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顧徽宸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他拎着她的中指，把她整隻手都拎了起來。
蘇凌任憑他捏着，另一隻手做出掐算的模樣。
“你未免也太小巧我了，真以爲卜算就只能用銅錢啊？你說沒說謊，我還是知道的。”她順勢在顧徽宸鼻尖上一點。
然後，蘇凌的下巴就被顧徽宸捏住了。
“這麼厲害，那你覺得，蘇子月是怎麼回事？”顧徽宸的語氣有些危險。
本想逗弄蘇凌，沒想到反被她給騙了。
顧徽宸直直的望着蘇凌的雙眼。
“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啊！”
因爲顧徽宸只是輕輕一捏，並沒有用力，所以蘇凌是說話並沒有受到影響，特別順溜。
“我懷疑，她可能是緩兵之計，或者以退爲進，我們不妨就將計就計，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當然了，如果你願意讓她成爲顧太太，那我無話可說，自從就退位讓……”
“我喜歡的是你。”顧徽宸突然打斷了蘇凌的話。
“賢……呃……”
蘇凌表情有些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在廚房略有些狹小的空間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剩下燒水的聲音汩汩響起，水蒸氣蔓延開來，將曖昧的氣氛帶到了每一處。
“我說真的，我覺得我不喜歡蘇子月，我喜歡你。”顧徽宸鄭重其事的又說了一遍。
“啊……哦……哦！”蘇凌應着。
她這個反應，讓顧徽宸有些哭笑不得。
要唱美聲嗎？還開開嗓？
顧徽宸給她時間去反應，但他怎麼也想不到，最後蘇凌說：“可以啊！”
可以啊？
而且蘇凌還說的有理有據：‘你，你喜歡我這當然可以，我這麼優秀，誰會不喜歡我……但是你真的想明白了？’
顧徽宸沒回答，而是直接吻了上去。
這個吻，溫柔，正式，不強取豪奪，不攻城略地，只是慢慢的品味。
原本捏着蘇凌下巴的手，也變成了扣住她的後腦。
蘇凌也給出了迴應，這讓顧徽宸更加心馳神往，逐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等！”
但蘇凌在面紅耳赤間，擡手推開了顧徽宸。
她看到，顧徽宸的耳朵也紅了，然後自己的臉就更熱了。
“你不能喜歡我。”蘇凌突然說。
顧徽宸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猙獰，蘇凌爲什麼要這樣說？難道她對於他就半點感情都沒有嗎？
還不等顧徽宸開口質問，蘇凌就繼續說道：“剛纔說什麼來着，將計就計啊，你得去喜歡蘇子月。”
顧徽宸明白過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情願。
“我不去，我不喜歡她。”
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有時候，這突然出現的小孩子脾氣，還真讓人措不及防，還得哄着。
“你裝啊！蘇子月不管說的怎麼天花亂墜，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咱們得誘敵深入，你不擔起這個責任，我上哪找別人讓蘇子月去喜歡啊？”
蘇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擡手戳着顧徽宸的胸口，一副“你問問你自己的良心”的模樣。
顧徽宸將她的手抓住。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面對顧徽宸炙熱的目光，坦誠的態度，以及殷切的期盼，蘇凌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眼神。
顧徽宸當然看到了。
他抓着蘇凌的手鬆開了一些力道。
其實他不應該問這個問題的。
蘇凌和以前變化很大，說是兩個人他都相信，她身邊有安玄七，還有那個最近出現次數才少了一些的“阿白”，她或許……她一開始不就是想要離婚的嗎。
如果那時候，不是自己態度的留下蘇凌，她的生活肯定和現在天差地別了吧？
所以還有什麼好問的。
顧徽宸眼中的點點光亮一寸一寸的熄滅，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想要放開蘇凌的手。
但蘇凌卻回握住他的了！
“凌鈺？”
顧徽宸一點點消亡的希望突然乾柴遇到烈火，直接翻騰了起來。
“我記得之前就和你說過，有些事，我沒告訴你，現在也沒辦法說，所以我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但是，我，我沒同意離婚，我想着，等一切的事情都結束之後，我們也別那麼急，好好感受一下，是不是真的喜歡對方，這也是對感情的負責，你說對吧？”
蘇凌其實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上輩子活了二十多年，母胎solo，也沒喜歡過誰，也沒和誰一起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
比起顧徽宸，她可能更不會談戀愛。
何況身爲玄門中人，很多事情身不由己，非必要，她從來都不會允諾。
可是她又不希望顧徽宸誤會。
不管她現在是成了虐文中的那種女主也好，還是復仇文當中的女主也好，她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日子轟轟烈烈，膽戰心驚的時候，難免出現吊橋效應，等到恢復平靜，柴米油鹽，還能不能適應？還是不是合適？
“我知道，是我有些急了。”顧徽宸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可能今天真是被蘇子月刺激到了也說不定。
“我們的婚姻，本就緣於一場替嫁，最開始的時候，我真是……”顧徽宸笑了一下，“一刻都不想看到你。”
要不是時機不對，蘇凌這時候很想翻個大白眼。
顧徽宸將蘇凌抱在懷裡，輕聲道：“事情總會有個了結，到時候我們再來問自己的心。”
蘇凌點點頭，也說道：“我雖然會卜算，但是姻緣的事情，我想交給自己，哪怕老天不讓我們在一起，只要我想，就沒人能夠阻攔。”
說這話的時候，蘇凌並沒有意識到，她其實已經在下意識的想要和顧徽宸來個永生永世了。
顧徽宸聽出來了，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起來。
他現在有耐心，等着蘇凌將一切說出來。
但其實蘇凌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比如她對於感情的怯懦，並不單單只是因爲她沒談過戀愛。
如果在對付李仙川的時候，出現什麼意外，當然那只是如果，如果的話，她覺得還是儘可能讓所有人都不受到影響的好吧。
當然就包括顧徽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