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祥就此過上了一個人的生活。有人稱一個人過日子叫做單身生活,也有人叫“耍光棍”,這兩個稱呼的區別就是,單身生活這是對有錢人說的,“耍光棍”這是沒錢人說的,郝祥現在就應該稱之爲“光棍兒”。可不管有錢沒錢,這日子還得一天一天的過,好在一個人過事兒少,無牽無掛。這天郝祥是晚班,他一看時間還早,便一個人在國貿大廈裡轉悠,忽然發現大廈的地下一層,有一個滑冰場,這個給郝祥樂開了花,“自從和小瑩兒結了婚,特別是有了樂樂以後,就是想着整天怎麼掙錢,起碼來說有個六七年了也沒滑了,也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想到這時,郝祥來到了冰場的門口,一看上面的價格也不貴,滑一次九十分鐘,三十塊錢,而且還免費提供冰刀,郝祥心裡一高興拿出了錢,買了一張票,走進了冰場,要了一雙球刀,穿上了之後,試了試還挺合適,於是興致勃勃的就踏上了冰面,上來就來了一個屁墩,郝祥“撲通”的一聲就摔在了冰面上,
“你沒事吧”,這時候一個女孩來到了他的身邊,低聲問道,郝祥擡起頭看了一眼,原來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長得眉清目秀的挺好看的,“沒事,沒事,你別管,我這是好多年沒滑了,有點兒生,活動活動就好了”,說着,郝祥腳下一使勁兒從冰面上站了起來,“你也經常來滑嗎”,他對這個女孩說道,“也不是,我也是剛剛纔學”,“慢慢來就行,別急”,說着,郝祥慢慢的開始在冰上滑着,漸漸地找着了感覺,速度也開始快了起來,突然間腳下一扭,“唰”的一聲停在了冰面上,濺起了一層晶瑩亮潔的冰花,“哎呦,你滑得還真棒啊”,這個女孩高聲的說道,“一般,一般,我這也是很多年不滑了”,郝祥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教教我吧,我剛學,滑的不好”,“行,好吧”,郝祥拉起了這個女孩的手慢慢的在冰面上走了起來,“哎,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那樣,在冰面上那麼的一停啊”,“哦,你現在不行,你腳脖子沒勁兒,等練過一段時間就行了”,“你在這兒上班嗎?幹什麼的”“嗯,物業的”,郝祥沒好意思跟人家說自己是掃衛生間的清潔員,只是胡亂的說了一個職業,“那太好了,你能天天來嗎,來這兒教我”,“行吧,你怎麼稱呼”,“我叫潘蕊”,“你呢,我叫郝祥,你好”,這時候,這個女孩的手機響起,郝祥知趣的離開了她,到一旁滑去了,沒過一會兒,潘蕊對她說道,“我現在有點兒事,你明天能來嗎?”,郝祥點點頭,“那好,明天還是這個時候,咱們還是在這兒見面”,“好,不見不散”,郝祥對着離去潘蕊揮着手說道,“沒想道今天滑冰還挺有收貨”,他自己心中想道,沒多久,他也滑完了冰離開冰場,他一個人獨自回到了工作間後,換上了工作服準備接班,來到了衛生間一看是一片的狼藉,
