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地腰都直不起來,又和自己沒關係,難受的是你家的小妾。
在李逵鄙視的眼神下,鄭琦不得不低下不甘心的頭,只能委婉道:“人傑,你也知道的,我不敢保證……”
“新式火炮一百門。”
李逵可不會慣着鄭琦,見鄭琦還在唧唧歪歪,當即給這傢伙加壓。
鄭琦瞪大了眼珠子,瞳孔迅猛的收縮了一陣之後,拱手對李逵道:“慢走,不送!”
哪有這麼商量的,他明明說了自己的鐵監做不到李逵要求的產量。李逵不說降低要求,反而還添了更多的產量,這是做事的作風嗎?
太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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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仗勢欺人啊!
欺負他鄭琦在朝堂沒有後臺。
如果不是李逵搞什麼燧發槍,皇帝甚至不知道有他鄭琦這麼一個人。
要不是官階比李逵低了一階,還是那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邊緣官僚,面對李逵這種和皇帝宰相都能搭上話的寵臣。假如兩人身份相當,鄭琦必然要咬緊後槽牙,崛起嘴脣對李逵用丹田之氣,笑吟吟的說上一個字:“滾!”
可惜,鄭琦沒有這個膽量這麼做。
當然做了的後果也很嚴重。只要李逵去找皇帝或者章惇進讒言,說他鄭琦的不是,他別說想着擢升待制了,就是這個鐵監的官職是否能保住都兩說。
離開鐵監之後,李逵馬不停蹄的去了兵統局,得到消息的蔡京匆匆趕來:“局座,出大事了?”
“你不知道?”
蔡京愕然,他已經離開權力中心圈子很久了,國家大事似乎和他已經絕緣了。被李逵這麼一問,還真給難住了。
李逵解釋道:“君辱臣死,如今遼國咄咄逼人,我大宋但凡退讓一步,就有國威受損之厄。加上官家年輕,必然不肯忍氣吞聲,僵持之下,結局難料。”
“要打仗了?”蔡京自言自語道,他當然不是說要和西夏打仗。自從李元昊稱帝,西夏和大宋的遮羞布就被徹底給撕破了。此後的五六十年裡,大宋和西夏大戰小戰數百,幾乎每年都在打仗。和西夏打仗是大宋的日常,蔡京不會在意。而讓他在意的肯定是比西夏更難對付的對手,這個對手對於大宋來說只有一個,遼國。
大宋和遼國孰強孰弱,這個問題不太好說。
畢竟表面上雙方都說自己更更強大,但是卻古怪的雙方都非常忌憚對方,誰也不敢輕啓戰端。
真要是打起來,這場戰爭勢必會讓大宋和遼國捲入浩劫之中。但也不見得都是壞事。萬一打贏了呢?
蔡京不去想打輸的結果,主要是輸了,啥都沒有了,想了也沒用。萬一贏了呢?
尤其是李逵在戰場上,從無敗績的輝煌履歷,簡直就是他蔡京這輩子最堅硬的大腿,不抱緊了,良心上說不過去啊!
“局座,下官願爲局座馬前卒,爲局座效犬馬之勞!”
“哎,等等,你說什麼,你要隨軍……?”
蔡京的表現讓李逵有點反應不過來,這老小子吃錯藥了?升官發財他湊上來也就罷了,可是上戰場他也想湊過來,難道蔡京心中還有民族大義之類的崇高理想,沒有被開發出來,等到追隨李逵了,才被感化出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李逵當然是不相信,他不信蔡京這廝有這麼高的覺悟,肯定什麼地方出錯了。李逵上下打量了一陣蔡京,怎麼看這老小子也不是忠心報國的面相。
蔡京許是被李逵看地渾身不自在,舉着胳膊肘對李逵訕笑道:“局座,別看下官瘦,骨頭裡都長肉,筋骨好着呢!”
這話李逵信也不信,蔡京按照他的壽命來說,筋骨不會差。但問題是,這個筋骨和從軍打仗的筋骨不是同一個概念。
李逵只是沉聲道:“我考慮考慮!”
他從心裡是拒絕蔡京隨軍的,原因很簡單,蔡京吃不了打仗的苦。至於蔡京的一片忠心,李逵多半能猜到一些,爲了軍功。
蔡京能文,這是不用多說的。蔡氏兄弟的文名還是有點影響力,要是這傢伙還加上個能武的標籤,就有了再次被起復的機會。從能力上來說,必然是第二個章惇。
當然,做宰相沒有任何指望,但是進入樞密院還是有機會的。
要是被蔡京這廝取代了安燾,豈不是要騎到爺的頭上去?
不能讓這老小子得意!
