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陣子和我對着幹的時候我都沒有把這事爆出來,不過你爸我脾氣不好,指不定哪天話多就說出來了。”蘇財源笑吟吟,看在蘇沐沐眼中卻像一個歹毒的惡魔。
“你到底想怎麼樣?”蘇沐沐不耐煩,渾身多了幾絲戾氣。
從拐走她的媽媽和外婆,再到挑明她的身份,蘇財源明顯是在給她施壓。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我剛剛不說了嗎,只希望你恢復‘紅玫瑰’的身份,畢竟你姐姐死了,我現在也只有你了。”蘇財源幽幽嘆氣,“我沒後代,等我百年以後都是你的,你現在幫我就是在幫你自己。”
“我不想做紅玫瑰。”蘇沐沐冷眉冷眼。
“紅玫瑰”是她一生的恥辱。
以前蘇財源涉黑的時候,她也參與過,那時候她正值青春期,什麼都不懂,卻被蘇財源洗腦,對他滿心的崇拜。
現在年紀大了也清醒了,更學會了分善惡。
這些日子她在“W”裡的工作讓她找到了人生的真諦。
人這一生,不需要轟轟烈烈,但要幹有意義的事,而不是違法犯罪的事。
“那我就只能和溫言說清楚你當初做的事了,國外的那個醫生,是你牽線搭橋的吧?”
蘇沐沐呼吸一頓,氣得渾身顫抖。
“其實按理來說,你姐姐是主犯,但你也是助紂爲虐,要是溫言知道你做了這些事,恐怕不會再看重你。”
想到溫言那雙溫柔信任的眼,蘇沐沐鼻子酸澀。
她當初幫溫言,也是想爲自己贖罪。
本來,她是想和溫言坦白的,但卻一直不敢面對,更不敢說。
她怕,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朋友和她決裂。
“你放心,我只讓你做一次紅玫瑰,你幫了我,以後我也會爲你保守秘密。”蘇財源看着蘇沐沐掙扎的樣子,眼底帶笑。
他教導蘇沐這麼多年,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敢篤定,沐沐一定會幫他。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蘇沐沐眼底一片死寂,像是認了命。
“幫我拿一些‘W’的機密資料……”
他不但要搞垮謝氏企業,還要連同“W”一網打盡。
……
溫言第二天給蘇沐沐打了個電話。
“怎麼樣了?你媽媽和你外婆是不是在蘇財源那?”
蘇沐沐沉寂了幾秒,嘶啞着嗓子道:“是,不過她們沒事的,蘇財源他不敢碰她們。”
“你怎麼了?”溫言明顯聽出了她話裡的不對勁,“你是不是被他欺負了,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不用。”蘇沐沐的聲音明顯有些慌亂,“我沒事了,你給我的人夠用,謝謝你。”
雖然能感覺到蘇沐沐的不對勁,但溫言還是理性的沒有多問。
擁有那樣的父親,換做是她,恐怕也不好想。
謝懷遠雖然也不算個好父親,但比起蘇財源來還是好不少,至少謝懷遠不做違法犯罪的事。
而蘇財源,無惡不作。
掛了電話,溫言眼皮跳了跳。
“要不要查查蘇沐沐?”顧瑾墨問。溫言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我相信她。”
不知爲什麼,她對蘇沐沐有種莫名其妙的信任。
她招聘過很多人,也見過很多人,有些人只需要直覺就能判斷。
“我倒覺得這個蘇沐沐有問題。”顧瑾墨深邃的眸底暗波涌動,“你別忘了,她是蘇財源的親生女兒。”
溫言垂下眼。
惡人的基因也會有遺傳,蘇財源心狠,蘇淺淺也同樣心狠。
而蘇沐沐……她真的是個簡單的人嗎?
“我想賭一賭。”溫言勾脣,“我賭人心能買到人心。”
“嗯,我陪你賭。”顧瑾墨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走到一輛跑車前。
這輛車是蘭博基尼的最新款,全球限量五臺。
見到這臺靚麗的車,溫言停下腳步,遲疑的問:“會不會太張揚了?”
只是拿個項目而已,開這種車過去,會不會嚇到別人?
“想拿項目的不止是NY市的幾大家族,還有全華國的人。”
這個項目明顯能賺錢又能賺名聲,再加上不限制競標人,全華國其他地方的人也過來競標了。
“貴的車代表的是某部分的實力。”
見顧瑾墨這樣篤定,溫言不再遲疑,跟着上了車。
南陽最高級酒店的頂層,雲頂餐廳裡,燈光明亮,站在落地窗前,能把整個城市的景色盡收眼底。
冉佩珊坐在窗前,鎮定的放下手中的咖啡。
“怎麼?國內的咖啡不如國外的香?”旁邊戴眼鏡的男人笑看着這個讓他得意的女兒,“沒想到你提前回國了。正好趕上這一次項目競標,看看咱們市的項目被誰拿下。”
“肯定是謝家吧。”然佩珊一身旗袍,身材勾勒得出彩,任誰也看不出,這是一位提名了諾貝爾的物理學家。
“不一定,今天來的世家不止NY市的,還有華國其他市的。”男人往後靠了靠,輕輕嘆氣,“不管誰拿到這個項目,只要能把咱們市建設好就行。”
“你回國的事告訴謝一霆了嗎?”
然佩珊擡眼,一雙細長的鳳眼微彎,臉上恰到好處透出一絲紅:“沒有。”
“你這次回國也是因爲他吧,我聽說他要給他父親捐腎,你就算想阻止也沒理由。”冉文棟調笑着瞅了她一眼。
果然,一提到謝一霆就能看到這個往日嚴肅的女兒小女孩的一面。
要是他女兒和謝家聯姻,他倒是不反對。
商政聯合,倒也穩固。
他一向清廉,女兒也有才華,謝家的人他見過,人品都好。
“他給誰捐腎都和我沒關係,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
想到謝一霆,冉佩珊的臉紅成了蘋果。
出國前,謝一霆就和她表了白,她說等拿到了諾貝爾獎再回來和他結婚,從此以後兩人就不再聯繫。
她猜,謝一霆肯定覺得這是變相拒絕。
畢竟諾貝爾物理學獎太難拿了。
“你當初就不該說那豪言壯語,幸好這些年他也沒交女朋友,不然恐怕你腸子都得毀青。”冉文棟笑話自己的女兒,“這次見到他就和他好好解釋解釋,既然準備留在國內,也該考慮考慮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