“這他媽是誰幹的啊”,郝祥心中罵道,但是罵歸罵,這活兒還得是自己幹,無奈之下,他只得是打起了掃把,開始打掃,一直忙了大把天這纔是把活兒幹完,累得他是腰痠腿疼的,這時候,一個工友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好像說道,“我跟你說你知道這是誰幹的嗎?”,“誰啊,你認識”,“嗯,我認識,他就在咱們的這個大廈裡頭上班”,“就在咱們這兒,不會吧,在咱們這兒上班的人素質我看是都挺高的啊”,“嗨,哪都有那特殊的,沒辦法,只要他一上衛生間就禍害這裡,唉,真沒辦法”,這個工友無奈的嘆了口氣,“那他別讓我碰上,碰上就饒不了他”,郝祥暗暗說道。晚上,“三兒”劉涌給他打了個電話,跟他說自己要去廣州找他哥哥了,郝祥聽了這個消息後,心中不由得又是難過了起來,他知道這“三兒”一走,那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本來應該是給是掏錢請客,爲兄弟踐行,可是一摸兜裡實在是沒錢,所以也沒好意思說,好在是“三兒”也沒計較這事,畢竟也是因爲自己的過失,才讓郝祥把房子賠了進去,“什麼也別說了,郝祥,哥們也對不住你,聽說瑩兒姐跟你離了”,“離了,跟斌子過去了”,“這小子真他媽孫子,得了你也別往心裡去,回頭再把自己憋出病來,我上廣州找我哥,看看那邊行不行,要是混得好,你就跟我一塊過去”,“行”,郝祥答應道,但是他心裡明白,就“三兒”這兩下子,他能把自己弄好了就不錯,他哪能管得了自己啊,得了,我還是踏踏實實的掃廁所吧。
第二天,郝祥還是很早的就來到了大廈裡上班,因爲今天他還是晚班,所以早上起來還是沒什麼事,他一個人又是溜溜達達的開到了冰場,沒想到昨天見到的那個女孩也來到了這裡,“你趕緊快進啦啊”,潘蕊揮了手對郝祥說道,“嘿,她還真的又來了”,郝祥緊跑兩步來到了冰場門口,買了一張票後,換上了冰鞋,來到了到了冰面上,還沒有等他說話,潘蕊就率先問道,“你怎麼纔來啊,我等你半天了”,“哦,那什麼,早上送了個朋友”,他順嘴說道,“好了,什麼也別說了,開始教我滑吧”,“好”,郝祥也沒再客氣什麼,就開始教她滑了起來,倆個人一直玩了將近兩個小時,郝祥看看錶,“哎呦,我要上班了”,他對潘蕊說道,“哎,那你在哪上班啊?”“我……”,郝祥想了想沒好意思說是自己是清潔工,就指了指樓上,“哦,你也在這樓裡上班”,“嗯”,郝祥笑了笑點點頭,之後他轉身走了。“這個人有點兒意思……”,潘蕊看着郝祥的背影想道。
與潘蕊告別之後,郝祥趕緊的回到了工作間,把工作服換好之後,來到了衛生間一看,跟昨天是一樣,滿地的狼藉,“這事他媽誰啊”,郝祥算是邊罵邊打掃着,這時候,一旁的女衛生間的清潔工人來到郝祥的跟前,說她要去銀行一下,讓他幫忙打掃打掃,郝祥點頭答應,這個清潔工走了。“哎,還得收拾那邊”,郝祥心裡這個委屈,“這他媽什麼時候是個頭”,他拿着墩布來到了女衛生間的門口,敲了敲門,“裡面有人嗎?”,他大聲的問道,聽了聽裡面沒人,他打開了衛生間的大門,隨後把一個上面寫着“正在工作,請稍後”的指示牌放在了門口,過了一段時間後,他把女衛生間打掃完了,推開了屋門往外看,怎麼那麼巧,潘蕊正好在外面,“你好”,潘蕊對郝祥說道,“你……,你好”,見到了潘蕊好像的這個尷尬勁兒就別提了,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潘蕊也是很不好意思的,她還以爲郝祥上錯了衛生間,“這是女衛生間”,她小聲的說道,“我知道,我是……”,郝祥指了指身上的工作服,和拿着墩布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潘蕊這纔算是明白,原來他是這裡的清潔工,“您慢慢用吧”,郝祥滿臉通紅的從她的身邊走過。
