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究竟是誰告訴我的,是不是?”她蹲在他的身前,用手臂支撐着下額,狀若可愛地擡頭看他,“我告訴你吧,是東都告訴我的。你以爲安排諾亞語保守秘密就成了麼?你將這麼一個大包袱扔給東,還不問問人家的意見。很過分耶。最過分的是,你怎麼可以不問我,就將這麼龐大的財產送給我。如果別人因此而打上我的主意,那怎麼辦?。”
“屆時,如果我成了被人打劫的對象,你不是將我推上了危險邊緣了麼。”不滿地皺眉,她抱怨地瞪着他,“所以,等你的腿好了,這些我會全部還給你。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將這麼龐大的財產送給我,可是,我並不想要。”
挺身正想要站起,卻在下一刻,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湊上前,和他說着:“還有呀,別妄想將我送走,你身邊那些人應該都是睿勝旭的人吧?我想他們是不會聽你的,而且呀。我告訴你,就算你準備好直升飛機在門外候着,我也不會上去的。如果你想我趕快離開,可以。那就是你趕快站起來,這樣我就可以功成身退地離開美國啦。”
傾身趴在他的腿上,她用手支撐着下額,仰着小臉,專注地望着他,“真不明白,爲什麼大家都說朝陽集團的老闆很英俊?現在你這麼一個人大咧咧地擺在我面前,我只感覺到一個和你相稱的稱呼,那就是:叔叔。”
擡頭向他笑着一張奸狡的小臉,她故意要讓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誰知頭頂上,那張俊容只是深深地凝視着她,那黑亮的雙眼,透出來的光澤,卻她微微迷茫。
“爲什麼你這麼執着要我站起來?”沉默良久的他,終是開口問她。
按她剛纔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她對於他的瞭解只限於霍正東的描述,又或者是從報章找來。
既然這樣,她何必要爲了他,而離開了霍正東呢?
莫非全都是因爲朝陽的股份?
“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執着地將我趕走?”她歪着頭,不解地反問。
我只是不想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苦澀地在心中答着,他卻是低下了頭,“”
“爲什麼不?”她疑惑地反問。
任是任何人,都想要他站起來吧,她又不是黑心的巫婆,別把她想得這麼惡毒。
“好。但是你得答應我,在我站起來後,就得離開這裡。”他緩緩摩擦着輪椅冰冷的邊緣,透心的涼意沁進了心底。
“放心。”受不了地翻眼,他真認爲自己貼了金麼?“你又不是什麼超級巨星,而且東比你更好看,我幹嘛要粘着你不放。”
她看過照片啦,在雜誌的封面上,無可否認,那時候的他確是俊美得令人無法對視。
只是,擡頭懶懶睨他一眼,現在的他,憔悴得不成樣子,這個模樣的他,她還找東和他相提並論,其實有損東的英俊。
直腰,站起,她轉回了牀沿,重新窩上牀。
“你讓我不能休息,所以,你得陪我一同吃午餐。”她毫無商量的語氣,自他背後傳來,他目光輕晃了一下,隨後應允。
“好。”
既然無法讓她離去,那麼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他爲什麼不好好珍惜。
畢竟,以後,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是,你得先去洗澡,你身上臭死了。”抱怨外加嫌惡的聲音繼續從身後傳來,,夏雪惜捏了捏鼻端,皺着眉抗議。
好好的一間房間,又被他薰臭了。
討厭的酒味。
真不明白了他們這些男人,爲什麼這麼喜歡喝酒。
昊浩天聽聞後,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衣着,眼底晃動着些微的光澤。
現在的他確是糟蹋極了,而這個樣子的他,他從未想過會被她看到。
因爲,他以爲再也不會看到她,卻想不到,睿勝旭竟會去將她尋來。
睿勝旭。
