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你怎麼在這裡?”
面前這個正向着他跑來的圓臉少女,正是門中這次參加交流會中唯二的女弟子,另一個氣質稍顯文靜的叫曉雯。這都是他在對方交流時聽到的稱呼,至於具體的名字對許一衣來說並不重要。
“二師兄~~他們……他們……嗚嗚……”
說着,就大哭起來,怎麼也止不住。
“別哭了,帶路,去你們現在住的地方。”
許一衣一看對方的樣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恢復,所幸先去他們所在地,找另一個可以說明現在情況的人。
……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忽然變成這樣?”小刀臉色難看的在地上走來走去,“我們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辦?”在門中所有主事人都不在的現在,小刀就是猛虎門的主心骨,突如其來的擔子把這個年輕人壓得快要崩潰了。
“小刀別慌,最起碼猛虎門還有我們三個,比起其它被滅門的門派來說已經夠幸運了。”旁邊在癱坐在地上臉色發白的曉雯勸說道。
“可是到底是爲什麼,短短三天,就發生了這麼多變化!”
小刀蹲在地上,用力的抓着自己的頭髮。
三天前,他們驚喜的發現他們的少館主實力驚人,肯定能在交流會上大放異彩讓猛虎門的排名更進一步,對於他們這種已經和猛虎門利益捆綁在一起的弟子來說,先不說榮譽,就說武館的發展對他們有着切實的利益,他們怎麼能不高興。
而且之前一直不見的大師姐也出現了,讓他們放下了心中最後的擔憂,眼看好日子馬上到來。
可是第二天旁人就告知他們二師兄失蹤了,同時在二師兄的住處找到了鐵頭的屍體。還沒等他們消化完這驚人的消息,又一個更壞的消息出現了。
他們的師傅錢永被打成了植物人,師伯錢方被殺,而且現場有很多人目擊到了兇手,那就是他們武館的大師姐——紅思若。
一連串的壞消息直接把這三個年輕人弄懵了,商量了半天才得出一人留下繼續尋找二師兄的下落,另外兩人帶着師傅、師伯還有鐵頭回家。
可到了火車站卻得知鐵路出了問題,火車停發一個星期。
沒法之下,他們轉而去找別的方法離開時才發現,整個九幽城唯一的對外接口就是火車。也就是說停了火車的現在,想離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去徒步翻越近一百公里的山地。
同時在路上,他們得到另一個更加驚悚的消息:來參加交流會一百多個門派,近一半的門派的長者被自家的核心弟子所滅。
這裡面絕對有一個驚天的大陰謀!
三人當即決定從山路離開,在路上遇到很多一起逃難的弟子想要搭夥,他們怕裡面有着不懷好意之人,只是接納了幾個知根知底的門派,哪怕是這樣他們的團隊也已經二十多人了。
一天一夜之後,身體實在累得受不了了,這纔在這個偏於的林地歇息一晚。
等到停下後,後怕才涌上心頭,再加上身體又累又餓,這纔出現了小刀失態的一面。
“要是二師兄在就好了!”他狠狠吼了句。
忽然不遠處傳來人羣騷亂的聲音,曉雯立馬起身和小刀一齊看向那裡,現在的情況再小心也不爲過。
很快人羣的聲音傳來。
“是猛虎門的許一衣師兄。”
“是許一衣師兄!”
“許一衣師兄來了!”
小刀和曉雯也慢慢的看清遠處的幾個人影,帶頭的是個身材強壯高大的年輕男子,一身髒亂的黑色勁裝,偏偏讓他穿出了與無倫比的風範。
大步走過來的他,就像是在巡視自己領地的王者一般,有着強烈的存在感。
如果說平時遇到這種人對別的門派武館來說,絕對算不上好事。
可是逃難的現在,在整個隊伍都沉浸在低迷的士氣中時,這種人的出現就如同打了一劑強心劑一樣,所有的人如同見到主心骨一般,驚喜的聲音從遠傳到近,迅速擴散到整個逃難隊伍。
“二師兄!”
“二師兄,我……”
許一衣阻止了想要說什麼的兩人,連忙走到錢永面前,仔細的觀察着對方情況。
外傷基本沒有,呼吸脈搏心跳略低但也算正常,可就是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真的成植物人了。
至於師伯錢方和鐵頭生命氣息已經消失,完全就是兩具屍體。
“看來還是要靠我了。”
許一衣心下暗歎。
“小刀、莎莎你們兩個先把師伯和鐵頭埋了,記住留下個記號以後再來尋找。現在這種時候,揹着兩具屍體幹什麼!
