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告訴自己,姬語鋒沒有提名字,我自當他是在說他老婆,而我是需要配合演戲的演員。想到這裡,我鼓起勇氣擡頭對他淡淡一笑,對上他那雙認真的眼睛。
他沒有閃躲,就那樣平靜認真的看着我,然後繼續說:“所以我覺得很幸運。”
起鬨的是老闆娘,她大喊着酸的聽不下去了,讓我快點把咖啡給他吧,再文藝下去她要放聲大哭了。
我端着咖啡走到姬語鋒身邊,將咖啡遞給他,他依然專注的看着我,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
我笑笑,走回咖啡機邊繼續製作。各中情感,已化作我給他的那杯咖啡,無法用言語表達。
聚會一直鬧到快十點才結束,老闆拉着幾個談得來的哥們兒繼續聊天去了,老闆娘熱心推薦情侶們出去逛逛夜幕中的大理。
我很糾結,想出去逛,卻又覺得現在和姬語鋒獨處有些彆扭。反倒是他很輕鬆的帶着我出門。
我們並排走着,都不說話。
許久後,他先開口:“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今天我說的話,只是爲了我們都不尷尬。”
我點點頭。
“說說你對婚姻的看法吧?”可能是怕冷場,他挑了個話題。
我坐在一處石凳上望着夜空,周圍安逸讓人內心驟靜。
“婚姻和家庭是很微妙的,戀愛中的男女期盼它們,又懼怕它們。好多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不這麼認爲,家庭恰恰是愛情親情的苗圃,沒有家庭和婚姻的維繫,愛情是沒有責任感的。”
他坐在我身邊,也擡頭望向夜空。
我繼續說:“雖然我也主張女性解放,但我更贊同女性成爲家庭事務承擔的主要角色。組建了家庭的男女各自承擔相應的責任和義務,權衡好關係才能維繫家庭的平衡,否則就會失衡。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便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個不能很好承擔家庭內部事務的女人,必然會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你在說元爽。”他聽出我最後那句話所指。
“是。”我不否認,接着說:“我知道你這些天的狀態,有一部分是裝出來的。”
“怎麼看出來的。”他看向我,笑着問。
“你左手沒有煙味,右手卻很重,說明你抽菸是最近才兇起來的。抽菸說明你心煩,喝酒我就更不用提了,心事越重的人,越不容易喝醉。”
“還有麼?”他眼神深邃的望着夜空,聲音很低沉。
“今天你雖然又跳又哼的,但你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跺腳的力度明顯增強了。”
他沒答話,低着頭輕輕笑笑。“你比我想得還聰明。”他說着看向我,又接了一句:“也更堅強。”
我笑:“因爲我今天眼淚流的夠多,就剩下堅強的殼了。”
他迴應的笑笑,不再說話。
我垂目。深知一個道理,分析別人時都能頭頭是道,到了自己,就是一團亂麻。
雖然生活狀態亂麻,我的思緒卻越來越清明,我開始從愛情中清醒,並且深刻的認識到,我對鄭希元的愛,絕對沒有我自己想象中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