又過了一天,潘蕊早早的就來到了滑冰場,但是等了好久也沒見到郝祥來,“怎麼不來了”,她心裡納悶,於是,她把換了冰鞋,一個人來到了昨天來過的衛生間的門口,一看郝祥正在打掃着衛生,“你怎麼沒過來”,潘蕊問道,郝祥聽到了有人跟他講話,扭頭一看,原來是潘蕊,“我……,我”,一着急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問你,你爲什麼今天不來教我滑冰”,潘蕊大聲對他說道,“你這脾氣還挺大”,郝祥心裡想着,他今天之所以沒去主要是因爲他想看看是誰老遭禁這兒,但是這話他沒法跟潘蕊說,於是,他順嘴說道,“我就是一個掃廁所的,不配教您”,其實這話也是他心裡的實話,“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人家在冰場等你老半天,你知不知道”,“對不起……”,郝祥慚愧的低下了頭無話可說,潘蕊看了一眼他,沒說什麼就來到了大廈的電梯門口,走進了電梯,沒過一會兒就來到了她的公司,推開屋門來到了一位老人的身旁說道,“爸爸,我想給我找個助理,您看行不行”,“沒問題,這事兒你自己拿主意吧,哎呦,我的外套忘記拿了,我的趕緊取一趟去”,“您把它丟哪了,我給您取去”,“你去不了,一樓的衛生間”,說完,潘蕊的爸爸推開屋門走了,“一樓的衛生間,那不就是郝祥管的嗎?”,就在她正想着的時候,潘蕊的爸爸拿着外套回來了,“我還以爲丟了呢,那個清潔工只不錯,一直幫我看着”,“是嗎,那你沒問他是誰?”,“我看了一眼他的工作牌,上面寫着他的名字,他叫郝祥,哎,對了,你說你的那位新助理他是誰啊”,聽了爸爸的問話後,潘蕊笑了笑說道,“就是他,郝祥”。
又過了幾天,郝祥還是沒有來到冰場,潘蕊有點兒生氣了,她一個人獨自的來到了一樓的衛生間,發現郝祥正在拿着墩布擦地,“你爲什麼不來找我啊”,“我在幹活兒呢,現在沒工夫去”,“好,那你什麼時候幹完啊,我等你”,“你別等了,我不想再教你了,你還是找個教練吧”,“爲什麼”,“我不配教你,我就是一個掃廁所的……”,還沒等郝祥把話說完,潘蕊立刻打斷他,“你爲什麼就這麼瞧不起自己,連教我滑冰都不敢,你還算是個老爺們啊”,郝祥聽了這話後看了她一眼,但並沒有搭話,而是繼續擦着地,潘蕊一把把郝祥的墩布搶了過來,“這是你乾的活兒嗎?你這不是遭禁自己嗎?”,“那我不幹這個我幹什麼去啊,你趕緊走吧,一會兒我們頭就來了,回頭看見我聊天再給我炒了魷魚”,“炒就炒了,你不行就到我那去”,“到你那兒去,幹什麼啊”,“給我當個助理吧,說白了就跟我玩,你就教我滑冰就行了”,“算了吧,這叫什麼呀,那我不是就成了保姆嗎”,“嘿,你還覺得這不好,給我當保姆虧了你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相當還當不了呢”,“那你還是找別人去吧”,說着,郝祥把墩布拎了起來,“借光,您讓讓……”,郝想一邊說着,一邊從潘蕊的身邊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看來我還真的小看他了”,潘蕊心中想道。
潘蕊愁眉不展回到了辦公室裡,她的爸爸看了女兒一眼,“怎麼了,誰得罪你了”,“還不是他,我讓他跟給我幹活兒,他還不願意”,“誰啊”,“哎呀,您怎麼忘了,就是前兩天給您保管衣服的那個清潔工,他也教我滑冰,可是這兩天他不願意了”,“爲什麼啊,我看着小夥子人不錯啊”,“誰知道啊,他說他就是個掃廁所的,不配教我”,“是嗎?”,潘蕊的爸爸聽完了之後,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看來他還真的有點兒意思,行,我給你打聽打聽,我覺得他是有什麼事,要不然他不會兒幹這個活兒的”,“好,那您趕緊給我問問”,“哎呦,我發現你挺關心他的,女兒啊,你是不是對他……”,“爸,你胡說什麼啊,我就是覺得他這個人挺有意思的”,潘蕊樂滋滋的說道。
