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老肖頭把今天的來意講清楚了之後,不光是她傻了眼,就連老洪也是木呆呆的站在原地是半晌無言,最後還是肖升打破了僵局,“我說你們兩口子別不說話啊,我爸說的話你們是沒聽見嗎?”
“聽見了,不過,肖大爺你這話是真的嗎?漲五成的房錢,你這是開玩笑吧?”老洪故作鎮靜的問道,“早上不是還說要漲三成,怎麼到了晚上就變五成了?”
“你別那麼多廢話!”沒等老肖頭說話,肖升是搶先說道,“漲多少錢是我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就說能不能幹。”
“有話好好說吧,你突然這麼說我連個思想準備都沒有。”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這還猶豫什麼!”肖升是步步緊逼,其實他還是真擔心老洪會答應,因爲這樣一來就不能把澡堂子給潘蕊了,因爲如果潘蕊成了澡堂子的老闆,他就能順理成章的來找她開心,這小子到現在還以爲自己跟潘蕊上次來的那事是嚐了一次鮮呢。
其實老洪從心裡來說是可以答應漲價的,別說是漲五成,就是漲八成他也得答應,要不然他幹什麼去,但是他沒想到旁邊站着的韓翠萍最快,還沒等自己說話,她倒是搶先說道,“肖大爺,您這麼做不合適吧,這要是漲五成的房錢,那您讓我們兩口子怎麼活兒,怎麼養活兒女兒啊。”
“這個……”老肖頭聽了她這話後也是啞口無言,其實他現在也是有點兒後悔,不該答應兒子,畢竟跟老洪相處了好幾年了,雖說有些磕磕碰碰,但大面都過得去。
“韓大姐,買賣不行仁義在。”肖升這時候又把話搶下來說道,因爲他知道自己的爹跟老洪的關係不錯,拉不下臉來。“你能幹就幹,不能幹就讓給別人幹,說這話幹什麼啊?”
“我倒是想問問,要是我們不幹,那這澡堂子讓誰幹?”韓翠萍知道老肖頭這麼三番五次的漲房錢,那這背後肯定是有人做手腳,耍花活兒。她心想只要知道這王八蛋是誰,打不死她纔怪呢。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在她身後捅刀子的人居然是潘蕊,這可真應了那句“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的話,真是千算萬算沒想算到這一步。當她聽到肖升說潘蕊同意澡堂子房租漲五成願意接手繼續幹,這話簡直就像是在她的耳邊響了一聲晴天霹靂。
“這都是你作的!”老洪瞪了韓翠萍一眼是轉身走進了男浴室。肖升知道他在氣頭上,所以也沒搭理他,扭臉接着對韓翠萍說道,“那從明天開始,這澡堂子就歸潘蕊管了,韓大姐,你以後要好好的聽她的話,爸,咱們走吧。”肖升說着拉起老肖頭的手就要往外走,迎面正好碰見洪莉莉放學回來,“肖爺爺您好。”她很客氣的對老肖頭問候道,“您來洗澡?”
“趕緊回來!”韓翠萍沒等洪莉莉把話說完,伸手把她是拽進了女浴室,老肖頭知道這是對自己不滿才這麼對孩子的,於是他嘆了口氣對潘蕊說道,“澡堂子以後可就交給你了,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面,房租是一個月一收,你要是交不起,那就走人,說什麼也沒用。”
“爸,一個月一交房錢,老洪也不是這樣啊。”肖升知道這是自己這爹有意爲難潘蕊,“他也是三個月才交一次房錢。”
“改了!從新打鼓另開張了,所以這規矩就要重新定!”
“我答應,一個月交一次房錢,肖大爺,我絕對說話算話。”潘蕊語氣堅定的說道,“到時候我把錢給您還是給肖升。”
“給我!”老肖頭說罷是怒氣衝衝的轉身走了。肖升看了眼潘蕊,意思是說本來他還想求求情,但事已至此自己說什麼也不好用了。於是急急忙忙的追上了老肖頭,“爸,您看那多漲這兩成的房錢是不是給我啊。”
“她有那本事掙到這錢嗎?”
潘蕊也聽到了老肖頭說的這話,她知道雖然把澡堂子搶到手了,但這燙手的山芋可不是那麼容易接到手的,於是她趕緊把老洪和潘琦從男浴室裡叫了出來,韓翠萍因爲現在正在氣頭上,所以潘蕊並不着急見,她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先要把老洪給安撫好了纔是上策。
“老洪大哥,你是不是心裡怨恨我啊?”潘蕊拉着把椅子讓老洪坐下,然後自己也坐在櫃檯旁邊的板凳上,潘琦沒敢坐,一句話不說的站在姐姐的身後,他也知道剛纔所發生的事情了,心裡是又緊張又興奮,“真麼想到我姐居然把澡堂子搞到手了。”他心裡想道。
“談不上,談不上。”老洪他上了一根菸搖搖頭苦笑着說道,“這澡堂子反正也不是我的,誰幹都一樣。”
“我知道這是我的不對,是我背後使絆子,我對不起你,不過我可以保證,只要你在我這兒幹活兒,我一分錢也少不了你的。”
“你就別說着話了,房錢漲了五成,你再不少給我的錢,那你掙不掙錢。”
“不掙!”潘蕊隨口說道,“我剛纔都想好了,我跟潘琦就拿分紅的錢,不掙工資。”“你說的這話是真的?”老洪吃驚的問道,“要是沒紅利可分……”
“那我們就不掙錢。”潘蕊也是毫不猶豫的說道,“說白了這澡堂子就是你一個人拿工資,怎麼樣吧?”“那這多不好意思啊……”老洪說着把手裡的眼掐滅是面帶羞愧之色,“還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也拿分紅的錢。”
“算了吧,你這上有老下有小的,還是拿個死工資合適,旱澇保收,不過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講,就是大姐不能留在這兒了。”
“這個我懂!”老洪本來就想讓韓翠萍帶着孩子回鄉下,正愁沒借口呢,“我這就跟她說去,讓她帶着孩子走人,其實這事都是她一個人引起來了,整天就是閒得沒事,這下好了,趕緊給我搬家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