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沙彌出去後,他仍然在那裡嘆息。
“究竟怎麼回事情啊?如果方便的話,請您告訴我們吧。”我急忙請求道。
“你怎麼會有如意墜?”方丈卻忽然驚奇地問我。
“是她的。”我指了指張蘇道。心中卻奇怪地想道:如意墜可是掛在我衣服裡面的胸口處,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幻戒呢?”他問。
我大驚:“您怎麼也知道這個東西?”
“幻戒和如意墜往往是應該在一起的。幻戒是來自於佛祖故地的聖物,如意墜卻是我佛的法器之一。也有人說這兩件東西是同一種法器,只不過一個是雄、一個是雌而已。當然,這僅僅是傳說而已。剛纔我看你胸前佛光綻現,仔細一看,卻原來是傳說中的如一墜啊。”方丈微笑着說。
“方丈難道已經開了法眼?可以看見世外之物了?”清雲急忙站立了起來,稽首道,“方丈大師原來是高人!請恕小道剛纔狂悖!”
方丈卻也站立了起來,道:“貧僧佛法淺薄,不值得一提。對了,這位施主,你的幻戒呢?”
我急忙站立起來答道:“丟了。”於是將幻戒丟失那天的情況給他講述了一遍。
“施主原來是幻人!貧僧又禮了。啊?這位女施主也是!貧僧今天可是太有緣了!”方丈興奮地道。
“您知道幻人究竟是什麼嗎?”我急忙問。
我沒有想到居然在這麼一個人跡稀少的寺廟裡面會遇上這麼一位高人,心裡頓時激動萬分。
“幻人,從字義上就可以知道其中的含義了。幻,虛也。似有非有、可有可無也。幻人說到底就是處於人、鬼、神之間的以人的形態出現在人間靈魂而已。從兩位施主的情況來看,你們可都是以人形爲主啊。幻戒、如意墜往往喜歡跟隨着幻人的,所以你們身上有它們也就不足爲奇了。”方丈道,“兩位施主既然是幻人,那麼就會經常地與鬼魂爲伍、可有看見各種靈魂了。”
我現在的心情難以用語言來表達。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回答自己長期以來不解的那些問題的人了!可是,我現在卻有些失措了——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問起!
“幻人應該還是人吧?”我正着急間卻聽清雲問道,頓時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清雲微微一笑。
“當然是人了!”方丈道,“不過,幻人卻是很容易成佛、成仙的;當然,成魔也很容易。這可就要看其本性了。”
“怎麼講?”清雲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曾經聽到先師講起過這類的事情。其實具體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他卻慚愧地看着我們說道。
“那您還知道什麼?您剛纔怎麼看出來我和她就是幻人呢?”我急忙問道。
方丈微微一笑卻並沒有回答。
“方丈大師已經開了法眼。當然就可以看見了。”清雲在旁邊道。
“把你的手伸給我。”方丈卻忽然對我說道。
我依言將自己的手朝他伸了出去。他已經讓我有了膜拜的那種感覺,他的話彷彿就像命令一般。
他將我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裡面。猛然間,我有了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我的手與他的手所接觸的地方頓時傳來了一陣暖融融的氣息,這種氣息從我的手心處一瞬間傳遍到了我的全身。
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如同浸泡在水中、溫暖的水中,自己的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這一瞬間舒張開來、暖洋洋地說不出的舒服!
“我說呢。怎麼會掉呢?”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聽到了方丈的聲音。渾厚而莊嚴的聲音。聲音既遙遠又清晰。
我頓時從那種舒服的感覺中掙扎了出來。
那種感覺太舒服了,我本能地不願意離開那種感覺。
讓我異常驚奇的是,我看見自己右手那個曾經戴有幻戒的手指處忽然出現了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是幻戒!”
我驚喜地叫了起來。
“它不是丟了,而是已經和你的身體融合在了一起。”方丈微笑着對我說,“你還是把那枚如意墜交還給這位女施主吧。在她身上所起的作用會更大些。”
我急忙從身上取下如意墜、把它遞給張蘇。
“幻戒和如意墜應該怎麼使用啊?”我問。
“神識。你集中自己的神識去想做什麼的時候就可以喚醒它們了。當然,在遇到特殊的情況下,它們也會自己甦醒的。”方丈回答道。
“怎麼我的幻戒又不見了?”我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指上的那枚幻戒又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它已經與你的身體融合在一起了。還有這位女施主,你現在看看你的如意墜,它也消失了。呵呵!其實它也是與這位女施主的身體結合在一起了呢。”方丈的笑容慈祥極了。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嗎?”我問。我害怕失去自己瞭解這些東西的機會,只有按照自己大腦中忽然想到的某個問題開始提問。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他們。”他指了指清雲和清月。
我忽然發現清月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但是我並沒有太在意。
“道家才相信神仙。”清雲看了我一眼,道。
“我佔用的是我哥哥的身體。那麼我的哥哥現在是活着還是已經死了呢?”我急忙問出了這個自己多年來最想知道的問題。
“既活着、又死了。你自己不也是一樣嗎?”方丈回答道。
我聽後瞠目結舌地看着他。
“我不明白。”過了一會兒我纔回過神來。
“你會明白的。”方丈回答道。
我不便再問,於是將前面自己的那個“夢”給他講述了一遍。“爲什麼會這樣呢?這裡的籤真的又那麼靈驗?爲什麼那麼多的人鬥抽到下下籤呢?爲什麼這裡只向人們提示不好的預兆呢?”我一連串地問了好幾個問題。
“孽障、孽障啊!”方丈卻又開始嘆息起來。
“請您告訴我們這是爲什麼好嗎?”我着急地請求道。
讓我異常着急的是,方丈卻好像已經入定了似的不再說話了!
我求助地去看清雲。
我發現清雲的雙眼怔怔地也正在看着方丈。
“對某些妖物我們道家是又辦法的。”清雲說道。
方丈終於開口了:“你們道教是用除去的方式,而我們佛教卻是以佛心去感化它們。”
“要是感化不了呢?”清雲問。
“萬物皆有佛心。”方丈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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