看來,他真的需要再次警告他,他以爲他已經知道了她對他的重要性,絕不會再去打攪她的,卻不知道,他竟然還冒着加重彼此之間憎恨的情緒,而再度找上了她。
…………
……
當昊浩天推動着輪椅回到房間之際,他慢慢地自衣櫃中取出了換洗的衣服,扭動着輪椅,正欲向浴室推去時,驀然發現,在門口站着那抹纖細的身影。
“要幫忙嗎?”她走了進來,打開了浴室的大門,上前,低着頭問他。
“不用了。”他搖頭,正欲推動自己的輪椅時,卻發現她的雙手已經放在身後的把手上,向浴室推去。
“你等一下,我幫你放水。”她將他的輪椅停在浴室外,隨後踏入浴室。
昊浩天停在門前,神情間有着些微的異樣,卻很快淹沒了。
不多時,夏雪惜從中走出,上前再度推動着他,滑上了浴室。
“你自己能洗嗎?”她低着頭問他,神情間絲毫不見異樣。
“可以了。謝謝。”他將放置在腳上的衣服整理好後,放在浴缸一旁的衣櫃上。
“那我先出去了。”她轉身離去,體貼地爲他鎖上了門。
而他在門扉關上的那一刻,動作猛然停滯。
從不曾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在她面前這樣狼狽。
苦笑着斂下雙眸,他雙手用力,撐起自己高大的身軀,就往浴缸的邊緣移去。
安全地坐在上面,他才擡手輕輕除去身上的衣服。
浴室外,夏雪惜仍舊停在昊浩天的房間,,她四周轉了一轉,最後停在那裝着酒的櫃子前。
隨意一點,這裡頭的數量將近十瓶。
眉頭驟抽,她伸出了手,就將上面一瓶瓶的洋酒取下,轉身走出了房間,她喚來了傭人,找來了一個箱子,將上頭的酒全數封進箱子裡。
“扔了。”拍了拍手,她示意傭人將這一整箱的洋酒扔去。
然而傭人失色搖頭,顯然不敢做這出格的舉動。
“如果他責怪下來,我會負責。”安慰地說着,她不容她反抗,便讓她搬下了樓。
當傭人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將那一箱洋酒搬下去後,不多時,浴室的門被打開了。
,昊浩天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而臉上那原本有着一些沒來得急颳去的鬍鬚,也被他清理乾淨。
不可否認。這男人,很出色,就算是尖瘦的臉,也損失不了他應有的氣質。
然而就算是這樣想着,夏雪惜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她會讓他知道,她剛纔做了什麼,因爲,她並不打算隱瞞着他。
畢竟,她是睿勝旭要她來照顧他的人,如果她什麼也不做,任由他繼續像以往一樣頹廢不起,那她的到來,又有什麼用處呢。
昊浩天推動着輪椅,緩緩移至房間的中央,,那原本放滿了洋酒的櫃子,一下子被清理得乾淨。
剛纔在浴室裡,他其實已經聽到了隱約的聲音,儘管已經知道有可能會被她再度整理室內的環境,卻想不到她竟會不問他的意見,而將櫃子裡的洋酒一次情清理。
“你可以罵我。”夏雪惜仍舊站在櫃子的邊緣,望着他乾淨的儀表,淺淺說着,“畢竟,是我沒諮詢過你的意見,而將你的東西挪動了。”
“繼續知道,爲什麼還要動。”他沒有出現一點惱火的痕跡,只是望着她,反問着。
“因爲喝酒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而且,這種頹廢的生活,該是畫上終止符了。
“所以,如果我仍舊要買來新的酒呢?”他笑着反問,脣角上,漸漸地涎伸了一絲久違的弧度。
只是,下一秒,在他意識到之際,他抿住了脣。
看來,這種習慣,就算是要刻意要抹去,也並非易事。
“那我不介意再扔一次。”她甜笑着一張小臉,粉紅的脣瓣下,顯露了兩顆可愛的貝齒。
“你好像只應該負責我的雙腿吧。”他挑了挑眉。
“可是,我討厭酒味呀。”她不以爲然地上前,推動着他,出了房間。
“所以,爲了你自己,你就禁止我喝酒?”他好笑地接上她的話,這種以自我爲中心的性格,究竟霍正東是怎樣將它培育出來的?
“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呀。”她將輪椅推進了電梯中,正欲上前,卻被昊浩天率先按下了關閉鍵。
“你認爲我會接受?”他自電梯關閉的門裡,看着她的倒影。
總感覺,再一次的相遇,她變化太多。
莫非是在她受傷之前,她就是這種個性?
