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許久不見

離婚後說愛我

下過雨的關係別墅的外面看上去幹淨了很多,白的花,綠的樹,即便是天都湛藍湛藍的,到處看上去都是一番生機盎然。.

我坐在別墅的窗口一直坐了很久,直到樓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我才轉身看了一眼從樓上走下來的宋荷玲。

宋荷玲有些沒睡好的樣子,臉色有些發白,走下來便問我早飯的事情。

“早飯是什麼?”宋荷玲微微的皺了皺眉,臉上還是昨天的淡漠。

“沒有早飯,以後我都不會給你做飯吃了。”我說着轉身看向了別墅的外面,再也不想多看一眼宋荷玲。

“你沒來之前我也沒有餓死。”宋荷玲轉身走去了廚房,但很快又出來了。

“我的快餐面呢?”宋荷玲說的是她放在冰箱裡的那些過期麪條。

“我扔掉了。”我很淡然的回答。

“既然是你扔得,那你就負責給我買回來。”宋荷玲一定還以爲我會管她餓不餓,我連自己都不管了,我還會管她麼?

我沒有動一下,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更沒有轉過身看一眼宋荷玲,宋荷玲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幾步到了我的身後,擡起手拉了我一把,而我就沒什麼反應的動了下身體,之後就再沒什麼反應了。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捱到什麼時候?”宋荷玲轉身去了廚房,眼睛雖然不好用了,可我的聽力卻好的出奇,我聽見宋荷玲在大口大口的喝水。

那天起張東旭又在外面站了一天的時間,而我也坐在窗口看了張東旭一天的時間,宋荷玲也因爲這樣喝了一天的水。

到了晚上的時候宋荷玲走下了樓,但卻沒有去廚房,而是站在了我的身後告訴我:“我餓了。”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我不會給一個沒有憐憫心的人做飯吃。”我的聲音不是很大,我也沒什麼力氣理會宋荷玲了。

“好笑,那就等吧。”宋荷玲轉身又去了廚房,在廚房裡又喝了很多的水,之後就回去了樓上。

入夜的時候我起身去了廚房,在廚房裡看了一下飲用水的管道,又看了看裝着純淨水的桶。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的壞心眼,把廚房裡所有的純淨水都倒掉了,又在廚房的櫃子上找到了一把不算小的鉗子,拿着鉗子我直接去了外面,在離開別墅的時候我拿了一把手電。

走出了別墅的門口我聽見張東旭叫了我一聲,聲音雖然不算虛弱但卻很沙啞,我看了一眼張東旭,把手電照向了張東旭,張東旭因此躲開了一下臉。

張東旭的臉很黑,而且很多的地方都乾裂了,確實很狼狽。

“我沒事,去後面看看。”我的聲音很平靜,轉過身便順着別墅的旁邊走,至於張東旭我沒聽見他在叫我,可我聽見張東旭笑了,雖然聲音很小,可我還是聽見了。

我沒有過多的理會張東旭,只是打着手電找尋着自來水管道的管子。

這裡是一個莊園,類似農莊的那種莊園,我知道飲用水的來源不可能是離的很遠的市區裡,那就一定是來自山上的山水,或者是河裡的河水。

但這兩種似乎都有些不太實際,這麼古老的莊園不可能有飲用水的過濾系統,就是有也會在附近有所發現,但這裡並沒有大規模的機械廠存在,所以我覺得莊園的飲用水就只有一種來源了,就是地下水。

要是地下水那飲用水的管道就一定在別墅的附近,不會太遠就是了。

我沿着別墅的周邊開始尋找,在繞了別墅尋找了一圈之後,我在別墅的左邊找到了飲用水管道的地方。

是在一片草坪下面直接破土而出的管道,管道是黑色的那種類似塑膠的管子,比我的手臂粗了一些。

我有些慶幸管道不是鋼鐵的,如果是那樣我今天晚上恐怕都弄不斷管道,但現在看來很快我就會把管道弄斷。

我先是找到了管道的有環口的地方,又把手電找了個合適的地方照着那裡,之後便開始用鉗子在管道上卡住了左右的挪動,當有了一個不算深的溝痕的時候,我才把鉗子拿開用力的砸去。

開始我費了一些力氣都沒什麼成效,但滴水穿石,鐵杵成針,別人半個小時能做好的事情我做不好,可我用了一個小時我還能做不好麼?

