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必須給我說清楚了,我姐夫對你這麼好,你說要手機他二話沒說就給你買了,你還想怎麼着啊?”潘琦是憤憤然的說道,“你要是有歪歪心,我第一個就不答應。”
“誰有那個心啊?”潘蕊狡辯的說道,“可是韓翠萍剛纔跟我說了,要是我不同意這事,那我就不能在這澡堂子幹活兒了。”
“那就算了唄,咱們再去找別的活兒。”
“你說得輕巧?”潘蕊瞥了眼弟弟說道,“你能找到什麼工作?之前你去當保安,人家給你一分錢了嗎?最後還不是回去找胡闖了?可是他那收廢品的活兒你又不願意幹,你好好想想,你一沒學歷,二沒技術的,怎麼在城裡混下去?”
“可你要不同意韓翠萍的主意,那她還照樣把咱們趕走?”
“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自有安排,你就踏踏實實的在澡堂子幹活兒,還有你留點兒心,好好的跟老洪學學手藝,看看他怎麼給人家搓澡,修腳,學門手藝,藝不壓身懂不?”
“我知道了。”潘琦也知道姐姐對自己說的這番話是發自肺腑的,自己也就不再辯解了,於是他轉身回到了男浴室,見老洪正在給江峰搓澡,急忙上前說道,“洪大哥,我來搓,你歇活兒吧。”
“沒事,你把外面的拖鞋收拾一下,再拖拖地,別太髒了。”他對潘琦說完話後又對江峰問道,“你跟方老師認識多長時間了?”
“可不少年了。”江峰隨口說道,“她跟我妹妹是大學同學,快有六七年了。”
“我的意思是你們搞對象有幾年了?”
“一見鍾情啊。”江峰又開始吹上了,“自打她見到我之後她就喜歡上我了,不瞞你說,最近她還向我求婚呢。”
“方老師向你求婚?”老洪也覺得這話說的有些過,“這是真的假的,回頭我問問她去。”
“你別問這個啊,大姑娘家家的怎麼好意思說?”江峰說罷覺得老洪這話不對勁兒,“什麼叫你去問問她,她認識你嗎?”
“她要是不認識我的話還能幫着我女兒上學。”
“我真是不明白了,雅楠幹什麼對你女兒這麼上心?”“可能是覺得我閨女可人疼吧。”
“就你那胖丫頭有什麼地方招人喜歡的?”江峰輕蔑的說道,“老洪,你不是在跟我吹牛吧。”“咱倆兒誰吹牛誰心裡明白,搓好了,一會兒把錢交了啊。”老洪說罷是轉身走出了男浴室,一屁股坐在了櫃檯後面,點上了根菸是一個人悶頭抽了起來,這時候韓翠萍從女浴室裡走出來,見老洪這樣子是氣不打一處來,“禁菸令你不知道啊?不許在室內抽菸。”
“你少管,我心裡彆扭。”
“怎麼了?我不就跟你吵兩句嗎?剛纔我也是在氣頭上,說話可能是有些不合適,我知道你爲了閨女上學受了不少累,我給你賠不是還不行。”
“哎呀,我跟你置什麼氣,不是你。”
“那是誰?”
“江峰!”老洪就把剛纔他剛纔說的話跟韓翠萍說了一遍,“你說他說話多客氣,這麼說莉莉,咱們閨女招他了?”
“算了吧,你生這個氣幹什麼?”韓翠萍勸慰道,其實她並不知道老洪真正氣得是江峰總說方雅楠是他的女朋友,這讓他真是氣不過,如果要是換成旁人,老洪還不至於動這麼大的肝火,但是江峰這樣的人,他真不是明白方雅楠怎麼會看上他。就在他正跟韓翠萍叨嘮的時候,只見潘琦一臉難堪的從男浴室裡走出來,“洪大哥,剛纔你搓澡的那人不給錢……”他話音未落就見江峰來到了櫃檯跟前,“老洪,我現在沒零錢,下次再給你吧。”“以後可不能這樣了,我不是跟你算小賬,這搓澡的活兒以後就歸他了。”老洪說着用手指了一下潘琦,“以後他拿提成,你要是再不給錢,那他就不掙錢了。”
“就這三瓜兩眼的錢誰至於啊?走了,我這就接車去。”他說罷是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澡堂子。老洪瞥了他一眼,然後扭臉看了眼潘琦,“我跟你說,以後你看緊了,這搓澡裡頭有你的提成。”
“我下回注意吧。”潘琦答應了一聲是走進了男浴室。老洪見他走了,這有扭臉對韓翠萍說道,“潘琦郝祥不大樂意你跟他姐姐撮合的事,我看他挺煩肖升的,我看這事你還是再想想吧。”
“一個屁大的孩子懂什麼?再說了,肖升未必還真樂意呢。”韓翠萍話音未落,就見劉涌是騎着三輪車拖着一箇舊大衣櫃來到了澡堂子的門口,老洪趕緊是走了過來,“今天收穫不小啊。”他遞給了劉涌一根菸,“累壞了吧?”
“可不是嗎?都快到城邊了,潘蕊在嗎?”
“你就別打聽人家了,趕緊把這櫃子卸到澡堂子後面。”韓翠萍瞪了他一眼說道,“潘蕊你就別惦記了。”她說罷是轉身走進了女浴室。劉涌聽了這話後倒是不以爲然,低頭小聲的對老洪問道,“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你讓我辦什麼事啊?”
“你怎麼忘了?”劉涌一聽這話便急了眼,“潘蕊的事,你怎麼不上心啊?”
“我這一天有多忙呢,你那點兒事……”老洪皺了皺眉頭,他真想把韓翠萍撮合潘蕊和肖升的實情告訴劉涌,但是琢磨了一下又覺得怕上了他的心,“等過兩天,反正他也在這兒幹活兒,你急個什麼啊?”
“我看你就是沒上心,要不然我去找他吧。”劉涌說着就要往澡堂子裡走,老洪趕緊攔住他,“晚上多忙,人家哪有時間見你”
“我就跟她說句話還不行?”劉涌是不依不饒的大聲說道,“潘蕊,我是劉涌,我找你……”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見潘蕊是滿臉怒容的從女浴室裡走出來對劉涌質問道,“你找我幹什麼?我跟你明說吧,我不會跟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