其他人和我走,來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個山洞,雖然簡陋但總比在野地裡淋雨要強。
曉雯,你過來,給我說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其他人知道的也給我補充一下。”
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有個主心骨在真的不錯,本來慌亂的隊伍慢慢的開始靜下心來。
……
“原來兩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啊。”許一衣看着眼前的火堆,這時他們已經都進了山洞。
山洞預料之外的大,二十多人都綽綽有餘,安定下來之後有人就弄了幾個火堆,一邊吃着乾糧一邊聊着各自知道的信息。
“近一半的門派被滅門?那麼剩下的門派是什麼反應?”許一衣問道。
“這個我知道。”一個穿着灰色大衣的男子說道,對着許一衣點了點頭,“剩下的大部分和幕後黑手是一夥的,襲擊其他少部分的門派,搶奪他們的核心秘籍,我師傅就是被這樣一羣人打死的。”
“我們鐵拳門也是。”
“我們雙鶴門也是。”
“我們……”
許一衣摸了下巴,這麼多嗎?如果只是幾個門派,那可以說是趁亂襲擊所致,但這麼多了,那就肯定有一個能讓他們集中起來的核心。
“你們覺得這個幕後黑手是誰?”
“還用說嗎?肯定是騰蛇門,九幽這裡完全是他們的地盤,這麼大的手筆如果說他們不知道,就太小看這個南三省的霸主了。”
說話的是一箇中年武者,也是隊伍裡唯二的大齡武者,不過他的雙腿已經被廢,現在完全是靠着弟子們輪流揹着前進。
“騰蛇門?不對,如果是他們想要出手的話,會有更好的時機,這樣倉促而且粗暴的計劃不像是出自他們手中。”說話的是另一個大齡武者,他的胸口受了重傷,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有開始咳嗽。
“那你說,在這個完全封閉的九幽中,哪個門派還有這個實力?”斷腿的中年武者反駁道。
“有!那就是我們!”
巨大的聲音在山洞中迴響,接着從洞口進入了十來個穿着一身綠衣,打着傘的武者。
許一衣看着對方胸口上和墨臺芳華一模一樣的刺繡,低聲說道。
“九劍門!”
“沒錯,就是我們九劍門!
騰蛇門的門主被我們九劍門門主正面擊殺;剩下的高層現在被三十多個門派追殺,覆滅也只是時間問題;而他們的希望練熔蛟則中了逆血丹,被我劍無生親自擊殺,屍體現在還掛在他們總部的頂樓上。
騰蛇門已經完了,從今天起,南三省就只有我們九劍門!!”
劍無生的話讓在場的衆人一陣吃驚,很快便騷亂起來。
“那麼你現在來找我們,是準備幹什麼?”許一衣壓了壓手,很快現場就平靜下來。
許一衣的表現讓劍無生眼中亮光一閃,有領導者的隊伍和沒領導者的隊伍是兩個概念,如果有一個衆望所歸的領導者,那麼更是麻煩。
在他把計劃說出來的現在,就沒準備讓這些人活下去,許一衣的出現完全是在他意料之外了。
劍無生腦中開始轉動,忽然恍然大悟。
“你是……猛虎門的許一衣?”
“對。”
“看來你就是這些人的領導者了?”
“暫時是。”
“那麼你就和我來打一場,贏了我就放你們走。”
劍無生沒說輸了會怎麼樣,不過看着對面來着不善的樣子,想也不是什麼好事。
許一衣擡起手阻止了想要說什麼的小刀,看着劍無生說道:“行啊,就你一個人?”說着看了看對方身後的那個中年武者。
“哼!氣勢化形在你們看來這些三流門派看來的確高不可攀,可是在我們九劍門……”
說着,一道劍型的虛影從身後浮現,讓看到其人的眼睛一陣針刺般的疼痛。
“只能說是稀疏平常!九劍門劍無生,請賜教!”
如果想要完成挽救武館的任務,現在就必須打出自己的氣勢,而且對方明顯不準備讓他們活,那麼那也就不需要留手了。
許一衣眼睛一閉,再次睜開是眼睛是一片猩紅。
“是你自己找死。”
背後被鎖鏈所困的虎型虛影浮現,兇狠暴虐之氣開始向四周開始擴散,衆人心中好似被壓上了一塊石頭,呼吸不由得開始加重。
“口氣不小!”劍無生冷笑一聲,身影前傾,瞬間衝到加隆身前。
砰砰砰砰!
兩人數秒間交手十多招,接連不斷的拳肘腳膝撞擊聲不絕於耳。
忽然一記虎炮拳穿過對方防守,沿着空隙直接擊中了劍無生的胸口。
嘭!
劍無生面色一白,大步後退,緊捂胸膛,半響緩不過氣來。
許一衣腳步向前一步虛踏,整個人保持着狂風式一下靜止下來,極速運轉氣血之力,給許一衣披上了一層血色的外衣。
他的雙眼猩紅之色越來越重,忽然背後的虎型虛影突然揚天虎嘯一聲。
整個人瞬間向着劍無生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