飲用水的管道咔吧的一聲斷開了,乾淨的水嘩的一聲就涌了出來,而且噴了我滿身都溼透了。

我沒有在意身上溼透了,而是還不放心的砸了兩下斷開的管道,看到管道再也無法修復我才滿意的扔掉了鉗子拿了手電轉身離開。

我覺得我是個很壞的女人,但我一點都不覺得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張東旭不肯離開,宋荷玲不肯給我看病,只要宋荷玲一天不答應,張東旭一天不回來我就不會善罷甘休,我都不怕死了,我還會怕宋荷玲的刁難麼?

回去的時候我有些累了,可走到別墅前面的時候我還是看着朝着張東旭走了過去。

走到了張東旭的面前我伸手摟住了張東旭的脖子,我說:“我想你了。”

“王……嗯……”我不等張東旭說什麼就踮起了腳尖親了上去,我沒有靠任何照明的東西,手電我都沒有用,我就能夠找到張東旭的嘴在那裡。

張東旭的嘴脣都乾裂了,嘴裡也有些難聞的味道,可我一點都不介意,我像是飢渴的小獸在吮吸着奶水一樣,用力的吮吸着張東旭舌尖。

“有臭味別過……嗯……”張東旭一開始還不肯,總是在左右的閃躲我,可我沒給張東旭閃躲的機會,不管張東旭躲去那裡我都親吻他,親吻不到嘴就親吻他的臉,張東旭迫於無奈才讓我親了他的嘴。

張東旭終於還是摟住了我的腰,雖然是沒什麼力氣,可還是把我的身體向上提了提,原本沒有力氣的張東旭突然間注入了能量一樣,反客爲主的搶走了我的主導權,加深這個熱吻。

親吻過後我才安靜的放開了張東旭,張東旭卻拉着我的手捨不得放開了,可我沒有一點小家子的留戀,而是又親了張東旭的嘴脣一下,轉身回去了別墅。

回到了別墅我就坐在椅子上向外看着,這個夜晚很美,星光璀璨的閃耀在漆黑的夜空中,而且有個男人在外面守候着我,誰能說這個夜晚不美?

我不是很清晰的注視着外面的星空,只感覺那些星星都是很模糊很亮的一片,可即便是如此我也覺得今天的晚上很美,而且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星空。

又是一夜未眠,當早上的第一縷陽光射來,我坐在椅子上活動了一下身體,看到別墅外松柏一樣站在清晨裡的張東旭,淡然的笑了笑。

張東旭到底有多少的力氣,這麼久了他還能站在那裡?真懷疑張東旭是不是血肉之軀了。

就在我低頭含笑的時候,樓上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下樓的腳步也很快就傳進了我的耳中,而我只是擡起頭看去了張東旭地方。

走下樓的宋荷玲沒有理我,直接走去了廚房,但很快廚房裡傳來了刺耳的吼叫聲。

“該死的!”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一個女人罵的這麼難聽,卻完全的沒什麼感覺,做了壞事的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不舒服。

宋荷玲很快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站在我身後朝着我吼:“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麼?”

“不知道。”我看都不看宋荷玲一眼,目光看着張東旭。

“你這是在謀殺,謀殺你懂麼?”宋荷玲朝着我大聲的吼着。

“誹謗也是會坐牢的。”我都沒有告她謀殺,她竟然惡人先告狀了,是誰讓張東旭出去暴曬雨淋的?

“你還敢恐嚇我?”宋荷玲的聲音高了幾個分貝,但我卻沒什麼反應的看着窗外。

“你以爲這樣我就會讓他進來了,以爲斷了水我就肯給你看病了?”

“我沒這麼以爲,我就是覺得他在外面,我也不能讓你好過,你餓着他,我就餓着你,興許這房子我也會找個心情不好的時候一把火燒了。.說話的時候我不經意的目光在周圍看了看,昨天晚上我怎麼沒想到?

