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岑東大婚的事情自然是滿城皆知的,算不上萬衆矚目,但是關注的人必然是不在少數的。
方裳容看了一眼報紙頭條上面顯示的明日大婚的消息,配圖是一張一看就知道是合成的照片。
“真是好大的宣傳力度啊。”撒漫漫拖着下班看着方裳容手中拿着的報紙,笑眯眯的,連帶着眉眼都是含笑的,“這麼一來,大概咱這片兒的人都該知道這件事情了吧。”
聽着撒漫漫這語氣,方裳容始終是覺着撒漫漫這是在算計着什麼,卻又想不出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撒漫漫能夠算計什麼。
有些膽戰心驚的的瞄了撒漫漫一眼,最終無奈的提醒道:“你可別幹什麼傻事。”
撒漫漫癟了癟嘴,對於方裳容這做派不置可否,便是搖了搖頭:“放心放心,我絕對不會幹什麼蠢事的。”
這段時間工作室也沒什麼事情,蘇暮哲更加是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事情,工作室裡一共就那麼幾個人,撒漫漫沒事做就蹭過來拉着方裳容和李楠霓扯淡。
方裳容滿身輕鬆的回家,卻看見了自己對面的房間大門敞開,自從那天撒漫漫大鬧了一趟林胥集團之後,楚岑東可就沒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過了,大抵的去忙婚禮的事情去了。
可這房間的門打開了,這是換主人了?
方裳容站在門口朝着裡頭張望着,只看見幾個搬家工人在幫忙各種搬東西的,倒是沒有看見主人家的樣子。
“你在看什麼?”楚岑東下樓買了些飲料過來,正好就瞧見方裳容站在自家蒙口東張西望的模樣,便是站在她的身後輕聲的詢問了一句。
在人背後出聲,方裳容當時就想拿着自己的包砸過去,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人的嘛?
“你不去準備婚禮,來這邊幹什麼?”方裳容看了一眼這房間裡面逐漸被填滿,煥然一新的房子,突然有些不大好的預感,“你不會是準備帶着方知曉住到這邊來吧?”
方裳容轉過頭看着楚岑東,十分不認同萬分不贊成的看着楚岑東,這得是膈應死她的啊!
楚岑東搖了搖頭:“沒,我一個人住,知曉和孩子住在老宅那邊。”楚岑東輕聲的解釋道,“要不要進去參觀一下。”
進了房間之後方裳容就後悔了,這房間的佈置完全就是按照她喜歡的模樣來的,和當初兩個人住了差不多兩年的房子裝飾幾乎一模一樣,就連那窗頭掛着的簾子顏色都是一樣的,更加不要說這些方裳容管用的傢俱了。
方裳容有些寒毛直立的轉過身,嚴肅的看着楚岑東:“你……”
“喜歡嘛?”楚岑東笑彎了眉眼的看着方裳容,“我還是覺得該是原本的模樣比較好,所以就按照原來的重新置辦了一份,一些傢俱跑了不少地方纔重新買來的新的。”
“你……這樣子,讓方知曉怎麼辦?”方裳容最終還是遲疑的,楚岑東實際上並未對她做什麼,楚岑東想要
住在什麼地方是楚岑東自己的事情,那麼她就沒有資格和理由將人趕走,畢竟楚岑東住着的至少她的隔壁而不是她的家裡。
“我只是想要讓她的孩子來證明,我不是生不出孩子。”楚岑東一雙眸子看着方裳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不容反駁不可置疑的模樣。
方裳容詫異的擡頭看着楚岑東,一時之間沒明白楚岑東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事,明天的婚禮你回去的吧?”楚岑東直接跳轉了一個話題,話題跳轉的實在是太沒有什麼技術水平了,但是方裳容到底是樂見其成的。
“去的,畢竟你可是我的青梅竹馬啊。雖然方知曉和我沒什麼感情,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嘛,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是去參加的。”方裳容擺出來了許多的理由,卻到底是沒明白這些理由是說給自己的聽的,還是真的如此。
吃的對此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看着滿地的狼藉,有些無措的看着方裳容:“我這地方估摸着今天晚上得是收拾不出來吃飯的地方了,你能不能留我一頓晚飯?”
只不過是一頓晚飯而已,方裳容自然是欣然答應的。即便楚岑東和自己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的關係,作爲鄰居作爲朋友,收留一頓晚飯的事情也是合適的。
“沒想到你竟然回過來,也沒買什麼菜,就隨便吃點吧。”方裳容從冰箱裡翻箱倒櫃的翻出來了足夠三菜一湯的食材,如果不是楚岑東要在這邊吃飯她大概一碗麪條就是一頓了的。
“沒事,下碗麪條也行的。”楚岑東倒是沒什麼意見,踏着新買的拖鞋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方裳容手起刀落動作嫺熟的模樣,彎了彎眉眼笑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嘛?”