“我不認爲你一定會接受。”她誠實地搖頭,“可是,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會慢慢讓你接受。要知道,接觸酒精太多,很傷身體的。”
“你在擔心我?因爲我曾經將朝陽的股分轉給你的緣故?”他試探性地問。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想不到,她爲什麼會願意千里迢迢前來,難道只爲了睿勝旭那一跪?
“拜託,換了任何人,看見另一個人在狂喝酒,也會制止他吧。你自己黑心就罷了,幹嘛將全天下的人想像成沒心沒肺的樣子。”她受不了地翻眼,待電梯門開啓後,直接推着他出去。
黑心?
他確是黑心。
只是,在對她黑心之際,他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然,他絕不會曾經那樣對她。
“我好餓。”夏雪惜將他推至餐桌的一旁,隨後繞了半圈,坐到他的對面,抄起了桌上的筷子,就向桌上冒着熱氣的中式菜挾去。
昊浩天微垂的眼瞼,因她這聲急切中帶着委屈的聲音而上揚。
她挾了一塊雞肉就往口中送去,然而卻又因爲雞塊太燙,而伸手猛煽雙脣,並張着嘴不斷地呼出口中的熱氣。
那可愛的吐舌模樣,令他本來暗下的眼神,重新蒙上了淡淡的笑意。
“別瞪着我看,我承認我不是高貴的大小姐,所以自然不可能會有好看的儀態。”她感應到他注視的目光,隨後皺着鼻端,瞪着他。
昊浩天笑了笑,看來失去記憶的她,活力太多。
不過,這樣才符合她的年紀。
“不準看,快吃。”她惡狠狠地瞪向他。
要知道,吃飯時刻被人這樣專注地望着,任是誰也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甚至還可能會導致消化不良呢。
“好。”他笑了笑,伸手拿起了筷子,挾着桌面上的菜餚,慢慢地送至嘴裡。
只是,他微微低垂的視線裡,仍舊在隱密間,悄悄地瞅向她。
而她彷彿毫不知情,只是心滿意足地享受着這頓美味的佳餚。
時間,在午餐裡渡過。
當某人心滿意足地填飽肚皮之時,仍舊不放過對面某位人兄。
,在她成功解決自己的溫飽後,她鼓起了臉,神情間也鋪上了極度的不滿意,指手劃腳地直對着已經停下的他嚷着:“你是蟑螂嗎,怎麼吃得這麼少。”
他無辜地擡起了臉,“我已經飽了。”
要知道,他一直不定時進食,而且有一頓沒一頓地,要他突然和她一同進餐,其實已經很難得了。
在這麼久以來的日子裡,他經常讓自己的胃餓着,自然胃口也減了不少。
“蟑螂。”她鄙視地睨着他。
怪不得渾身上下瘦不啦嘰的,原來,他只吃那麼一丁點的食物。
想想這傢伙肯定經常將酒當飯喝,不然,怎麼可能只吃那麼一點的東西就飽了呢。
昊浩天無奈地擡眸,怎麼才一見面,他就經常被罵?
這真的是他熟悉的小婧?
