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獵槍頂在柳笙歌的頭上,柳家大少爺舉起雙手苦笑道。
“鍾叔您這麼做什麼?這件事兒和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我還提醒了韓謙要小心的,知道您老玩槍玩的厲害,咱們先收起來行不行?”
幽靈管家冷聲道。
“我家少爺在哪。”
“老爺子,錢姨是真準備讓韓謙接錢歡的班兒了?”
話音落,一記槍托砸在柳笙歌的臉上,老管家冷聲道。
“你也配提我家少爺的名字?柳笙歌你記住,多年來是夫人不讓我來找你的麻煩,不然早送你去見我家少爺了。”
柳笙歌捂着側臉,笑道。
“哪個少爺?錢歡?沒出生的錢玖還是現在生死不知的韓謙?鍾叔啊,錢歡的事情和我沒關係,錢姨找人把我妻子撞死,我背了黑鍋我認倒黴,至於韓謙啊!估計這會應該在野齋閣附近呢吧。”
“誰的計劃。”
“林縱橫的計劃,他起初說的是我們三個一起殺了洛神,然後瓜分洛家,可今晚林縱橫突然改變了計劃,他要讓洛神死在韓謙的面前,讓洛家認爲是韓謙殺了洛神,他在以一個癡情種子的身份出現在洛家幫忙對付韓謙,我知道的只有這些,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您老差不多就行了,鬧僵了你今天也離不開這裡,鍾叔您別忘了,勾大炮打傷了我弟弟。”
老爺子在遲疑,而柳笙歌已經站起身走動電腦前,淡淡道。
“我這遊戲今晚有活動,您還是早點去野齋閣看看比較好,畢竟馮倫和崔禮都在市裡。”
野齋閣外面的馬路上,塗驍的人拿着強光手電一步一步的找,他們不敢開車,雨太大,在車裡什麼都不看不清,關軍彪光着膀子,左手拎着一把短刀,右手拿着對講機怒吼。
“都給我找仔細了,別他媽的想着意思意思就行了,小舅爺沒了,咱們八區的保護傘就沒了。”
“是!”
“狗哥,這雨太大了,要不我們下去找吧。”
“狗哥,
我先下去,你們在上面,咱們隨時聯繫。”
天空雷電閃過,關軍彪隱約間聽到了什麼聲音,卻又不敢確定,不敢聲張,他心裡有擔憂,順着這道猶如幻聽的聲音方向疾馳而去。
十里路,要在這裡找個人簡直和大海撈針沒有任何區別,最重要的是,馬路上撞車的碎片已經被雨水沖走了,關軍彪現在不僅着急,他還有點害怕,勾大炮他不怕,他怕的是崔禮。
而此時的崔禮拖着洛神坐在石頭上,對着洛神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噓!別說話,不然我會殺了你哦。”
韓謙彎着腰大口呼吸,眼神死死的盯着同樣穿着粗氣的勾大炮,崔禮認真的看着兩個廝殺的人,他是真的不着急,崔禮什麼不怕,他就怕馮倫。
天空劃過閃電,韓謙趁着這一瞬間明亮衝向了勾大炮,此時已經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了,腦海裡只想着一拳能把對方打死,拳頭互換,腦門的碰撞。
勾大炮的體力和健康程度都大於韓謙數倍,勾大炮抓住機會對着韓謙的小腹連續出拳,韓謙一步一步的後退,吐出一口鮮血,如果換做正常人受到這種攻擊吐了是口水,可現在韓謙的嘴裡滿是鮮血。
“韓謙!!”
勾大炮知道今天他肯定沒辦法活着離開這裡了,他也不在有所顧忌,殺了韓謙不虧,如果能殺洛神血賺,衝上前一拳砸在韓謙的右臉,韓謙踉蹌着差點跌倒,再次擡起頭時咧嘴憨笑道。
“雜碎,再來!”
這一次勾大炮的拳頭被韓謙手臂擋下,對着勾大炮的面門就是一拳,勾大炮擡腿還擊,兩人同時後退,又同時上前,拳頭再一次砸在對方的臉上,現在誰一個被打倒,那麼他就是輸的那個人。
漸漸的,勾大炮的體力不在充沛,韓謙卻是越挫越勇,搖搖晃晃走上前,勾大炮見此衝上前,韓謙再次扔出泥巴糊在他的臉上,下一秒抓着勾大炮的頭髮就是一記頭槌,隨即轉身抓着勾大炮哥的頭髮開始奔跑。
砰!
一聲悶響,勾大炮的腦袋撞在了樹上,可這個傢伙在撞擊的時候用後捂住了腦袋,掙扎起身按住韓謙的後腦勺砸向大叔,一旁的洛神看不下去了,剛要拿起石頭準備幫忙。
漆黑的槍孔頂在了腦門上,崔禮再次笑道。
“給你個機會!聽話”
話音落,對着洛神的側臉便是一記槍托。
他纔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韓謙被砸的迷糊,眼前一片模糊,除了鮮紅在無其他,韓謙要輸了,他要放棄了,可就在他即將放棄的時候,他的腦海裡出現了溫暖的身影。
“謙哥哥~”
“額啊!!”