今天是郝祥在衛生間值班的日子,他一邊幹着活兒,一邊琢磨這兒自己的心事,“不行就到潘蕊那裡幹去,不管怎麼樣也比這掃廁所強啊……”,就在這時候,衛生間裡走進了倆個人,郝祥擡頭一看還都認識,一個人是那天把衣服丟在這裡的那位老人,但他現在還不知道,這老人就是潘蕊的爸爸,另一個是斌子,看樣子斌子認識潘蕊的爸爸,一直吧唧這跟他說話,但潘蕊的爸爸好像是不愛理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解完了手之後,他看了一眼郝祥子,“你好啊,小夥子”,“您好,您這洗洗手”,郝祥笑着說道,“不錯,不錯啊”,這個老人對他說道,“老爺子,您誇他幹什麼啊,就一個掃廁所”,“哎,你不能這麼說啊,我覺得這他就不錯,比你強多了”,“是,是,老爺子您說得對,他是我的發小兒,我們開玩笑呢,是不是郝祥”,郝祥就像沒聽到似的,低着頭沒理他,斌子一看他沒搭理自己於是又接着說道,“郝祥,我過兩天打算和小瑩兒出國玩一趟去,你想要點兒什麼啊,回頭我給你帶回來”,斌子一邊看着影子裡的自己,一邊說道,“什麼也不用,你只要對她一心一意的就行了”,“呵呵”,聽完了這話,斌子衝着鏡子的郝祥笑了笑轉身陪着潘蕊的爸爸走出去衛生間,來到了電梯口打開了電梯大門,“來來,您請進”,“看來你跟他挺熟的啊”,潘蕊的爸爸問他,“不是跟您說了嗎,他是我發小兒,跟您說啊,不是我瞧不起他,就他這人啊……”,斌子就把郝祥的一些事情跟潘蕊的爸爸說了,老爺子聽完了點點頭,看了眼斌子,“說了半天,是你把人家的老婆搶走了”,“不是,不是,是他先離得婚,我纔跟他媳婦好的”,“可是我怎麼聽怎麼是你給人家拆散的”,“沒有,沒有”斌子連連的搖手,“這老爺子爲什麼這麼向着郝祥啊”,他心裡納悶道,這時候,電梯打開了門,“你把潘蕊叫過來,我在辦公室裡等她”,老爺子一邊走出電梯,一邊說道,“好嘞,好嘞”,斌子連忙說道,之後,他轉身來到了潘蕊的辦公室,發現潘蕊並不在,而只有她的弟弟在這裡,“哎,你姐姐呢”,斌子問道,“在我爸爸辦公室呢,哎,斌哥,你說我姐這是怎麼了,他非要找一個掃廁所的給她當助理”,“是嗎?你知道這人叫什麼啊”,“叫什麼郝祥”,“啊,我說你爸爸剛纔怎麼那麼誇他呢”,“是嗎?你見過他”,“何止見過,我們從小就是認識,他給你姐姐當助理,別逗了”,“可是我姐那意思我看是真的,不行,我得找我姐姐去”,說完,這小子立刻站起身,就向外面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就聽見這小子大聲的說道,“行,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郝祥從早上一直對自己唸叨着,“今天別讓我遇到他”,這個人就是潘蕊的弟弟,,因爲這小子淨禍害這衛生間了,可要是平時他郝祥也就認了,但是現在,在感情上遭到重創的他,正憋着一股邪火沒地方撒去呢。正想着,這“二逼”晃晃悠悠的走進衛生間,其實,他歲數不大,也就二十來歲,打扮的很時尚,一看就是一個標準的“富二代”,他關上門,坐在馬桶上,就聽見裡面,不是吐痰,就是擤鼻涕,一會兒又點上了一根菸抽了起來(這裡是禁止吸菸的),折騰了半天,這才走了出來,剛要洗手的時候,郝祥走到他的身邊說道,
“哥們,你把廁所衝了行嗎?多少次了,沒你這樣的啊”!
“我要是衝了,你他媽幹什麼去啊”!
