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吧?沒事我在呢。”
顧徽宸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撫摸着蘇凌的頭髮。
蘇凌有些哭笑不得。
這傢伙!
她從小到大其實都不害怕打雷打閃,雖然在他們玄門當中,電閃雷鳴除了自然現象之外,還代表着一些預兆。
比如有人在渡劫,比如災難之前的預警。
但蘇凌是真的不怕的,否則這些年她一個人生活,不等五鬼擡車,自己就被嚇死了。
只是,既然某人這麼想要過來,展現他大男子的力量,總不好一直不給他面子。
閃電雷聲過後,大雨傾盆而至,擊打在玻璃上,發出“啪啪”的聲音,猛一聽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拍窗戶,大有不把窗戶震碎不罷休的意思。
雷雨使得氣溫驟降,但是蘇凌並不覺得冷,顧徽宸簡直就像是一個火爐,被他抱着,除了特別暖之外,還特別的心安。
其實再強大的人,內心也是渴望有人能夠分憂解難的。
誰願意扛着一切?
不過都是沒有辦法罷了。
“你在這抱着我,蘇子月會吃醋的。”蘇凌突然悠悠的說了一句。
“嗯?”顧徽宸有點莫名其妙。
怎麼突然就說起蘇子月了呢?
“我記得,好像有一年多了吧,也是下很大的雨,還是白天下的,天都變顏色了,然後蘇文耀他們倆不在家,就我和蘇子月,你就過來陪她了……”
這個記憶都是蘇凌鈺的,但此情此景,蘇凌腦海中也是清晰的浮現着。
她有些感慨:“那可真是頂風冒雪,披荊斬棘一般的爲了愛人……唔!”
顧徽宸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這是越說越不像話了。
“是你吃醋了吧?嗯?”
顧徽宸在她的脣珠上咬了一下,力道不大不小,說話的時候,卻帶着點戳破小心思的意味。
蘇凌舔着嘴脣,沒有應聲。
顧徽宸就這麼摟着她,然後兩人躺下,把被子蓋上。
蘇凌本能的動了動,給自己尋了一個更加合適的位置。
“是她給我打的電話……”
就在蘇凌都以爲,剛纔那個話題過去了的時候,顧徽宸突然開口了。
他這麼一說,蘇凌想起,那時候,她和蘇子月一人一個房間,雨下了一會兒,蘇子月纔過來找她作伴,兩人又轉移到客廳去看電視。
顧徽宸過來的時間,算起來,蘇子月之前自己在房間就打了電話,倒是差不多的。
“怎麼說呢,她一直都很膽小,什麼都怕,怕了就會找我,我,有時候,就……”顧徽宸越說越艱難。
“你保護欲很旺盛啊顧大總裁。”
蘇凌有些酸溜溜的打斷了顧徽宸的話,說着,她還從顧徽宸的懷抱中掙脫了出去。
房間的牀很大,但是兩個人躺上來之後,空餘也不多了,蘇凌縮在另一邊,看起來像是受氣的小媳婦。
房間內沒開燈,之後偶爾閃電劃過照出來的亮光。
顧徽宸看着,嘴角微微勾起。
他將一條手臂放在腦後,另一隻手拍了拍蘇凌的後背。
“還說不是吃醋了?”
蘇凌很故意的“切”了一聲,轉過頭,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這是懶得要你給過別人的東西,還當你良心發現過來陪我,敢情保護欲發作,你看母豬都是應該保護的吧?”
“嗯,過來,小母豬。”顧徽宸勾了勾手指。
蘇凌氣的倒仰,再次轉回頭不理他。
兩個人沒太意識到,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不是夫妻,不是情侶,又能是什麼?
但可能是夜晚本就不讓人清醒,發生的一切,更像是一場夢一般。
顧徽宸的聲音有點懶:“我不是想來保護你的。”
“切!我用你……”
蘇凌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顧徽宸說的是什麼意思,等到反應過來,耳朵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多虧看不清,要不然她怎麼好繼續在這“受委屈”。
只是等了很長時間,顧徽宸都沒有再說話。
怎麼了?
這就睡着了?
還是說,自己的態度實在是……他……
蘇凌悄悄偏過頭去,結果被顧徽宸飛快的啄了一下。
黑燈瞎火看不清楚,這一下就親到了眼睛上,蘇凌生理性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啊……我,顧徽宸你是故意的吧,謀殺親妻了你?”
“你說什麼?”
聞言,顧徽宸的聲音變得有些危險,卻又正式非常,甚至還帶着顫抖。
蘇凌咬了咬嘴脣,還是沒能再重複一遍。
好在顧徽宸也沒有追問,他只是又把蘇凌拉回懷裡,兩個人再度好好躺下。
再開口的時候,他語氣沉下了很多:“我只是想着,蘇子月馬上就要出院了,到時候我們兩個……所以我想趁着現在,多和你在一起。”
提起這件事,蘇凌的心也往下沉了沉。
“嗯。”她悶悶的應着。
顧徽宸又親了親她的鬢角,沒再說話。
這一晚,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竟然不知不覺,成爲支撐他們兩個繼續走下去的關鍵。
只是現在的他們還沒有意識到。
難得相擁睡了個好覺——只是對於蘇凌而言。
第二天一醒來,顧徽宸簡直都要散架。
“蘇凌鈺,你給我老實交代,你除了會玄學之外,其實你還去過少林寺吧?”
從小就嚴於律己的顧徽宸,哪怕睡覺也是老老實實,和蘇凌真是比不了。
如果不是蘇凌的話,他真是半夜就得把人掀翻。
蘇凌抱歉的笑了笑。
她一個人睡得慣了,而且想來不注意睡相,之前和顧徽宸睡得那幾次,要麼她努力注意過了,要麼趕上她就是老實。
昨晚上可能,多多少少的,就有那麼一點點的……放飛自我?
“看不慣我啊?看不慣你去找蘇子月睡啊。”蘇凌嗤了一聲,收拾好自己就出門了。
顧徽宸活動着僵硬的身體,有些哭笑不得。
這丫頭,戲來的也太快了吧?
今天蘇凌是很有的忙的,她答應了白越奇,幫他看看風水。
多日不見,白越奇倒是越發的意氣風發了,他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樣和性子,整個人都正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