一聲嘶吼,勾大炮發現他按不動韓謙的腦袋了,一瞬間愣神兒,韓謙伸出手抓住勾大炮的耳朵,對着其鼻子就是一記頭槌,鮮紅的花朵在勾大炮的臉上開了花兒,可韓謙不管不顧,頭槌一次又一次的落下。
韓謙癲狂的嘶吼。
“和溫暖的腦袋比起來,你就像是個豆腐一樣!”
勾大炮被砸懵了,鼻樑骨被砸斷,牙齒被砸掉,跌跌撞撞的躺在積水中,韓謙雙臂無力垂下,雙腿微微有些完全,看了一眼勾大炮,隨後猛然間轉過頭,緩緩擡起手臂對着崔禮勾了勾食指。
“你來!”
崔禮站起身,丟掉手中的雨傘,脫下了精神的中山裝,晃動脖子時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
“韓謙,你確定還要動手?你會死的。”
韓謙吐了一口血水,淡漠道。
“我死,留她一命。”
“又做癡情種子?馮倫說過,韓謙你就是一個傻·逼,一個爛好人,你沒必要活這麼累,跟我走,咱們可以活得逍遙快活。”
崔禮把中山裝疊好遞給洛神,再次道。
“沾了泥水,你就用血洗乾淨吧。”
話音落,崔禮拿起手槍對準韓謙,帶着消音器的手槍讓韓謙全身冰冷。
“噗噗。”
兩聲槍響,韓謙能感覺到子彈在自己耳邊劃過,帶出一道血痕,隨即身後傳來一道砸落泥水的聲響,韓謙沒有轉頭,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崔禮聳了聳肩,退出彈夾,拆解手槍。
這傢伙對槍械十分了解。
零件散落在腳下,崔禮淡淡道。
“我不喜歡攻擊別人的後背,更不喜歡看別人偷襲,馮倫是個意外,按輩分我要叫他一聲叔,韓謙你是知道的,我也公平點,你死了,我讓這個女人去陰間陪着你。”
話音落,崔禮已經近身,一套組合拳下來韓謙應聲倒地,他連崔禮的拳頭都沒看到,只感覺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在疼,疼的厲害。
崔禮笑了,走上前抓住韓謙的胳膊,動作溫柔的將他扶起靠在樹上站好,隨後拳頭猶如雨點一般落下。
眼睛,鼻子,側臉,肩膀的刀傷,胸口,小腹。
韓謙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
每一次拳頭落下,鮮血都在嘴角滲出,可韓謙一言不發,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眼神一直在看着崔禮,沒有躲閃。
在韓謙不知道抗受了多少個拳頭事,崔禮停下了手中的動嘴,微微笑道。
“糟糕了,我好像上癮了,韓謙你一定不能死,在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
這句話猶如地獄餓鬼的哀嚎一般,洛神再也忍不住,丟掉手裡的中山裝上衣,歇斯底里的喊道。
“殺了我!你先殺了我!崔禮你這個懦夫,你這個太監,欺負一個重傷的人有什麼能耐,是男人你先殺了我!”
她在拖延時間,哪怕只有一秒鐘也有希望讓韓謙活着。
從韓謙抱起她的時候,洛神的崩潰的心開始重組,她知道,如果韓謙今晚不來救她,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的嘶吼可能讓崔禮有些煩躁了,轉過身看了一眼洛神,冷聲道。
“我記得我說過,衣服髒了,用你的血洗。”
說話間,崔禮轉過身走向洛神,剛走出一步,後背被輕輕的錘了一拳,猶如撫摸,猶如無意間的觸碰,崔禮轉過身看着滿臉鮮血的男人,韓謙咧嘴笑道。
“對···對女人···動手,算··算什麼男··人!”
崔禮也笑了。
“韓謙,我真的挺喜歡你的,如果你能活下來,我送你兩個人做禮物,人就在你家的一樓的衛生間呢。”
話音落,崔禮拳頭向後與肩膀平行,他再次道。
WWW● t t k a n● Сo
“可惜你活不下來了。”
韓謙再一次笑了,張開嘴咧嘴傻笑。
“崔··崔禮,反派!是怎麼死的你知道麼?死··死於話··話多。 ”
此話出,崔禮皺起眉頭,不顧身後洛神歇斯底里的怒吼,歪頭道。
“你是在說你自己麼?”
韓謙笑了,緩緩閉上了眼睛,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只想睡一會,好好的睡一會,韓謙再也站不住了,緩緩滑落跌坐在地上。
崔禮的眉頭皺起,彎下腰去攙扶韓謙站起來,雙手剛要觸碰韓謙,崔禮突然收回手,後退兩步,一道寒光劃過。
一人光着膀子,手裡拿着一把木柄短刀,類似於短劍,適合藏在腰後攜帶,崔禮連連後退,彎腰撿起韓謙使用過的甩棍,疑惑道。
“電話裡的人是你?”
“你就是崔禮?”
“你有名字?”
“老子關大狗,一條吃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