郝祥聽了這小子說出這話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得了,今天就是你了”!他心裡暗暗想道,
“哦,你想知道我還會幹什麼是嗎”?郝祥問他道,
這小子瞪着“小母狗眼”看着郝祥,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見郝祥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像託死狗的一樣把他拉到剛纔他沒有衝的馬桶跟前,把他的頭塞到馬桶水箱裡,之後,他按了一下馬桶的按鈕,一箱的馬桶水頃刻間衝到了馬桶裡。
“我跟你說,你下次再不衝,我就把你腦袋塞進馬桶裡”!郝祥拎着這小子溼漉漉的腦袋對他喊道,
這小子由於被水嗆到說不出話,頻頻點頭,看到他服了,郝祥把手鬆開,沒想到這小子立刻翻了臉,他擦了擦臉上的水,對郝祥惡狠狠地說道,
“你等着,等着”,說完,他走出衛生間,過了一會兒,他把他姐姐叫了過來
“姐,姐,就是他,就是他”,
“行了,你別跟狗似的,嚷嚷的沒完,剛纔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就是活該”!
這時候郝祥也是頗感意外,他沒有想到這個男孩的姐姐是潘蕊,“我把人家弟弟打成了這個樣,人家肯定是饒不了我了”這時候就聽潘蕊對他說道,“你,跟我過來,去我的辦公室”,她衝着郝祥說道,郝祥也知道了自己闖了禍,也爲自己剛纔的衝動感到後悔,但轉念一想,“去就去,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如今都這地步了,還怕什麼”,他們倆個人一起走進電梯,潘蕊看了眼郝祥,發現他的兜裡有一個魔方,伸手便拿了出來,“你還會玩這個?”,潘蕊問道,
郝祥伸出左手拿過魔方,只見他“啪啪啪”幾下子便把魔方復原了,
“真棒!單手擰!你會玩幾階的”?
“七階的”,郝祥回答道,
“真的,太棒了,我一直也想找個人教我玩魔方”,郝祥興奮的喊道,
正在這時,電梯的門打開,潘蕊拉起着郝祥的手就往她的辦公室跑去,打開屋門,走進了一間豪華的臥室,
“來,坐,坐”,潘蕊招呼着郝祥讓他坐下,接着說道,
“你別介意,剛纔那個是我弟弟,他早就該打,你做的對,沒什麼事”,
郝祥聽完這話後顯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對這個女孩說道,
“我也不對,回頭我向他道歉,這兒就是你的公司”,
“對啊,怎麼樣,給我當個助理”?
“助理,算了吧,我什麼都不會,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郝祥拔腿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潘蕊連忙問道,
“去上班啊”,
“掃廁所去”?潘蕊笑着對郝祥說道,
“嗯”,郝祥不好意思的點點兒頭,
“得了吧,你哪是幹哪活兒的人啊,我跟你說吧,我爸早就注意上你了,他說,你這小夥子實在,又儀表堂堂,準備調你到我們的公司去呢,你不用回去了”,
“這是真的,連你爸爸都同意了”,郝祥心想,
“那我也得換衣服去啊”,郝祥說道,
“對,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正好,也該吃午飯了,我們一起吃飯去”,說完,潘蕊拉着郝祥一起來到了地下一層的美食城。美食城旁邊就是這個滑冰場,冰上幾個人正在打冰球,
“你覺得他們打得好嗎?”?潘蕊一邊吃,一邊問郝祥,
“一般般吧,就那麼回事”,郝祥答道,
“老聽說你會打冰球,沒見過,你打打給我看”?潘蕊好奇的問道,
郝祥點了點頭,“那我們吃完了你就跟他們打打,我看看”!潘蕊興奮的說道,