“瘋子!一羣瘋子!”宋荷玲氣的回了樓上,哐噹的一聲把房門就摔上了,而我就坐在樓下目光看着別墅外面的張東旭。

一天很快就又過去,我不得不佩服宋荷玲是個很有毅力的人,如果不是有我和張東旭在這裡做對比,我想她的耐力就無人能及了。

天很快又黑了,我有點走不動,全身都沒力氣,可我還是到廚房裡找了點火的東西,只是可惜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站在廚房裡我想了很久,我才轉身去了餐桌,把餐桌的桌布拿了下來,去了廚房把瓦斯打開把桌布的一角點着。

看着桌布點着了我才把瓦斯關掉,雙手拿着桌布去了客廳的外面,把桌布和樓下的窗簾綁在了一起。

我找了個地方坐着,坐好就看着桌布一點一點的着上去。

或許是因爲桌布的質地很特殊的關係,所以桌布燃燒後會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而且桌布燃燒後的火星落到了地板上,地板也會有很難聞的味道。

很快房子裡有了白色的煙霧,有些嗆人,但我沒離開,也沒力氣離開。

煙霧很快就在房子裡蔓延了,而燃燒的桌布連着窗簾很快就燃燒了起來,一條火蛇瞬間就爬上了窗戶的一邊。

樓上的房門突然的被推開了,急忙忙從樓上跑下來的宋荷玲一邊跑來一邊朝着我大喊着:“你給我滾出去,快點給我滾出去。”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從樓上急忙跑下樓的宋荷玲,宋荷玲是早有防備,竟然手裡拿着滅火器。

跑下樓的宋荷玲眨眼之時就把燃燒的窗簾熄了火,動作很利落。

同樣的宋荷玲回身把滅火器砰的一聲砸向我也很利落,而我除了眨了下眼睛,其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滾!馬上從我的眼前滾。”宋荷玲依舊大聲的朝着我喊着,我收回看着窗簾的視線迎上了宋荷玲的目光,不等宋荷玲在開口吼我,身體就滑向了地面,人隨後就暈了過去。

之後的事情我不記得了,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牀上,而身邊坐着張東旭。

張東旭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但看上去已經沒有在外面時候的那麼差了,看到我醒了張東旭將我摟在了懷裡,什麼都沒說只是摟着。

“張東旭我不願意你在外面站着,也不願意你爲了我不顧一切,我只想要看着你,哪怕我看不見明天的太陽,哪怕我以後在也沒有機會呼吸,我也不要你爲了我吃苦受罪,我受不了,要是那樣我寧願……”我的話哽咽在喉嚨裡在也說不出來,我怎麼捨得張東旭爲了我苦了他自己?

“別再說傻話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這不是沒事?”張東旭放開了我,將我抱着坐了起來,相互的看着,又將我摟進了懷裡。

以前沒覺得,現在才知道,擁抱來的是如此的炙烈。

抱了我一會張東旭放開了我,讓我平躺在牀上,這時候我才發現一旁除了宋荷玲還有周亞泰和妖媚兒。

妖媚兒一臉的嘲諷,笑都有些嘲諷,特別是那雙看着我的眼睛,好像有着多少的嘲弄在其中。

周亞泰沒有太多的情緒,臉上還是淡然的樣子,看到我沒什麼事才叫張東旭出去,張東旭親了我一下跟着周亞泰一起離開了房間。

“想不到除了我,還有人鬧起來無法無天。”張東旭和周亞泰前面剛走,後面妖媚兒就坐到了牀上看着我調侃我。

而宋荷玲也只是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房間裡就剩下我和妖媚兒兩個人了,我纔看着妖媚兒。

“放心,宋荷玲不是個庸醫。”妖媚兒的話我相信,只是有些病和是不是庸醫根本就沒關係。

我沉默着,許久才轉開頭看向了窗口明亮的地方,那裡的陽光很充足,可視線模糊的讓我看到的事物已經越來越不清晰了。

只希望我還能有些時間,還能多陪着張東旭幾天,還能給張東旭留下一份寄託。

其實我自己的病自己知道,要是能治癒早就治癒了,連查出來是什麼病都沒有,還怎麼去治癒?