“如果沒什麼事情,你去買瓶醋吧,我怕這糖醋魚回頭不夠酸。”方裳容看了一眼調料瓶,“還那個紹興陳醋,不要白醋。”
楚岑東有些奇怪的看了方裳容一眼,默默的嘟囔了一句:“這醋還分那麼多嘛?”
方裳容沒來得及讓楚岑東把空掉了的醋瓶子帶上,不然也絕對不會釀成後來的泛濫成災。
楚岑東去買醋,順便給在隔壁幹活的工人和清潔工帶來了晚飯的外賣,簡直就是最好新的主顧沒有之一。
方裳容還覺着奇怪呢,也就是下樓買個醋的事情,怎麼就去了這麼長時間了?
看着被楚岑東一排排一行行擺在桌子上的各種各種的紹興陳醋,方裳容的內心完全就是奔潰的。
“我讓你去買一瓶回來,你給我搬回來了一個醋缸啊?”方裳容啼笑皆非的看着桌子上面擺着的各種各樣的陳醋,最終也只能是無可奈何的承受了這樣子的結果。
楚岑東面對這麼多也是無奈的,他沒買過這個,以前不是沒有跟着方裳容去超市,但那時候他哪裡會注意這些事情。
剛纔去了超市,站在調味料前面,差點都沒認出來醋和醬油有什麼區別。也幸好是沒搬了一桌子的醬油回
來。
方裳容的手藝自然是好的,楚岑東對於這個歷來都是深信不疑的。
“這魚冰箱裡頭時間放到有點長了,味道可能不見得好。”方裳容看着色澤光亮的糖醋魚,輕聲的提心道,“娃娃菜是剛買的,還是新鮮的。”
楚岑東的嘴巴沒有那麼挑剔,稍微差了那麼一點也是吃不出來什麼好壞的。
“今天晚上……你不用忙婚禮的事情?”方裳容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吃着晚飯的楚岑東,一點都沒有明天要結婚了的快感,不禁奇怪的詢問道,“當初籌備我們兩的婚禮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子?”
那時候婚禮十分的倉促,從事情定下來到時間定下來到婚禮也不過就是幾天的功夫,那時候的方裳容自己都是蒙圈的。
楚岑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了,面對方裳容突然而然踢到的過去。
過去多少都是他的過錯太多,這會兒提到了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那時候我整個人都是蒙的,結婚前一天我都沒反應過來我是要結婚的人了,你問我有沒有參與婚禮的佈置,你這不是開玩笑嘛?”
用着預約的口吻,說着當初連提起的尤其都沒有的過去,居然變得那麼的輕而易舉。
方裳容倒也不覺得楚岑東說的是謊話,畢竟她也是一樣的。更何況,自己的那場婚禮楚岑東原本就是不願意的,又如何要求人家呢。
“這次的婚禮你不參與流程,往後可能就沒機會安排自己的婚禮了。”方裳容調侃着笑道,“還是你準備一年辦一場?”
“不張浪費是不正確的行爲。”楚岑東格外基本正經,非常具有優良美德的模樣,看着方裳容的目光都帶上了教育的意思。
方裳容遇上這樣的楚岑東,連忙是告饒的:“得了得了,說不過你,鬥不過你。”
楚岑東當真是安分守己的很,說是在這邊吃一頓晚飯,還真的就是出一頓晚飯而已。吃好了,那邊的房間也差不多收拾哈了,楚岑東便是跟方裳容告辭了離開了。
楚岑東是真的不大關心婚禮的事情,第二天照例的開車去了公司上班的。
“楚總就是楚總,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竟然還來上班。”前臺小姐湊到同事耳邊,輕聲細語的說道。
“聽說今晚上要娶的是前任總裁夫人的親生姐姐啊?”問話的人是新過來的過來上班的人,雖然對於楚岑東和方家姐妹的感情史略有耳聞,但是到底是沒有林胥集團內部員工知道的清楚的。
前臺是最容易知道八卦的地方,什麼人來了,這人是什麼關係的,前臺不知道還有什麼人知道的。
看着新人的眼生都帶着閃閃發光的,這是終於來另一個可以聽她八卦的人啊。
前臺一把握住了那姑娘的手,牢牢的握着輕聲的說道:“你不知道吧,不知道沒關係,我給你好好唸叨唸叨,真的是好大好多的一齣戲,跌宕起伏程度一點都不亞於電視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