了,而自己也受傷了,她爲什麼看不見?
她陪伴在她身邊那麼久,就這麼比不上溫言嗎?
她顫抖着身子,眼淚溢滿了眼眶。
「仙仙別怕,媽媽在呢。」李羽彤拉住溫言的手,緊緊護住她。
看着這個精神已經失常卻還想護着自己的女人,溫言被涼透的心又被溫暖了起來。
這世界上還有喜歡她的親人在,真好。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謝家人驚訝不已,本來都已經塵埃落定的事又發生了反轉,連精神不正常的謝太太都說溫言是仙仙,難道她真的是謝仙仙?
謝懷遠被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謝一哲卻不意外。
溫言是仙仙的事已經是鐵板上的事實,仙仙是十月懷胎從媽肚子裡出來的人,媽能認出來也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這更加能坐實,溫言就是仙仙。
「如果她是仙仙,那楊微微的血緣鑑定是怎麼回事?」有人嘀咕出聲,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謝秭歸低垂下眼,面不改色。
這個血緣鑑定是真的,就算別人去查也查不到什麼,因爲她用了二哥的頭髮去做的檢測,而且她給了對方一大筆錢,現在只要錢到位,結果也能到位。
「嬸嬸說的話不一定就可信,別忘了她精神已經失常,不能作爲判斷依據,依我看,肯定要以血緣鑑定結果爲準。」說這話的是謝小雨。
溫言是謝仙仙,開什麼國際玩笑!
謝小雨心下鄙夷,面上卻不顯露。
「血緣鑑定都有,楊微微就是謝仙仙沒錯了。」謝小雨大大咧咧的把楊微微拉出來,「你們看,微微和我叔叔長得多像啊,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巧合,長得這麼像,血緣鑑定也沒問題,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是啊,楊微微和謝懷遠長得多像啊。
因爲長得像,沒有人懷疑真假,連謝懷遠自己都沒懷疑。
再看溫言,長得既不像謝懷遠,也不像謝太太,怎麼都不可能是謝仙仙。
就當大家以爲這只是李羽彤精神失常的胡言亂語時,一個黑衣保鏢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謝總。」保鏢快步走到謝懷遠身邊,「三少爺醒了。」
「小野醒了?」謝懷遠滿臉欣喜。
「是啊,少爺還讓我把電話給你。」保鏢把自己的電話遞給他,謝一野不滿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老頭子你不會給楊微微在辦認親宴吧?」
手機設置了外音,謝一野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得見。
謝懷遠的臉一下子繃不住了,像是知道謝一野要說什麼,謝懷遠立馬朝旁邊的小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朝謝一哲和謝一霆揮手。
三人進了小房間,謝懷遠才鬆口氣,沉聲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怎麼,怕丟臉,自己進小黑屋了?」謝一野吊兒郎當的聲音讓謝懷遠的老臉一紅。
「行了臭小子,別嘲諷你爹了,有什麼事趕緊說。」
今天的一波三折讓謝懷遠也沒有臉。
他堂堂一個企業家,在認親這塊像個傻子,說到底還是太大意了。
找了這麼多年,他一邊不敢相信自己找到了仙仙,一邊又想早點確定仙仙的身份。
就像枯寂多年的老樹,在紮根到水時瘋狂吸收,已經不管這水是清的還是渾濁的了。
「老爹,只要你沒當衆認楊微微做女兒面子就沒丟,
因爲溫言纔是你女兒。」謝一野說了幾句話,已經有些氣喘,但明顯還想再堅持,「我拿到了你和溫言的親子鑑定結果,鑑定的物品是我親送親拿,不會有錯,不管你想不想承認,她就是妹妹。」
「爸,恭喜你,終於找到仙仙了。」
在兒子這裡得到確定,謝懷遠既緊張又激動。
命運和他開了一個又一個玩笑,現在終於給了他一個好結果。
「好好好,好啊!」謝懷遠老淚縱橫,「臭小子,你總算辦了點正事。」
他以爲這個兒子是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沒想到偷偷幹了這麼多事。
終於確定了溫言的身份,謝一哲緊繃的心鬆懈了下來。
他的努力不算白費。
聽到這話,謝一霆的表情最爲尷尬。
如果他知道溫言是仙仙,絕對不會對她那樣。
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自己。
謝一霆緊張的垂下眼,恨不能立馬衝出去給溫言道歉。
謝一哲看了他一眼,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
他這個弟弟的缺點就是偏執和衝動,做事不經過思考,這點和父親很像,一涉及到家裡人,腦子就不清醒。
說得好聽是護短,說得不好聽,就是傻。
「難怪你讓我別提前公佈,你這臭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還刻意瞞着我們,鬧了這麼多烏龍。」謝懷遠氣得瞪直了眼。
「不瞞着你們,結果沒拿到我就會被撞死。」謝一野聲音冷如寒冰,「我們找了這麼多年的仙仙竟然就在ny市,你就沒懷疑過一直有人一直在攔着我們找人嗎?」
謝一野的話一出來,不光謝懷遠,謝一哲和謝一霆陡然變了臉色。
是啊,找了這麼久的人,最後就在本市,這事說出去都沒人信,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們沒有用心去找。
而且纔拿到鑑定結果他就被車撞,這些事也太巧了些。
「溫言說她一直以爲自己是被拋棄的,所以從來沒想過找自己的家人。」
謝一哲說完這話,屋內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查。」謝懷遠冷笑一聲,眼裡精光四射,兇光畢露,好似一把刀子,透出逼人的殺機。
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敢玩弄謝家的人。
他們進了房間,大廳的人也聊得熱火朝天。
李羽彤像是看不見這些人,拉着溫言坐在一邊。
「你別怕,有我在。」李羽彤握住她的手,聲音顫抖。
或許是知道謝懷遠和兒子沒有在這,李羽彤緊張得身子一直在抖。
溫言有些想笑,讓她別怕,但她自己倒是先怕了。
「我不怕,她們欺負不了我。」以前是因爲有顧太太的身份在,嫁給顧瑾墨三年,她就低調了三年。
但從民政局出來的那一刻起,她就不用再低調了。
那些人以前怎麼欺負她的,她會加倍欺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