妖媚兒在房間裡坐了一會,我沒說話一會就離開了,關上門的時候我看向了門口的地方,看了一會張東旭就回來了。

推開門的張東旭看上去還是有些狼狽,可看着比在外面的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剛進門就大步的走了過來,坐到牀上便拉我的手放到了脣邊親了一下。

有些還乾裂的脣磨挲着我指背不舒服,可我卻沒躲開,心口上很溫暖的感覺着。

張東旭上了牀,脫了身上的外套,襯衫隨意的解開了幾顆釦子,摟在我的身後氣息很快就均勻了。

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有睡,喃喃的在我的耳邊也不知道是在念叨着什麼,興許是喉嚨還不是很舒服,沙啞的聲音不僅僅是我聽不清楚,張東旭也不舒服,說了幾句就不說了,之後張東旭就在也沒有說過話。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感覺到腰上的手稍稍的鬆了一點,我纔可以肯定張東旭是睡着了,可我剛一動張東旭的手臂就又收緊了。

低頭看了看張東旭摟在腰上的手,看了一會才閉上眼枕在張東旭的手臂上睡着,而這一覺我和張東旭竟然睡了兩天一夜。

再醒來別墅裡已經煥然一新,很多的地方手已經請人修理過了,看上去就和以前一樣,而廚房裡也準備了豐盛的食材。

我醒來的時候張東旭並沒有在身邊,睜開眼我就看向了身旁的地方,手指觸及的地方還有些餘溫,所以我知道張東旭也纔起來不久。

在牀上躺了一會我就下牀去了門口,推開房間的門聽見樓下傳來了張東旭和周亞泰談話的聲音。

我走去的時候樓下還有妖媚兒和宋荷玲兩個人,聽見了我下樓的聲音張東旭他們都擡頭看我。

張東旭恢復的很快,只是睡了一覺臉上的那些乾裂就好了很多,而且氣色也都恢復了。

到了樓下我直接坐到了張東旭的身邊,張東旭和自然的將我摟在了懷裡,圍坐在沙發上其他的人對此都是不以爲意的樣子,而張東旭親了我一下才轉過臉問宋荷玲:“你有把握麼?”

“沒有。”宋荷玲回答的很快速也很確定,而張東旭也因爲宋荷玲的一句話沉默了,只是沉默之後張東旭還是答應了。

那時候的三天裡宋荷玲帶着我去了醫院裡,在醫院裡給我的身體做了全面的檢查,而且檢查期間我一滴水一口飯都沒有吃過,宋荷玲說這是必要,所以張東旭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三天過後宋荷玲拿出了一份報告出來,並結合多年前的幾粒與我一樣的病例做了對比,其中宋荷玲指出了最大差異的一點,我的發病率間隔時間不規律,而且會因爲心情的影響有所惡化,但與多年前的幾粒帶病患者相比,我的病情惡化的時間遠遠的向後推遲了,也就是說我的發病時間到死亡時間會比多年前的那些人長一些。

媽發病的時間到死亡時間是兩年,如果按照宋荷玲所說的情況,和其他幾粒的對比看,我的生命會延遲一年,也就是說我會比媽多活一年,這是初步的推算,宋荷玲說還要做在詳細一點的計算。

按照宋荷玲父母留下的資料,和這些年她所做的研究看,患有我們這種病的人眼睛的發病狀態類似眼癌,但我的體內都沒有癌細胞發現的跡象,也就是說我不是癌症,這是宋荷玲最先要排出的,我絕非癌症病人。

宋荷玲在給我做了最後的一向測試之後,做了一份簡單的報告出來,並拿給了我和張東旭看。

大體的意思也沒有多少的肯定,但宋荷玲想要長期的觀察我的大腦神經活動,因爲我的雙眼眼角膜以及我的視神經都沒有出現異常,宋荷玲懷疑是大腦皮層出現了變異反應。

開始張東旭並沒有答應,但在考慮之後還是答應了。

之後的半個月裡張東旭一直都陪着我去醫院做各項的檢查,特別是腦細胞的和腦皮層的活動,但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不管是各項的檢查還是檢測,宋荷玲都沒有在我的身上檢查出任何的病態反應,也就是說半個月的時間裡,我的病依舊沒有辦法檢查出來。