李逵心想,他這不是嫉妒,而是不給奸臣立功的機會就是愛國。
想到這裡,李逵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隨後見了兵統局的工匠頭領,韓靖。還有製造機器的韓公廉。問道:“局裡如今能有多少工匠幫忙打造子彈?”
“有二百來人,局座,接到了命令,我工坊上下已經削減了琉璃鏡等產業的產量,全力打造子彈。”
“韓公廉,機器做的如何了?”
“回稟局座,機器已經試過完全沒有問題,只要模具打造完成之後,就能開始生產了。”
相對於韓靖,李逵對韓公廉更加器重,畢竟這是兵統局內唯一能夠擔任總工程師的人才,也是李逵實現軍工機械化的希望。當下的大宋雖然靠着工匠,也能完成大量的軍工生產。尤其是燧發槍,已經能夠做到滿足軍隊裝備的需要。
可以說,假以時日,只要用幾年時間,大宋就能組建起來一支兩萬人馬的火器部隊。
但對李逵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工匠手工製造,雖然能夠採用標準化的概念,但是對於工業品來說,最理想的製造方式還是機器。尤其是精度上的提高,帶領技術走上更爲精良的武器製造。
只有這樣,大宋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北方草原的威脅。
甭管是契丹,女真,還是蒙古人。他們本質上還是騎兵騎射的套路,真要是面對大規模的火器軍隊,不見得一次慘敗就要滅國。但無力南下是肯定的。
韓公廉不同於韓靖,他是太史局五官正,正兒八經的專業人才。
他帶來了機器的圖紙供李逵查看:“局座,您看這是下官設計的機器,利用從下方暗渠的渦輪牽引,可以轉動機器。這臺機器可以研磨炮膛的內壁,炮膛打磨工期從原先的十天時間,縮短到如今的兩天。另外,下官還設計一種衝壓機器,利用水力,衝壓出大片的銅片,用來製造彈藥,將原先的彈藥製造速度提高十倍。”
“好,太好了。”李逵拍着韓公廉的肩膀眉飛色舞道:“老韓,本官要被保舉你,還得大大的賞賜你!”
“樑世傑,去府庫給老韓提五千貫,賞賜機器坊。”
韓公廉立刻躬身感謝道:“謝局座賞!”
要說眼熱,那是肯定的。韓靖看向韓公廉的眼神都有點怪異。可沒辦法,他識字都費勁,更不要想着看懂韓公廉設計製造的機器。就算是將韓公廉設計的機器圖紙放在韓靖的面前,他也看不懂,這種智商上的碾壓,讓他嫉妒都嫉妒不起來。其實就機器的部件來說,有些部件在李逵看來略顯粗糙。要是時間足夠,他倒是有興趣和韓公廉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改進的問題。
可惜,時間太趕了,李逵囑咐了兵統局內部之後,就立刻趕去皇宮。
都事堂,章惇指着北方防線對李逵道:“人傑,你來的正好。如果讓你帶兵,能夠抵禦十萬遼國南下?”
“擋不住!”
李逵想都沒想,直接就說了個讓章惇失望萬分的答案,這讓章惇剛提起的希望再一次被破滅了。
章惇不甘心道:“真定府,河間府一線有足足七萬大軍,都歸你指揮呢?”
李逵無奈道:“章相,北線的禁軍是個什麼樣子,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七萬大軍,能有三萬大軍能戰已經是燒高香了。即便我指揮這三萬步軍,如何能攔得住一日行軍能超過二百里的騎兵?”
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
章惇也是心知肚明,真要是遼國大軍鐵了心要南下,大宋的北方防線幾乎是虛設的一般無用。而李逵的話,只不過是給他破了一盆涼水而已。
章惇之所以急着要進攻西夏,一方面是對自家族兄的信任。龍圖閣學士章楶執掌西軍十來年,西夏從來沒有在進攻大宋的作戰之中獲得過任何便宜。唯一的一次危境,還是因爲章惇剛剛上臺,怕被人說閒話,將章楶調出了西軍,才造成的危機。
當然這場危機在李逵的橫空出世之下,被李逵掐滅了。
可以說,李逵和章楶,已經是章惇能夠拿得出手的最大的牌面了。如今章楶是否能滅西夏,還不得而知。但李逵卻對着他說無法阻擋遼軍南下,這纔是讓他最爲擔心的局面的發生了。
無法禦敵於國門之外,就只能採取固守。
李逵指着輿圖上的城市對章惇道:“河北東西兩路,有真定府和河間府兩個重鎮,加上其身後的大名府,可以形成一個相對穩固的防禦線。只要固守這三座大城,即便遼人南下,只要這三個重鎮之中保留一個,遼軍就有腹背受敵的危險。他們就不敢過大河。”
大河就是黃河,過了大河,按照騎兵的速度,幾天之內就能趕到開封府。
這不是打到家門口,而是被打到心窩子裡了。
到時候,甭管大宋勝敗如何,大宋府邸最富庶的府縣,就要遭遇史無前例的兵禍。這個險章惇不想承擔,也承擔不起。
試問,因爲章惇的一意孤行,導致大宋腹地百姓死傷慘重,損失無法估量,到時候他這個宰相還能做下去嗎?