他們倆個人草草的吃忘了飯之後,就換上冰刀,在冰上打起球來。在冰場上,用升龍火虎這四個字形容郝祥是一點兒也不過分,只見他像泥鰍一樣穿梭在冰場上滑冰的人羣當中,以迅雷不及掩耳將冰球打進球網,使得在冰場上滑冰的衆人爲之一驚,紛紛向潘蕊問道,“你帶來的這位兒,是不是專業隊的啊”,“你還真行啊,看不出真是個人才”,潘蕊在回辦公室的電梯上對郝祥說道,
“沒什麼,沒什麼”,郝祥客氣的回答道,心想,
“是你們這幫人不會滑,你是沒見過好的”,
“你先到我爸爸的辦公室,他一直想見見你呢”,
“行”,郝祥點點頭,心想,
“這可真是我的貴人,我得好好謝謝他”,
潘蕊拉着郝祥的手走出電梯,來到了她爸爸的辦公室,推開門,看見一位精神飽滿,容光煥發的老人,坐在一張辦公桌的後面和一個人正在談話,
“爸,您看,我把他帶來了”,潘蕊走到老人的跟前說道,
這個老人站起身。走到郝祥的身邊看了看他,
“還認識我嗎,小夥子”,
郝祥擡頭仔細的端詳端詳這個老人,忽然想起來,
“您不是就前兩天把外套忘到衛生間的那個老人家嗎”,
“對,對,就是我”,
“我爸回來就跟我說,你這人拾金不昧,特別的實在,跟我好一頓的誇獎你,爸,我跟你說,他不光實在,還特別有才,打冰球,玩魔方都特棒”,
“好,好,我還要跟胡斌說點兒事”,
“哎呀,和這隻豬有什麼事,胡斌你趕緊走,我跟我爸有話要說”,
這個叫胡斌的人轉過頭剛要說話,一眼就看見郝祥,特別是見到潘蕊的手牽着郝祥的手的時候,衝他笑了笑說道,
“你們忙,你們忙,潘老先生,我過兩天再來”,說完,起身走出辦公室。
郝祥急忙也跟着斌子走了出來,緊跑兩步追上了他,
“斌子,你等你一下”,
“郝祥,還是你行,你知道這女孩是誰嗎?還是你有本事”!說完,他衝郝祥豎起了大拇哥。
“你別瞎想,斌子,我只求你一件事,好好的照顧小瑩,我對不住她”。
自此之後,郝祥就在潘老先生的公司上班了,其實,工作也很簡單,就是陪着潘蕊吃喝玩樂,哄着這位大少奶奶開心,一天到晚,也是忙的不亦樂乎。有時候,郝祥也在想,
“這可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和這潘老先生不經意的一次偶遇,自己的人生命運會發生如此大的改變,前兩天還是個刷廁所的,今天就成了公司老闆的助理,高級白領,這跟買彩票中大獎有什麼區別”!
就在郝祥暗自慶幸自己“中大獎的”的時候,一件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小瑩的媽媽,這老太太給他打電話,告訴郝祥,樂樂病了,發高燒,不吃不喝。郝祥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像發瘋了一樣跑到了老太太的家,看到了已經昏迷不醒的女兒,質問老太太道,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樂樂病了一宿,您怎麼現在才發現”,
“我怎麼知道啊,這孩子一直跟她媽在一塊,我怎麼知道”,
“那小瑩呢”?
“小瑩今天早上就去機場了,他跟斌子要旅遊結婚,郝祥,我跟你說,樂樂病了這事你最好別跟她說,你明不明白”,
郝祥狠狠地瞪了老太太一眼,抱着樂樂就走出了屋門。在衚衕口,他打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飛快地向中日友好醫院駛去。(因爲郝祥的姐姐是這所醫院的護士長)
“你怎麼這麼晚,才把孩子送來”,看着已經躺在病牀上熟睡的樂樂,郝霞(郝祥的姐姐)問弟弟道,
“這孩子一直住在她姥姥家,跟她媽住一塊”,郝祥坐在樂樂的牀邊,拉着她的手說道,
“你說你,房子房子沒了,媳婦兒媳婦沒了,連個孩子你都沒留下來,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弟弟”!說着,她狠狠地給郝祥的腦袋一巴掌。接着問道,
“小瑩,哪去了”,
“她和斌子旅遊去了”,
“給她打電話啊”,
“算了吧,姐”,郝祥低着頭,小聲的說道,
“真他媽的慫包,你不打,我打”!