面對這種情況宋荷玲並沒有放棄,而是給自己的師兄打了電話,請他過來幫一下忙,給我又做了血液檢查。

類似的檢查也做了很多,但都沒有什麼成效,我的病依舊沒有辦法檢查出來。

面對這樣的結果張東旭已經幾個晚上都沒有睡過覺了,而且張東旭這半個月以來一直都很聽宋荷玲的話,不和我發生任何的關係,爲的就是讓我能夠把身上的病檢查出來,只是即便是這樣我的病也還是沒有任何的結果。

經過了全面的檢查之後,宋荷玲排除了我身上所以疾病的可能性,即便是腦病的潛伏可能也都排除了。

按照宋荷玲的說法,我的這種情況也有可能是大腦萎縮的前兆,但經過觀察發現我的大腦皮層反應正常,腦動脈的各種檢測也都無異常發現。

這結果讓我和張東旭晚上都沒有睡着,深夜的時候張東旭起身去了浴室裡,在浴室裡呆了很久纔回來。

上了牀張東旭沒有直接躺下,而是打開了牀頭的照明燈,低頭看着我擡起手在我的臉上輕輕的磨挲。

“醒了沒有?”聽到張東旭溫柔的問我,我才睜開眼睛看着張東旭,看了一會眨動了兩下眼睛。

“想不想出去看星星?”張東旭溫柔的像個大孩子,可雖然是問我,卻不等我點頭就俯下身子雙手托住了我後背將我從在牀上抱了起來。

我騎在張東旭的身上,張東旭像是抱着一個小孩子一樣抱着我離開房間,下了樓。

已經是午夜的時候了別墅裡顯得空蕩蕩的,張東旭一邊親吻着我一邊抱着我走下樓梯,離開了別墅抱着我直接去了別墅外的草坪上,才抱着我坐到他的腿上,把我的頭靠在他的胸口上。

我仰起頭妄想了漆黑的夜空中,凝望着那批昂浩瀚的星空,凝望只那片模糊的星空。

“還能看見多少?”我還沒有收回視線的時候,張東旭親了我一下,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怕會嚇到了我的樣子。

我輕輕的身體僵硬了一下,許久才說:“還能看見有一片星光黑一片漆黑。”

“我呢?你還能看見我多少?”張東旭聲音有些乾啞了,讓我的心口都跟着輕輕的顫抖了。

我因此轉過頭看着昏暗裡的張東旭,擡起手輕輕的撫摸着張東旭的臉,不清晰的視線在張東旭的臉上看着。

許久我才湊過脣親吻了張東旭不笑而翹的脣,挺直的鼻子,還有張東旭深沉的眸子。

張東旭的睫毛輕輕的顫抖,摟緊了我的腰將我的身體向上提了提,我又親吻着向下找到了張東旭的嘴,貪戀的吮吸氣張東旭嘴裡的舌尖。

“能擁有已經不容易了,別再浪費時間了。”離開了張東旭我用雙手捧住了張東旭的刀削的臉,凝望着張東旭的一雙眼睛。

模糊的視線裡我已經看不清張東旭的眼睛了,可記憶裡我卻永遠的知道張東旭此時的眼神。

張東旭將我摟在了懷裡,頭埋進了我的頸窩裡,我突然的就僵硬住了。

感受到張東旭滴落在頸窩上的淚水,眼角的淚水頃刻間就滑落了眼底,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灼熱的溫度燙的我連推開看張東旭的勇氣都沒有了。