恐怕戰後,雪片般的彈劾奏章就要飛到皇帝的龍書案上了。
章惇就算是有三頭六臂,恐怕也百口莫辯。
李逵覺得章惇有點杞人憂天,自顧自道:“章相多慮了,我大宋雖然和遼國百年未戰,但是西北持續了幾十年的戰爭,軍隊不見得比遼國差多少。別的不敢說,城池應該還能守得住。提前警告地方,讓其防範,遼人也不見得有可乘之機。”
“再說了,遼人貪婪,誰都看出來了遼人此舉不過是想要貪慕歲銀之厚。就算是遼國獅子大開口,爲了暫時穩住遼人,答應下來歲銀的事也未嘗不可。等待章龍圖在河套大捷,再拒絕遼國也未嘗不可。”
雖說大宋和遼國簽訂條約有點喪權辱國的樣子,但對李逵來說,我打不過你,認慫,不丟人。
可等爺緩過來了,有實力了,咱們再來過。
簽訂的條約不就是爲了被撕毀的嗎?
按理說,李逵地建議很有操作空間,可是章惇聽後卻面色古怪起來,躊躇良久纔開口道:“人傑,這個想法可能已經沒法操作了。”
章惇能說自己前兩天一衝動,在朝堂上徹底斷絕和遼國的談判。當然,他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皇帝也不接受遼人的勒索。不想走他爹神宗皇帝的老路。
談判破裂,直接導致了宋遼兩國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大戰一觸即發。
李逵遲疑道:“您老不會趕走了遼國使臣吧?”
章惇尷尬道:“差不多。”
“完蛋!”李逵心說:原本不過是穩住遼人的手段,現在都不能用了。而大宋現在根本抽調不出足夠的兵力去阻擋遼國的兵鋒。真要是大戰一觸即發,大宋甚至可能面臨雙線作戰,甚至遼國和西夏結盟的境遇。
這樣一來,神仙來了也無可奈何吧?
章惇訕笑道:“老夫已經調飛廉軍東進,從蘭州渡河突襲西夏腹地。只要能滅了西夏,而且速戰速決,我大宋攜大勝之威,必然會讓遼人望而卻步。”
“這不是望而卻步的問題,滅國之戰從來都不可能短期內就結束。如今我大宋需要出奇兵,能夠出手就讓遼國被打疼。”
李逵讓人去取來了宋遼輿圖,還有遼國東京道輿圖。這些都是大宋的探子多年來的成果。
李逵指着遼國的東京道對章惇道:“想要讓遼人真正忌憚我大宋,後還得下手快,下手狠。章相請看這裡。”
“這是遼國的東京,還有蘇州。”
遼人取名字非常懶,不少地方都是照着大宋的地名取。地圖上的遼國東京道,其實是遼國的五京之一的遼陽府,又稱東京,和大宋的開封府是兩碼事。而遼國的蘇州,也並非是大宋的蘇州,這個地方在後世叫大連。
李逵指着輿圖道:“如果我軍能夠從海上快速抵達這裡,並且控制來蘇關,遼人必然震動。”
章惇看着輿圖上的遼國東京道,試探的問:“你是說出奇兵攻克遼國的遼陽府?”
“不打,就是告訴遼人,我大宋隨時隨地都能將拳頭砸到他們的腦地上。”李逵說話間,將他鉢頭大的拳頭砸在了輿圖上遼陽府的位置。
章惇問:“坐船過去,恐怕不容易吧?”
“海軍,章相只有海軍還是我大宋的未來。我大宋軍隊能出現在遼人的東京道,爲何就不能出現在遼人的中京附近?”
章惇眼前一亮,興奮道:“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海軍如何組建你快說說?”
“組建不了,需要炮船,建造起來很麻煩。”李逵無奈道。
章惇猶如被餵了一口飼料,面帶羞怒道:“沒辦法組建,你難道來消遣老夫?給老夫一個馬上能用的辦法,能夠阻止遼軍南下就成。”
“把飛廉軍調給我,佈置在河東路的代走,只要遼軍南下,我帶兵出南山關,兵臨涿州。”李逵回答道,這是正統的戰法,當然也不是隨便那個將領都敢說打下涿州這等狂言。
但李逵說了,章惇信。
等李逵說完,章惇果然恢復了往日的自信,道:“準備準備,隨老夫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