這時門口裡傳來了一些聲響,緊接着,嚴浩軍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你要的東西已經買來了。”嚴浩軍仍舊是那張不變的臉,平平板板的,猶如一塊呆板的木頭。
“將它放在那傢伙的房裡。”夏雪惜伸手指了指對面的男人,隨意道。
嚴浩軍擡眸,淺淺掃了一眼對面那個沒有出聲的男人,沉靜的眸光下,隱約有着一絲別樣的光澤晃過。
只是,他很快地轉身將身下那大型的支架擡起,便向樓上走去。
“那是什麼?”昊浩天皺着眉問。
怎麼他感覺,他的房間似乎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想知道?成呀,陪我吃下午茶。”挑眉,看着他,她奸狡地說。
他額頭一黑,這傢伙好像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就這麼定了。”得不到他的答案,她直接當作默許,上前推着他,就向電梯走去。
反正她也要上去安排妥當,嘻,順道讓某人繼續陪她進餐。
因爲,一個人進餐實在太無聊了,而他又是她曾經認識的人,既然這樣,不找他,找誰。
主意已定,在途中安排了上前收拾的傭人在某個時刻準備午餐,她便莫視某人的反應,推着他,直接進了電梯。
當進入到那間原本酒氣熏天,而如今卻被她整理得有條不紊的房間時,某人的心裡小小地自我虛榮了一下。
將昊浩天的輪椅停在房間的中央,她上前幾步,看着嚴浩軍已經整理完畢的華麗香薰座,指了指角落的一側,“放那裡吧。”
嚴浩軍順從地將香薰座擺好,擡眸平靜地對上房間中央某個男人迎來的目光,絲毫不見異樣。
扭頭,他撇開了視線,面不改變地上前,“你要的那些,我已經放在櫃子上了。”
視線,隨着這句話,而睨向那個已經被清空的櫃子,嚴浩軍嚴謹的面容,在看見某個男人沉下的臉色時,明顯有着一絲別樣的情緒快迅晃過。
“哦,行了,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擡手隨意揮了揮,夏雪惜已經在趕人了。
嚴浩軍在原地怔了怔,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個已經上前的女人,片刻後,才訕訕然地轉身離去。
這女人,竟然真的將他當跑腿。
她行。
就算他確是爲她跑腿,她至少也得道一下謝吧。
不滿地前行,嚴浩軍卻在中途看到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心情明顯轉好。
看來碰壁的人,還不只他一個。
這樣想着,嚴浩軍便不再介懷地轉身離去。
嚴浩軍走後,偌大的房間裡,就只剩夏雪惜和昊浩天二人。
夏雪惜走向櫃子旁,伸手將上面那一包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裡頭正安詳地躺着名貴的兩小瓶精油。
“你買這些來幹什麼?”昊浩天雖看不到她手裡的精油,可通過香薰座,自然可以輕易知道。
“給你用呀。”她笑了笑,伸手將精油放好,隨後轉身來到他的身邊,“你要不要睡午覺?”
午覺?!
他眉頭輕抽,“不用了。”
這種小孩和老人家式的午睡,怎麼可能會落在他的身上。
“那好。”她奸狡地笑着,伸手推動着他的輪椅,就向電梯走去。“那我們到花園走走。”
走走?
真的只是走走嗎?
當昊浩天看到仍舊候在花園的嚴浩軍,他就知道不是了。
任由身後的女人將他推上那輛停候在一旁的加長型勞斯萊斯,他知道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可是,既然決定了這麼做,那麼儘快解決也不是壞事。
她在這裡待的時間越長,想起過往一切的機會就越大。
而這些,他根本不想要發生。
儘管不捨,可是,他寧願她儘快自自己面前消失,也不想看着她再度痛苦。
勞斯萊斯果然如昊浩天所想,來到了那處私人康復中心,在康復中心有門前,早已有主診醫生在守候。
夏雪惜不以爲然地推着他,走至康復中心的門前,,除了醫生外,還有將她帶來的睿勝旭。
看來,這個嗲地,倒是挺關心這個兒子的嘛。
反倒是這個兒子……低頭瞅向身下的某人,果然如她所料般,看到某人沉下的臉色。
看吧。這就是彆扭的小孩。
不在意地聳肩,她繼續推着他前行,完全將某人冷卻的臉,當作空氣。
睿勝旭看着越來越接近的昊浩天,心底漸漸涌起了無法壓抑的涌動。
他不曾想過,就這麼幾小時的時間,夏雪惜便可以讓他接受曾經抗拒的治療。
這個女孩,對他是重要的,他從來就知道。