“張東旭,對不起!”我的話有些輕輕的顫抖,讓張東旭的身體突然的滯納了一下,我閉上眼,眼角的淚水滑落了臉上。

我輕輕的推開了張東旭的手臂,將身體轉向了風吹來的放向,張東旭的手臂鬆開了一點,我靠在了張東旭的懷裡。

我的手輕輕的放在了張東旭的摟在我腰上的手背上,輕輕的撫摸着,低垂着眼眸看着張東旭有些模糊的手,拇指在張東旭的手背上輕輕的磨挲。

“我知道你一定不甘心,不甘心我就這麼的離開,你那麼的倔強,一定心有不甘,一定在心裡和天在較勁,一定在想我命不由天!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有很多的事情都不是我們所能夠左右,你便是你有多少的財富,你多麼的聰明,可你也都無法改變我們的生老病死。

況且,我們從開始到現在就是一場誤會,我們搶奪了別人的幸福。

如果不是慕容燼刻意的安排了一場邂逅,你和我如今說不定天涯各一方,也說不定我早已是慕容燼的妻子,而你也在已經和姚靜雅兒女成雙,裹着如膠似漆的日子。

慕容燼和我錯過了相遇的時間,卻沒有錯過相遇的季節,如果不是那一次刻意的安排,如果不是那一次初見時候的邂逅,如果不是慕容燼想要給我一個最美的邂逅,如今的你和我又會在那裡,做着什麼?

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走?我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可我卻知道我不會像今天這樣靠在你的懷裡。

很多的事情或許早就已經註定了,如果當初不是那些交錯過的時間,或許現在的我們會過着安逸的日子,陪着自己所愛的人享受着生活帶給我們的快樂。

可很多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管是偶然的發生,還是刻意的安排,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存在的事情已經成了一個事實,可有時候上天是公平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錯的軌道上永遠的走下去。

慕容燼本該是和我在一起的,或許你覺得我的話很荒唐,可你心裡一定明白,如果不是當初的那一場刻意的安排,如果不是那一場誤會之後的邂逅,不管慕容燼在任何的時候,任何的地點出現的我的面前,哪怕是慕容燼十幾歲的時候,二十幾歲,或者是更大的年紀,你都能夠想到答案。

慕容燼對我而言有着不尋常的意義,你也說你早就知道,你也一定想過如果不是你先在我的世界裡出現,我該走的路不是你,或許我們連擦肩都不會。

四個人的世界,兩對人的天堂,只因爲一個偶然的發生,就成就了一個錯誤,而這個錯誤遺憾了四個人。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錯誤,慕容燼不會遺憾的不能守住我,你不會遺憾我的離開,我不會遺憾不能陪着你到遲暮之年,姚靜雅也就不會遺憾遺失所愛。

這一切看似的不經意,卻鑄成了無法挽回的錯誤,而其中最錯的人或許就是慕容燼和我。

慕容燼錯在不該把愛當成可以編排的一場戲,爲此上天拿走了本該屬於他的璀璨人生。

而我錯在不該對的時間裡認錯了人,丟失了上天早已安排下的一段姻緣,所以上天要拿走我的蒼白人生。

這其中我沒覺得姚靜雅是無辜的人,充其量姚靜雅是個可憐,不懂得愛的人,糊塗的就丟失了愛的人,可其中要是沒有我的出現,或許姚靜雅和你不會是現在的一番結局。

而你……自始至終我一直覺得你纔是這場誤會裡最無辜的一個人,最不該承受遺憾的人。

最初的你有着最初的情懷,你把最初的愛當成了今生的宿命,當成了此生的不渝,或許姚靜雅做了不該做的選擇,走錯了不該做的路,可要是沒有我的出現,今天的你不會因我和姚靜雅到了如此的地步。

上天是公平的,懲罰了該懲罰的人,留下了該留下的人,最初的等待守望的只能是最初的那個人,即便是錯的路上我們相逢了,擁有了,而結局也只能是一道殘缺的風景,註定了無緣相守。”我握住了張東旭摟在腰上的手,感覺到張東旭的手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安撫的揉進了掌心,想要安撫張東旭此刻顫抖的心,不甘的情。

“慕容燼他沒有錯,我也不無辜,靜雅她更不是可憐,該無辜的是你,該可憐的也是你,錯了更是你。

王瀟然,別用你的善良殘忍的謀殺我的癡心不悔,謀殺我一路跌跌撞撞,小心翼翼的愛,你這算是什麼?把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放我一條生路嗎?”張東旭的情緒有些激動,大聲的朝着我吼,讓寂靜的深夜都變得不再寂靜了。

“我不要什麼無緣相守,我要你一輩子,要定了!