沒過多長時間,張璐瑩風塵僕僕的從機場趕到醫院,當她推開病房的屋門,看見躺在病牀上的樂樂的時候,她一下子就癱倒在牀邊,失聲痛哭起來,郝祥把她攙扶起來,坐在牀邊,郝霞瞪了她一眼說道,
“我跟你說小瑩啊,做人要講良心,說是我弟弟主動跟你離婚,其實,是你逼的我弟弟給你離婚,這事你應該心裡很清楚”!說完,他又指了指躺在牀上的樂樂,
“這孩子病這麼重,你還有心出去玩,你還陪是個當媽的嗎?我跟你說,你跟我弟弟離婚我管不了,但是這孩子我得管,這孩子不能老放你媽呢,那老太太根本不把樂樂當回事,我看,等病好了以後,就在我家住,我照顧着”。
一星期之後,樂樂的病好了,張璐瑩並沒有把樂樂接回老太太家,她聽從了郝祥姐姐的建議,把樂樂先放在他們家照顧,當然,她和斌子的這次旅遊也沒有成行。
今天早上,郝祥接到了“三兒”的電話,“三兒”告訴郝祥,他現在和他二哥劉濤在廣州混的不錯,而且希望他過去,和他們一起過去,郝祥答應了“三兒”,告訴他後天到廣州。
“今天怎麼着也得請潘蕊吃頓飯,跟她辭個行”,郝祥一邊想,一邊來到國貿商城的大門口,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張璐瑩站在門口在等她,
“你怎麼來了,小瑩”,郝祥走上前問道,
張璐瑩沒有說話,一把緊緊地抱住了郝祥,輕聲的問道,
“郝祥,你還愛我嗎”?說着,眼淚流了出來,
“愛”!郝祥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怎麼小瑩,誰欺負你了”,郝祥一邊安撫着小瑩,一邊問道,
“我跟斌子拉倒了,郝祥,斌子說你現在又和別的女孩了好了,這是真的嗎”?
“怎麼能呢!我要是有別的心,那樂樂還能認我這個爹嗎”!
“那我們復婚吧,我想好了,我們就先租個房子,然後,樂樂就上個普通的學校算了”,
“彆着急,剛纔三兒給我打了電話,說讓我去廣州找他,聽他那不錯”,
“你小心點兒,別又讓他騙了”,小瑩擔心對郝祥說道,
“你又來了,我現在還有什麼讓人騙的啊,我後天就走,你還沒吃飯吧,來吧,我帶你吃飯去”,說完,郝祥拉着小瑩的手,兩個人一起走進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吃飯的時候,郝祥才知道小瑩之所以和斌子拉倒,是因爲斌子早就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而且他在外面還有好幾個相好的,當小瑩發現之後,斌子把兩萬塊錢塞到她的手裡,說是給樂樂上學的錢,
“誰用你的臭錢”,張璐瑩把錢狠狠地砸在斌子的臉上,沒想到斌子冷笑道說,
“你是不是以爲郝祥還會要你,我告訴你吧,郝祥現在和我們的總裁的女兒好上了,不信你就去問他”,
聽到這裡,郝祥緊緊地把小瑩抱住,
“小瑩,我這輩子就愛你一個人,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樂樂上學的錢掙到的”,
“我知道,我等你回來”,小瑩吻了一下郝祥說道,
郝祥本想還和潘蕊告個別,但是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他給潘蕊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胃疼,去醫院看病,其實是去收拾行李。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在候車大廳等火車的時候,發現了潘蕊的身影,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會去廣州找你,一路平安”,說完,遞給了郝祥一個信封,
“這裡面有一**行的十萬元的銀行卡和密碼是6個6,你留着用吧”,說完,潘蕊轉身走了。望着她的背影,郝祥不知該對她說什麼纔好,忽然,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跑到了工行,把潘蕊給他的錢存到了小瑩的賬戶裡,謊稱是“三兒”給他寄的錢,是還他的房子的錢,讓小瑩先把樂樂的學費交了。
隨着火車的一聲長笛,列車緩緩地離開了車站,向廣州的方向駛去,但此刻的郝祥卻有些茫然,小瑩,潘蕊,就像他人生的兩個目地的,他不知該向哪裡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