只是,她在他心裡面的地位,也真的太過強大了。
不然,纔剛接觸的幾小時,便將這小子訓得妥妥貼貼的。
儘管這小子對他還是冷若冰霜,然而只要他願意重新站起來,他已經很滿足了。
看着昊浩天面對他的冰冷神情,睿勝旭的脣角還是不期然地升起了一絲弧度。
經過之前訂下的康復療程,昊浩天在醫生的指導下,利用室內高級的康復儀器,進行康復治療。
睿勝旭、嚴浩軍、夏雪惜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努力地做着訓練。
“休息一下吧。”醫生建議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然而某個正在做康復治療的某人彷彿完全沒有聽到,仍舊在攀着護欄,一次次地站起。
“凡事得循序見進,不可急切。”醫生勸慰的話再次響起,可是,某人仍舊不領情。
“這樣勉強,只會得不償失。”醫生不斷地勸阻,奈何那人仍舊不聽。
睿勝旭神情緊了緊,目光從那個額角冒汗的人,轉至身旁的夏雪惜。
嚴浩軍的目光,也隨着醫生不斷勸阻的聲音,而轉至身側的她。
,她慢條斯理地在一旁的桌子上,整理着她命令嚴軍嚴再度跑腳帶來的東西,當一切整理完畢後,她才優雅轉身莫視身側傳來的緊張視線,踏步走至那個彆扭的男人身前。
“我餓了。”脫口而出的第一句,竟然不是勸慰他的話。
四周原本緊張圍觀的衆人只差沒摔倒在地,全擡起一張不敢置信的臉,錯楞地望着她。
昊浩天顯然也楞在原地,擡頭望着她,原本透着疲勞的眼神,這刻也惺鬆起來。
“你答應了和我一起用下午茶的。”她絲毫不覺有異,睜着一雙明亮的眼,旁若無人地陳述着自己的狀況,“現在我餓了。”
隨後,也不管某人是不是反應過來,也不管某人是不是答應她這個任性的要求,就上前一步,拉起他扶着護欄的手,眼角一撇,隨即一身的醫生立即識相地上前,將那個楞在原地的男人,搬至一旁的輪椅。
轉身走至那個坐落在輪椅的男人身前,夏雪惜彎下了腰,手拿帕子,細細地爲他擦去額角溢出來的點點汗水。
昊浩天擡眸,恍惚的目光,落在眼前那張熟悉的專注小臉,只覺一陣陣甜甜的暖意從心底漸漸漾開。
當他額上的汗跡被悉數抹去,夏雪惜再度走至輪椅後,推動着它上前,直至來到那一桌食物之前,她才停下。
轉身繞了幾步,她在他身側的位置坐下,伸手將剛纔整理完畢的食物挪至他的身前。
昊浩天看着被推至他身前的香滑奶茶和小巧蛋糕,那垂落的目光輕晃數下,隨後上抑至隔壁那個仍舊旁若無人,將四周矗立在一側的衆人當作透明的夏雪惜。
這刻,她優雅地端起了鍍着暗花的高級瓷杯,淺淺地啜了一口,那愜意的態度,真的將四周直楞楞注視着她的人,均當作虛無。
伸手放下奶白的瓷杯,她擡頭,淺淺地朝望着她的昊浩天笑着,“如果你連這點食物也解決不了,今晚,我會讓你吞掉一整頓的晚餐。”
優雅的笑容,配合着她淺淺的話語,頓時讓在場的衆人猛然一咽。
咳。這種腹黑式的威脅,和曾經的某人實在太像了。
扭頭,一致望向那個楞在原地的男人,,這刻,他也錯楞地看着隔壁的夏雪惜。
現在他已經知道,她一系列的舉動,都是爲了他而做。
可是,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因爲過往的他影響她太深,所以導致了它成爲了她的個性了麼?
“我說,你們也別看了,這裡只有兩人份,如果你們想吃下午茶,各自準備去。”懶洋洋地撇了一眼身側的衆人,夏雪惜不以爲然地說着。
單一眼,就可以知道睿勝旭擁有的產業有多麼地龐大。
既然這樣,安排一個下午茶又有什麼難度,就算他要在十分鐘內送到,也絕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嘍,她幹嘛要準備他的份,說不定他老人家還不滿意呢。
這種得不償失的事,她纔不會做。
而且嘛,很顯然,如果和睿勝旭同臺進食,身側這個男人,一定會扭別扭。
睿勝旭嚴肅的臉,因她這句話而有些訕訕,再怎麼樣,他可是赤焰的頭兒,從不曾有人敢這麼驅逐他。
而且,她把他說得好像恨不得和她搶桌上的食物似的,他其實根本對於上面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畢竟甜食都不是男人的喜好,而他也只是想和自己的兒子坐在同一張桌子而已。
然而就在他這麼想着的同時,他看到了,他那個兒子,在夏雪惜目光的恐嚇下,擡起了手,乖乖地進食。
呃。
他喜歡吃甜食嗎?
還是逼於某人的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