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之下,他淡淡道:“她不是我的情婦,我們五年前就在一起。”
“而我的妻子是後來才和我認識,並且陰差陽錯嫁給我,只是我們一直沒有感情。”
這一刻冷初雪心中狂笑,掩飾住興奮,眸子嘲諷的看着簡艾。
簡艾下意識地攥緊拳頭,他果然爲了這個女人打她的臉,把她淪爲衆矢之的。
她一個人站在那裡,旁邊都是審視的目光,那些目光讓她窒息。
“我已經和我夫人協議離婚,只是還沒來得及去民政局領離婚證,甚至瞞着父母,所以今天才會有這樣的鬧劇。”
“還望大家理解。”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簡艾、冷初雪身上徘徊。
大家瞬間覺得簡艾纔是介入人家家庭的第三者,畢竟他們已經好了五年。
而對簡艾的同情瞬間變成嘲諷。
更何況當年村姑一夜之間嫁入雲家的事,衆所周知。
所有矛頭都指向她,那些嘲諷的目光壓抑的她喘不過氣。
她站在那裡,如同小丑一般,任由那些嘲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而此時,從前廳走出來一名靚麗女子,她問道:“簡艾小姐,難道你真的像傳言那般,爲了嫁入雲家,爲了麻雀變鳳凰,真的用自己骨髓爲條件,逼着雲總娶你嗎?”
“你們的結婚其實就是契約關係,甚至根本沒真正的在一起過。”
“哐啷”一聲,如遭雷擊。
她含着淚看着雲靳,這個消息除了她、冷初雪、雲靳知道,再無他人知道。
而如今這消息出來,除了他們兩個說出去還會有誰。
她覺得自己掉入一場身敗名裂的算計中,無法起身。
痛,肆意蔓延。
雲靳猛然回頭看向冷初雪,滿眼震驚,震驚過後是強壓着的怒火。
而趙婧、雲強懵了,彷彿聽到什麼晴天霹靂的消息,就這樣震驚的下巴顫抖。
原來一切都是騙局。
感受到雲靳吃人的眸子,冷初雪雙眼含淚,柔聲道:“不是我說的,如果是我說的,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的誓言,讓雲靳對她的疑惑徹底煙消雲散。
簡艾的心被抽絲剝繭,雲靳啊雲靳,你把一切責任推給我,難道就是爲了你們的幸福嗎?
爲了雲家。
爲了雲氏集團。
爲了冷初雪。
你對我可真狠。
那女人繼續咄咄逼人道:“簡艾小姐,你怎麼不說話?”
“有目的的進入雲家,現在要離婚了不知道有沒有謀的鉅額財產。”
這女人一說,所有人鄙夷的看着她。
看到她成了衆矢之的,雲靳再也忍不住,想走過去,卻被冷初雪緊緊拽住。
“阿靳,只有這樣,雲家的股票事業,雲家的名譽才能保住。”
“難道你真的要因爲她,而成爲江城人人討厭的負心漢嗎?”
冷初雪的話,讓雲靳心攸的一緊。
簡艾擡起頭,看向他,如果他願意下來解釋,那麼一切既往不咎。
如果他不願意解釋,那麼他們徹底完蛋了。
她給他時間。
時間靜靜過去,那些催促依然在。
她擦乾眼淚,回頭看向趙婧、看向雲強、看向那個不擇手段的男人。
心徹底碎了。
果然他沒下來。
雲家的人都沒下來。
簡艾忽然之間笑了,笑的悽美,她朝着雲靳緩緩走去。
一步一步,彷彿走了一個世紀。
那一笑,讓他很不安。
衆人好奇的屏住呼吸,等待接下來的一場笑話。
人羣中,那抹白色的身影凝視着她,許久許久。
簡艾冷笑道:“你們不是想要個真相嗎?”
“好,我告訴你們。”
說到這,她眸子凌厲的看向雲靳身邊的冷初雪。
這一眼,如同毒蛇一般,讓冷初雪心慌意亂。
“就是這個賤人,我救了她,捐給她骨髓,而她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四個字她咬的很重。
“她勾引我男人,毀壞我家庭,逼我離婚,一次次給我下套,挑撥離間,這樣人人喊打的賤婦、小三,你們依舊覺得她無辜可憐嗎?”
“你們的三觀在哪裡?”
簡艾的話句句帶刺,讓雲靳本來對她的愧疚瞬間消散,他冷聲道:“你夠了!”
“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吼我?”
“你就是一個負心漢而已,你憑什麼吼我。”
雲靳最後的尊嚴被她踩在腳下,他攥緊拳頭,咬牙切齒:“你到底要把這個家鬧成什麼樣?”
他的冷漠,讓簡艾不怒反笑,“鬧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這裡就是一場笑話,我祝福你們兩個不孕不育,子孫滿堂。”
“啪!”
他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她冷笑着,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話:“你會後悔的。”
衆目睽睽之下,簡艾走了出去。
背影孤苦,伴着那嘴角勾起的一抹苦笑。
讓人心疼。
趙婧把雲靳拽走,徒留冷初雪站在那裡,她邁着步伐優雅的朝着簡艾追出去。
剛出大門,簡艾就被那女人喚住。
“簡艾,稍等一下。”
簡艾雙眸噴火,夾雜着的怒氣瞬間因爲她的聲音而爆發。
她猛然轉身,直直地朝着冷初雪走來,那一眼,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賤人,這樣收場,你可滿意?”
冷初雪笑容燦爛,她握住手機在她眼前晃了晃,“滿意了,不過我出來不是炫耀,是有事找你。”
“你出院那天我就說要送你禮物的,今天已經備好,注意查收,算是慶祝你馬上離婚。”
“叮咚”一聲,簡艾握住的手機響起。
她掙扎了許久,終於打開手機,那張親密照片赫然在目。
兩人裸着身體抱在一起,閉着眼睛,互相親吻。
那照片彷彿針一般刺在她的眼球,把她眼中最後的光全部帶走。
一片空洞。
她在想:“好一朵稀世白蓮,爲了嘲諷自己真是不擇手段。”
在冷初雪挑釁的目光下,她擡起眼皮冷笑:“原來你說的禮物就是這個,不過啊!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爲他早跟我說了。”
“是嗎?那你心理承受能力還不錯。”
“是不錯,因爲他說,牀上的你也不過如此,沒勁。”
冷初雪不怒反笑:“那他有沒有說過,那夜他整整折騰了我一夜,早上都不放過,是沒勁?還是勁太大。”
她的話,字字誅心,簡艾攥緊拳頭,情緒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腦海裡浮現出他們癡纏悱惻的一幕。
她自認爲能裝的不在乎。
只可惜……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低沉沙啞、略帶嘲諷的男聲響起:“如今的小三是個人就能爬到正宮面前耀武揚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