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很頹敗,情緒就像海浪,有低谷有浪頭,上升的時候我會被逼迫的無力呼吸,然後是更大一輪的平靜,眼睜睜看着自己變得不在乎,挺不舒服的。
我撥通老媽的電話,打算告訴她我十一會和唐琳參加朋友聚會,鄭希元去新疆出差了,不用找他。
因爲鄭希元,我不但粉飾太平,還開始說謊了。
“小寧,你有動靜了麼?”老媽現在接電話不出三句,一定是問這個。我被問的更加無力,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笑着裝出一副害羞的語氣說:“媽,我們在努力呢,孩子是需要看緣分的,急不得。”
老媽嘆口氣繼續問:“那配的調理身子的中藥在吃麼?”
“媽,您就別操心了,我一直在吃呢。”
“瞧你說的,哪有當媽的不擔心孩子的?”
我捏捏鼻樑,眼眶發酸,心裡默唸着對不起,我不敢想象我媽知道我和鄭希元就要離婚了會是什麼樣子的。
姬語鋒訂的機票是推遲一天的,鄭希元拉着行李走後,我有充足的時間慢慢整理,其實也不需要帶什麼,相機和一些簡單衣物,一個航空箱就搞定了。
我沒有讓唐琳送我,自己去了機場,算時間鄭希元差不多已經和元爽到香港了。他沒有給我來短信,我也不想給他打電話,沒有理由的,就是不想。
蘭州飛上海三個小時,落地後我接到姬語鋒的電話,他一大早就坐火車過來,看樣子等蠻久了。
我告訴他我所在的航站樓,然後在出口看到了他。
他沒有看見我,還在向外涌的旅客中安靜尋找着,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是真的關心我,因爲眼神不會騙人。他是那麼認真的在尋找我。
我承認,我喜歡他這樣的認真表情。
旅客慢慢少了,我拉着行李向外走,對着看向我的他微笑着揮了揮手,他迴應的揮揮手,撤走了眼神中那份認真,不再看我的眼睛。
“走吧,我們得去另外一個航站樓轉機。”他很自然的接過我的行李,略先一步走在前面。
我跟着他,最終保持了這樣的距離,沒有並肩。
登機手續辦好,我們簡單吃了些東西,然後去到登機口候機,姬語鋒坐在我身邊一直沒有說話,和之前我與他見面的兩次又不相同,他安靜的出奇,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尷尬。
“姬語鋒,你玩網絡遊戲很久了吧?我聽公會裡的人說,你以前不是現在這個公會的。”實在受不了這種冰點氣氛,我挑了個話題。
“恩,不是。”他微一點頭,看了我一眼笑笑就迅速移開了視線。
我輕聲笑:“你操作真強。我其實每次進副本都會緊張,怕自己出錯。”
他溫柔地笑笑:“你走位意識挺好的,出錯誰都會有,能補救就好。”
我看向他,很想問他既然都已經裝備畢業了,爲何還要每次都來打副本。可我怕一問就尷尬,更怕他又認真的對我說些什麼,便迅速打消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