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話？”
“人家洪大哥能騙你嗎？”潘蕊這時候走到弟弟潘琦的身邊說道，“你以後就天天給這兒送舊傢俱就行了，到時候洪大哥肯定多給你錢。”
“那也行……”潘琦琢磨着去外面找別的活幹也掙不了幾個錢，還真不如給澡堂子幹活，起碼來說跟姐姐也能相互有個照應，“洪大哥，那從明天開始，我每天都給你送舊傢俱。”說完，他騎着車走了。
“這下子妥了。”老洪站在澡堂子門口是長舒了一口氣，扭臉笑呵呵的對潘蕊說道，“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以後有你弟弟給我送舊傢俱，我就不愁沒劈材燒了……”
“洪大哥，您說這話幹什麼？您還我弟弟錢呢……”
“那是應該的……”老洪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劉涌和一個大個子溜溜達達的走到了澡堂子的門口，“老洪，忙着呢？”
“不忙，你洗澡啊？”
“對，跟我哥們兒一塊洗……”劉涌說着指了一下旁邊大個子，“他叫斌子，是我的發小，跟郝祥都認識。”
“哦……”老洪聽了這話是隨口答應，他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斌子，只見他滿臉兇相，一看就不像個好人，“我沒聽郝祥說過認識這麼一個人啊？”老洪邊想邊把他們是讓進了澡堂子裡，劉涌無意的瞄了一眼旁邊站着的潘蕊，“老洪，這妞兒是誰啊？”
“老家的人，來城市找工作，先在我這兒幹幾天……”老洪說着轉臉對潘蕊說道，“你先做飯去吧，一會兒莉莉就該回來了。”
“好嘞。”潘蕊答應了一聲是轉身去走了，劉涌眨了眨小眼睛看了一眼老洪，“老洪，這妞兒是不是你找來的幹那個啊，昨天剛跟你說起這事，你今天就找了一個是不是？”
“是嗎？那一會兒讓她給我按按摩……”斌子一聽這話眼睛立刻是亮了起來，“好好的伺候伺候我……”
“一會兒我伺候您……”老洪打斷了斌子的話，“這女孩兒不是幹那個的。”
“你伺候，你伺候還有什麼意思？你趕緊讓她來……”
“斌子，人家可能真不是幹那個的……”劉涌也覺得剛纔自己說的話有些冒失，趕緊是打圓場，“他這個小澡堂子，沒有你想的那個，走，咱們先去蒸桑拿，然後讓老洪給你好好搓個澡……”
“真沒勁！”斌子嘆了口氣是走進了男更衣室，一邊脫衣服一邊嘆氣說道，“敢情你還是真帶我來洗澡了，我要是洗也不在這兒洗啊？”
“這不是挺好的，我跟老洪認識，也不用花錢……”
“你爲了省錢，那你掙的錢都給誰花了？”
“掙什麼錢啊……”劉涌說着推開了桑拿的屋門坐在了木條椅子上，“現在這號販子的活也不好乾了，警察盯得可嚴了。”
“那你不會想想別的轍？”斌子說着也走了進來，“剛纔我在醫院門口跟郝祥聊天的時候正好碰上張露婷了，她勸郝祥來幹這澡堂子的買賣，但是這小子居然不願意幹……”
“也不是不願意……”劉涌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我原來就跟郝祥唸叨過這事，可是他說老洪這人不錯，戧人家的買賣的不合適……”
“又他媽什麼不合適的？”斌子是大聲的嚷嚷道，“不戧這老冒兒戧誰的？回頭我就找他說說去。”
“那行，估計他晚上還得來，到時候你跟他說吧……”劉涌推開了桑拿的屋門，“撲通”一下是跳進了並水池子裡，“真爽！”
“舒服吧……”，老洪這時候穿着病號服是走了進來，“你那個朋友用不用搓澡？”
“搓澡，使勁搓，給他出出火，老洪，你穿這病號服幹什麼？”
“這叫浴衣，什麼病號服啊，以後這澡堂子得統一着裝……”
“這麼說你還想把這澡堂子的買賣幹長久了……”
“那可不是嗎？”老洪滿懷憧憬的說道，“我都想好了，回頭我買個大液晶電視，放在休息室裡，瓜果梨桃，茶水這都免費不要錢……”
“你喝出去了？不怕賠本啊？”
“你這就不懂了，開澡堂子關鍵得有人氣，這人一多，還怕買賣不好嗎？”
“你別他媽的窮白活了！”斌子推開了桑拿的門，“給我搓搓澡！”
“那您躺在牀上……”老洪指了一下旁邊的木頭牀，
“躺下我給您搓……”
“你搓啊？”
“對啊，我開的這是小澡堂子，別看我是老闆，搓澡的活兒我也得幹……”
“我說的話你不懂嗎？”斌子打斷了老洪的話，“你一個老爺們給我搓個什麼勁？找個妞兒給我搓……”
“我說兄弟，咱這洗澡堂子沒有那個……”
“沒有？沒有他媽的你就別幹！”斌子說着一腳將搓澡的木頭牀踹翻，“跟你明說吧，你這買賣不能幹了！”
“爲什麼啊？”老洪一聽這話是不明其意，“‘三兒’，你這朋友是怎麼回事啊？”“斌子，你這是幹什麼啊，有話好好說嘛……”劉涌無奈的瞅了一眼老洪，“他剛出來，心情不好，你懂不懂……”他說着做了個攆錢的手勢，老洪一看便明白了這意思，無奈從兜裡掏出了一百塊錢，遞到了斌子跟前，“兄弟，我也知道你手頭緊，這點兒錢你先拿着吧……”
“你打發要飯的呢？”斌子揮手給老洪來了一巴掌，“一百塊，真他媽的好意思？”
“你住手！”劉涌一看斌子這樣的蠻不講理，趕緊伸手攔住了他，“人家也沒錢，你這是幹什麼啊？”
“你給我滾一邊去，聽見沒有？”斌子把眼一瞪，嚇得劉涌不敢再言語了，老洪手捂着臉，支支吾吾的對斌子問道，“那你想怎麼着？給你多少錢合適？”
“一萬塊錢？我哪有那麼多錢啊？我這小澡堂子，掙不了多少錢……”
“不掙錢？你剛纔還說要買電視呢？你少跟我這裝窮，你今天給我一萬塊錢，咱們這事才能了了，要不然，你這買賣就別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