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翠萍和女兒洪莉莉在廚房吃完飯的時候,老洪是晃了晃當的走進了澡堂子,他見沒人來洗澡,皺了皺眉頭是邁步來到了廚房,“洗澡的人不多啊。”
“你也不上心,這澡堂子的生意能好?一整天不在家,要是有人來搓澡怎麼辦?”
“大白天的誰來洗澡。”老洪拉了把椅子坐在飯桌前,“就你一個人在,潘蕊呢?”
“來了,跟我說了半天,這纔剛走。”
“跟你說什麼了?”
“攆我走唄……”
“爲什麼啊?她憑什麼趕你走?”韓翠萍的話還沒說完,這時候洪莉莉是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問道,“你要是不走了,我怎麼辦?”
“你媽活的好好的,什麼走不走的,拿着飯碗會女浴室吃去!”老洪說着給洪莉莉的飯碗裡夾了兩口菜,“吃完了趕緊看書,別又玩手機。”
“手機都給我媽了。”洪莉莉本來想把今天江琴交代給她買東西的事情跟老洪說說,但她見媽媽韓翠萍今天不高興,所以也就沒說,端着飯碗走了。
“以後你當着孩子面別說這個,影響不好。”
“你還知道這個!”韓翠破瞪了老洪一眼,吃了兩口飯又說道,“我看你早把閨女扔在腦後頭了。”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莉莉是我親生的閨女,又不是我撿來的?潘蕊怎麼得罪你了,讓你這麼不痛快。”“剛纔不是跟你說了,她要攆我走。”
“那你怎麼打算?”
“我不走唄,莉莉現在剛上學,我要是走了誰照顧她啊?”
“你說的倒是不錯,可是潘蕊人家現在是‘屎殼郎變知了’,一步登天了,肖升這小子都聽她的,她要是非讓你走你怎麼留下啊?”“我不要錢給她幹活兒唄,這她還不願意?”
“你這不就是白乾活兒嗎?這不行。”老洪聽到韓翠萍說着話後是連連搖頭,“與其這樣的話,你還不如找別的活兒幹呢。”
“我要是不在澡堂子,那我閨女怎麼辦?誰照顧?”
“我照顧唄。”
“你照顧個屁啊!”韓翠萍說着把手裡的筷子是拽到了桌子上,“從小到大,你給這孩子做過幾頓飯?”
“瞧你說的這話,敢情沒有你我就養活兒不了這孩子了?”
“老洪,你不是給我想辦法,解決問題,反過來老師讓我打退堂鼓,我走了是不是沒人管你了,你一個人可勁兒浪是不是?”
“你別胡說八道,有氣往我身上撒,有本事你找潘蕊算賬去。”
“那是早晚的!”韓翠萍說着又把筷子拿起來,也沒擦便又夾菜是邊吃邊說道,“我跟她沒完,‘越王大有堪羞處,只把西施賺得吳’,我這點兒算什麼。”
“你倒是真想得開。”老洪聽了這話也是隨口笑着說道,“‘十年勾踐亡吳記,七日包胥哭楚心’,臥薪嚐膽!”
“少給我廢話!我留在這兒是爲了看着你,別跟我耍心眼,整天想着別人你以爲我不知道?”
“三句話就離不開這事。”老洪冷笑了一聲沒再說別的是埋着頭悶頭吃飯,韓翠萍也沒功夫跟他嘔氣,她現在的心思都在琢磨着怎麼跟潘蕊較勁兒呢,就這麼屈服認輸,她是堅決不幹的,但怎麼才能翻身自己心裡也沒主意,“只能就先這麼湊合着,先忍了這口氣吧。”
韓翠萍是暗氣暗憋,但潘蕊現在是高興的心裡樂開了花。她真是做夢也沒想到能撿來這麼一個大便宜,眼瞅着就能當上了澡堂子的老闆,現如今的她對未來那是滿懷期待。
“潘蕊,剛吃完飯就這麼急急忙忙的回澡堂子幹活兒,要不然我們再溜達溜達?”肖升拉着潘蕊的手是不情願的問道,“澡堂子有老洪他們兩口子盯着呢。”
“你自己的買賣不能指望別人給你幹。”潘蕊瞥了他一眼說道,“我跟你說吧,他們兩口子偷奸耍滑的事沒少幹!”
“這我知道,我爸媽也經常跟我說,但他們還算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這年頭還有這樣的人?‘人善被欺,馬善被騎’。”
“無酒不成筵席,無色路上人稀,無財誰肯早起。無氣反被人欺,這都是再論的。”“你到還替他們說好話,別人不說,老洪那閨女洪莉莉擠待我都成什麼了?我勸她兩句讓她好好唸書,這個不樂意勁兒就別提了,那我就當奴才一樣。”
“那你乾脆就讓他們兩口子滾蛋,幹什麼還留下呢?”
“這澡堂子就耍我一個人行嗎?老洪經營澡堂子這麼多年,沒有他這買賣不好乾。”潘蕊的話還沒說完,這時候手機是突然響起來,她看了眼手機號碼立刻是警覺起來,原來這是老家給她打的電話,好在她還算是冷靜,並沒有接通,而是把電話給掛斷了。肖升見她沒接電話,隨口是對她問道,“你幹什麼把電話掛了?”
“電話銷售的人,我不願意接,走了。”潘蕊說這話走進了澡堂子的大門。
肖升見潘蕊走了,一個人是索然無趣的往衚衕口走去,這裡有幾家髮廊,都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因爲他平時沒少來,所以髮廊裡的女孩兒對他是頻頻的招手,這小子見狀是有點兒經受不住,就想找個樂呵。可就在他剛要邁步往一家髮廊裡走的時候,忽然被一個人叫住,他扭頭一看原來喊他的認識劉涌。“你叫我幹什麼?我沒找你收廢品,你找錯人了。”
“我找的就是你,不是來找你收廢品的。”劉涌騎着三輪車是來到了肖升這小子的跟前,“你又要去髮廊找樂呵去是不是?”
“你管得着嗎?我愛找誰找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原來沒有,但現在不行,我問你,潘蕊是不是跟你好了?”
“對啊,你問這事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就是想說,潘蕊可是個好女孩兒,你要好好的對待人家,你說你原來沒媳婦找個髮廊的妞兒樂呵樂呵也就算了,但現在不一樣,潘蕊都答應跟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