什麼是錯誤?那是偶然,是偶然註定了我們今生的緣分。

什麼又是我最初的情懷?那是我不甘寂寞的青春,是你來晚了,是你負了我最初的情懷,辜負了我最初的等待,你又憑什麼棄我不顧?”張東旭霸道的將我抱着迎向了他,不顧一切的瞪着我,即便是夜太黑,眼太朦,可我還是能夠感覺到張東旭炙熱的眼神。

“我沒有棄你不顧,這一生舍你其誰,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能擁有已經不容易了,何苦你要固執的強求一個天荒地老?”我摟住了張東旭,輕輕的親吻了張東旭有些顫抖的脣,這一刻我才知道傷人的不是愛人的背叛,而是愛人不甘的淚水。

張東旭的眼淚有些淡淡的鹹味,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殤。

我輕輕的親吻着張東旭的脣,吮吸着張東旭臉上不甘的淚水,安撫着張東旭疼痛的心。

這是張東旭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哭,也是這輩子唯一的一次,以往看見過張東旭眼中的水霧,卻從未看見過張東旭臉上有過淚水。

我吮吸了張東旭臉上的每一滴淚水,即便是滑落在臉龐已經乾枯的淚水,輕輕的親吻着,張東旭抱着我一直都沒有主動的親吻過我,即便是我輕輕的在撕咬張東旭嘴脣,吮吸着張東旭的舌尖……

我記得那晚的月亮很晚很晚纔出來,出來的時候張東旭已經摟着我睡着了,可卻深鎖着兩條刀刻的眉毛。

我用手給張東旭舒展了幾次,可幾次之後張東旭都還是會深鎖着眉。

那晚之後張東旭帶着我離開了宋荷玲的莊園,離開的時候張東旭和宋荷玲說了謝謝,還買了一塊玉石送給了宋荷玲,張東旭說周亞泰說宋荷玲喜歡玉石,爲了表示感謝送了宋荷玲一塊玉石。

離開的時候宋荷玲看了我很久,但卻沒有說一聲再見,但宋荷玲出來送了我和張東旭,把我和張東旭一直送到了莊園的外面。

妖媚兒說宋荷玲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連她都沒有送過。

宋荷玲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但始終沒有成爲我和張東旭的朋友,或許是因爲我和張東旭打擾了她,讓她打破了自己的誓言,所以她纔會一直都不喜歡我和張東旭。

