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洗澡吧,我把小臥室收拾好。”我想着他坐了一天飛機怎麼也困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對我關懷備至,我也該表表態。
“可以和你一起睡麼?”他不是開玩笑的,問我問的很認真。我腦子裡又冒出唐琳的話,試試吧,免得將來後悔。
我看他一眼,不置可否,他得不到答案,有些失望的進了衛生間。
他洗澡的時候我坐在大臥室牀上望着牀頭櫃裡的避孕套發呆,鄭希元買的,還沒用完。我對這東西沒什麼好感,戴着其實一點兒都不舒服,廣告說的沒感覺完全是胡扯,時間久了它還會弄痛我。但一會如果真發生什麼,不用的話我會不會懷孕?如果懷孕了,難不成乾脆奉子成婚?那豈不是又來一次倉促的婚姻?
姬語鋒從衛生間出來,站在大臥室門口看着我,一副在等我答覆的神情。
“進來吧。”我說罷抱着浴袍進了衛生間。
熱水流過皮膚,我盡力壓抑着內心的緊張,我並非沒經驗的人,可我還是會緊張。對我來說,姬語鋒的身體是陌生的。這種感覺讓我想到一夜情,據說一夜情之後女人的感覺普遍沒有男人好。大部分男人會覺得很爽很愉悅,可女性覺得糟透了的佔一大半。
在感官作用下,選擇結合的男女都是衝動的,只要有適當的環境氛圍,想不清楚就上牀的事太常見。我怕,怕我一旦真的邁出這一步,天亮我就後悔。
我回大臥室的時候,姬語鋒在看手機,看到我進來,他坐起來對我微笑。我很久沒哭過了,眼眶因爲這樣的情景發紅。幸福的有些刺眼,可我們不受法律保護。
“清寧,來。”他對我伸出手,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他從背後抱着我,將下巴搭在我的肩頭,他好像很喜歡這樣。
“我們不需要發生點什麼麼?”這是我第二次問他。他讓我轉身面對着他,很認真的看着我說:“恩,不需要。”
我腦子快要爆炸了。我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剋制能力好,還是唐琳猜對了。他不行。
“我對你這樣沒有吸引力。”我有些沮喪的低着頭,聲音非常小。
我聽到他吸了一口氣,一直沒動。我心裡特別難受,我是刺激到他什麼了麼?我這句話說的應該沒有任何暗示他身體有問題的意思。
“清寧,你是想我和你做麼?”他問的直接。我心跳速度頓時不對勁了。許久後我纔回答:“我以爲,你會想。”
“我想。”他說。語氣很穩。
“那……”我想問他那你爲什麼說不需要,最後沒問出口。他雙手扶着我的肩膀,低頭看着我說:“我知道,針對這種事,說什麼都像藉口。”
我偏頭不看他的眼睛:“我們並非未婚男女,這種事都心知肚明。”
“我怕你會想多,會覺得我要佔你便宜。清寧,我不想你這樣想我。”
沒錯,他這句話在我聽來就像藉口。
“姬語鋒,你和元爽爲什麼離婚?”
“你在暗示我什麼?”他眼睛裡有火花了,我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壓迫感,低頭說:“我只是沒想通一些問題。”
“你認爲是*的問題導致我離婚的,對麼?”他的語氣讓我心疼,雖然還是那樣冷冷淡淡,可我感覺到了一些他對我不自主表現出來的失望。
我沒做出任何反應。其實我想告訴他性這個問題我並不是很在意,哪怕做靈魂伴侶,我都沒什麼意見。這樣一想,我好像有點明白鄭希元爲什麼說我是廢女人了。
“清寧,你願意麼。”他問我。
我還是沒有說話,低着頭。
“回答我,我們不是夫妻,你願意麼?”某種程度上,他很偏執。
“我……”我咬住下嘴脣,小聲的說:“我不在乎這些的,無性或者怎樣。”
我被他狠按在牀上,我有點害怕,他眼神冒火,是真生氣了。那些從他眼睛裡傳遞出來的失望讓我心臟被捏攥的疼,我最後只能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俯身吻了我,不是以前那樣簡單的貼着,帶着侵佔情緒的咬住我的下脣,整個人壓在我身上,我感覺到了他的身體變化,似乎也帶着隱怒。
“我和元爽離婚不是我身體的原因,我沒問題,清寧,我是個正常男人。”姬語鋒的話,帶着明顯的強調語氣。
我啞口無言,甚至都說不出拒絕。衣服被不太友善的脫下時,我有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第一次和姬語鋒的感覺,不好。我很疼。可能是很久沒有過了的緣故,也可能是準備工作做的不好,他身體和我的契合度不高,我被他操控着翻來覆去,喉嚨只是偶爾會發出幾聲不太正常的碎聲,還都帶着哭腔。
我真的很疼。我一直閉着眼,不敢看他的表情,我怕我對他所有的好印象都會沒有了。他始終沒有放開我,直到蠻久以後,才迅速離開,直衝進了衛生間。
我平癱在牀上,眼淚橫流。我後悔了,真的。這感覺一點兒都不好。
我聽到他進來,用被子蓋住我,將溫熱的毛巾敷在了我眼睛上,我這才緊咬着嘴脣閉上眼,哭的無聲無息。
委屈好像一直都散不出來,我保持着一個姿勢一動不動,身體還有着火辣的隱痛。
“我知道你不想聽我對你說對不起。”他說。
我眼淚流的更多了。
他將毛巾拿開,用手幫我擦着淚水說:“不要哭了,我心疼。”他說罷將我整個人拉起來,緊緊抱在了懷裡。我的眼淚順着臉頰流進他的脖頸,他身體在不停顫抖。
“清寧,嫁給我吧。”他說。抱着我後背的手臂不肯有任何的鬆脫,他和我就這樣赤着身體相擁在一起,交付的溫暖撫平了我心中的後悔,他又說了一句:“我們結婚吧。”
我哭出聲,終於重拾力氣,擡手砸了他後背兩拳。
我立於平地,接近天堂卻跌向地獄,經歷過這樣大起伏後,他和我一起收起翅膀,再次站在了安穩踏實的大地之上。
我不怪他。我愛了他。
做累了也哭軟了,我倒在牀上面容麻木,他在我身邊表情抓狂,這個時候其實應該一起抽支菸。
“清寧,說點什麼。”他終於是忍不住了。這種冷場像凌遲之前的心理壓抑,嗜人心骨。
“姬語鋒,我們結婚吧。”我說。
他驚訝的看着我。我對他點了點頭。
“清寧,我絕對不是因爲和你……才說……”
我冷靜的出奇:“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剛纔那次感覺不好,是因爲我有錯在先。我也知道你想娶我,並非因爲上牀所以負責。”
他眼裡的緊張終於轉化成了欣慰。
“只是這樣的求婚,真的弱爆了。”我又快掉眼淚了。
他將我揉在懷裡,特別高興,我感覺的到得高興。
“清寧。”他捋着我的頭髮,很溫寵的咬住我右耳的邊緣,小聲的說:“重來一次吧。”
夜深,我躺在姬語鋒的懷裡,想到《史密斯夫婦》裡面得一段場景,皮特特別幸福的對着採訪他的人說出自己對*的滿意程度,十分。
我想,我臉上應該就是和他一樣的表情。
“姬語鋒,你最近抽菸喝酒了麼?”
“沒有。”
“恩。”
“想要孩子麼?”
“想。”
“那睡吧,明天再努力。”
我爬起來看着他的眼睛,雖然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感覺卻親密多了。
“我們是不是有點快?”
他摟住我將我拉躺回去,輕拍着我的後背,吻了我的額頭說:“睡吧清寧,晚安。我們已經相見恨晚。”
黃帝內經上說,晨起的時候行房不好,會傷男子精氣。可自從我昨晚說了想要個孩子,姬語鋒就不遺餘力。
我跟着他又折騰了一次後去衛生間洗澡,他站在我身後摟着我問:“想什麼呢?”
“你會覺得我是廢女人麼?”我問。
在男女之事上,我確實不主動。不過鄭希元和姬語鋒也不一樣,雖然這樣比較不對,但我內心還是不自覺的比對了。鄭希元在過程中更喜歡互動,還特別希望我能喊叫很大聲,他喜歡我穿情趣內衣,嘗試不同環境不同位置。但姬語鋒不需要,他就像是個強有力的主導者,不必我做太多配合,由着他侵佔的因素更大,從某種程度上說,他的做法恰好掩蓋了我經驗的薄弱。
“清寧,我們得忘了過去,更不要在這件事上將男人進行對比。”他輕捏了捏我的肋骨,惹的我很癢癢,我趕緊說:“我不是拿你們作對比,只是女人在這方面也會被打擊自信心的。”
他笑,親吻我的脖頸道:“你做的很好,只是還不瞭解你的身體,不願意和身體對話,不願意完全相信我。”
“你好像很有經驗。”我偏頭瞥他一眼。
“我有一本這方面的書,有空給你看。”
我笑着問:“教女人變開放的書麼?”
“你挺開放的,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是你先提出來的。”他又開始呈現不着調屬性了。
我踩了他一腳,不想理他的洗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