但對宋荷玲我卻一直都心存着感激,以至於多年後聽到宋荷玲突然離世的消息,讓我病了幾天。

離開了宋荷玲的莊園張東旭帶着我去了小弟所在的地方,卻沒有帶着我去見上小弟一面。

我和張東旭只是坐在車子裡看了一眼小弟,我不想下車,擔心小弟會發現我眼睛有了疾病,所以才只是坐在車裡沒有下車。

小弟又成熟了很多,那張臉更像爸了,刀削斧鑿出來的一樣,走起路如一陣風一樣的在車子旁經過,我焦急的跟着小弟看去,可小弟走的太快了,毫不遲疑的腳步一如當初的樣子。

一身淺色的外套看上去不知道有多精神,手裡提着裝着食品的袋子。

握在小弟所居住的樓下坐在車裡等了一個下午,小弟一共出來了兩次,第一次是去超市裡買了點食物,第二次是到樓下扔垃圾。

可小弟是個很有警覺性的人,第一次沒有留意到我們的車子,第二次便留意到了,而且看向了車子裡,是張東旭一個轉身將我壓在了身上下,親吻了我,纔沒讓小弟發現我們。

當小弟走後張東旭才離開了我,擔心小弟疑心重會出來在看,也就不敢在等下去了。

離開的時候我還回頭看了幾次,擔心在見面我就看不見了,所以纔會一直不捨得的回頭張望,想在多看兩眼小弟的樣子,可小弟卻沒有出來。

回到了希爾頓酒店,張東旭並沒有帶着我馬上離開倫敦,而是又留了兩天,陪着我在倫敦的大街小巷,名勝古蹟走了走看了看。

上飛機之前周亞泰和妖媚兒請我和張東旭兩個人吃了飯,妖媚兒還給了我一個盒子,包裝還很精美。

吃飯的時候我就要拆開看一看,但張東旭等上了飛機在看,我就沒看。

而上了飛機拆開了才知道,盒子裡裝的都是小弟的照片,每一張都照的很清晰,照片的角度也掌握的非常的好。

滿滿的一盒子都是小弟的照片,我不知道妖媚兒是怎麼做到的,竟然還有小弟深情親吻藍玲的照片,雖然只是兩張,可對我而言已經是一個天大的驚喜了。

第一張是小弟彎下腰雙手輕托起藍玲的身體親吻的照片,雖然只能看到小弟的側臉,和藍玲睡着的半個臉,可小弟深情的樣子還是震撼了我。

睡着的藍玲閉着眼睛,俏麗的小臉有些許的蒼白,但看上去還是很健康,小弟輕眯着雙眼,濃黑的長睫蝶翼一樣蓋在下眼臉上,深情的親吻着藍玲。

第二張是小弟坐在牀上摟抱着藍玲的身體,臉貼在藍玲的側臉上,輕輕的親吻着藍玲有些遠的脣角,看上去他們是那樣的溫馨。

看着小弟動情的樣子,心口上是苦澀也是甜蜜,苦澀着小弟的等待還不知道有多長的一段路要走,甜蜜着起碼小弟找到了,雖然人睡着了,可總比找不到的好,總比連份寄託都沒有的好。

剩下的照片都是小弟的生活照了,有一部分是在小弟的房子裡拍的,有吃飯的,有煮菜的,有晾曬衣服的,還有看書,看電腦的……

外面的有小弟下車上車的,有小弟在超市裡購物的,還有小弟站在大橋上看海的,也有一些是小弟在菜市場裡的……

“謝謝你。”看完了所有的照片我把盒子蓋好,收進了自己的包裡,轉過頭看向了看着我的張東旭,張東旭卻什麼都沒說將我摟在了懷裡,低頭親吻着我的額頭。

我轉開頭看向窗外的地方,隱約的可以看見窗外的雲朵,我還記得飛機外的雲朵是渾黃的那會種黃色,不知道現在窗外的雲是一種什麼顏色,是不是也是那種渾黃的黃色?

我看了一會就閉上眼睛靠在了張東旭的懷裡,張東旭擡起手給我向後梳理着耳邊的髮絲,輕輕的用指尖在我的臉上磨挲,握在肩上的手輕輕的拍着,拍着拍着我就睡着了。

飛機上我睡了一覺,聽張東旭說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才發現張東旭小時候也是個淘氣,心高氣傲的人。

“你打了人還理直氣壯的找去校長辦公室?還想要個說法?”下了飛機取行李的時候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張東旭問,很難相信十歲的張東旭就得理不饒人。

“事情原本就錯不在我,如果不是對方先依仗自己是老師的孩子,攔着我的去路,我也不會出手打他。”話是這麼說,可畢竟是個十歲的孩子,張東旭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受處分麼?

“那你就不害怕麼?”才三年級而已,再怎麼說也是個孩子。

“這和害怕沒關係,是原則的問題。”原則?十歲的孩子懂什麼是原則?我有些好笑的樣子看着張東旭,張東旭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攬上我的腰帶着我走向機場的外面。

“十歲的孩子懂什麼是原則?”我好笑的轉開頭有些嘲諷的意思,卻惹得張東旭不高興的樣子,擡起手捏着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扳了過去。

“王瀟然你敢挑釁我?”張東旭故意溫怒着臉給我看,眸光也沾染了幾分的犀利,他不演戲都虧了他,對上張東旭染了犀利的眸光我不在乎的轉開了頭,卻在轉開頭的時候看到了許久不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