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衣他們所在的山谷非常的大,兩側懸崖峭壁陡立,最窄的地方都有500米左右,最寬的超過千米,整個山谷長度超過五千米,盡頭連接着一個不大不小的火山湖,那裡的魚是卡特他們最爲主要的食物。
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巨大的花草樹木隨處可見,可詭異的是果實之類卻異常的少。
另外,大概因爲這裡生活着人類的緣故,大型食肉動物基本絕跡,反而像是野兔、獐子、鳥雀之類的小動物,簡直氾濫成災。
由於異化的緣故,動物們不止體型變大,智力也有了明顯的提升,最簡單的就是一般的陷阱根本抓不住它們,盜賊們的又缺乏弓箭之類的遠程武器,結果就是這些動物都不怕人,甚至囂張到大白天的在人類聚集地附近出落。
嗖!
一棵石子極速的在空中飛過,帶着呼呼的破空聲,向着一棵類似梧桐樹下面的野兔急射而去。
野兔雙耳猛地一個激靈,強健的後腿連忙發力,帶動身體向着旁邊的草叢逃竄。
嗖嗖嗖!
又是三顆石子飛來。
野兔已經盡力去躲避,但無論哪個方向都不可能全部閃避,最後還是被一顆石子打中後腿。
野兔身體一翻,還準備忍着疼痛再次逃跑,剛一用力卻發現一個巨大的手掌遮蔽了它這個視野。
“不管看幾次都覺得這野兔大的不科學。”
許一衣不顧野兔的掙扎,抓着對方的雙腿就這麼提了起來,粗略一看身長足有70公分了,比地球上一般寵物犬都要大一號,如果它在地球說不準還會被好吃好喝的養起來,弄個兔王什麼的稱號,但在這裡它只能成爲食物……
或者許一衣的實驗對象。
脫下手甲,解下腰間的用草繩綁着的袋子,小心的從裡面拿出一個完全由藤蔓組成足足有手掌大小的球,這就是之前那節枝丫。
在吸食了一棵直徑足有三米的柳樹之後,就長成了這個樣子,而且無論之後許一衣怎麼弄,它也不再吸食植物了。
所以許一衣就想拿只動物試一下,正好也給韋爾當做午餐,沒想剛出山洞就看到了這隻膽大的野兔。
當他把藤蔓靠近野兔的時候,野兔好像知道了什麼,掙扎的異常厲害,但兩條腿都被抓住的現在,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
可是等到整個藤蔓放在野兔的身上,也沒有什麼變化。
“弄錯了嗎?”
許一衣想了想,接着拿出匕首輕輕的在野兔的背部劃開了一個小口,整個藤蔓瞬間“活”了過來,無數彷彿觸手一樣的枝條猛地張開,緊緊的鎖住野兔的身體,兩根明顯比其他強壯的枝條狠狠的插入到野兔的身體之中。
甚至發出滋滋的吸吮聲。
一分鐘之後整隻野兔就剩下了一地的兔毛,還有不知名的黑色粉末,清風一吹隨風飄灑的乾乾淨淨。
而藤蔓也長到了之前野兔一般的大小,現在的它可不想之前那麼溫順,反而無數枝條彷彿觸手一樣隨風飛舞,表皮從翠綠變爲深綠,隱隱在其中可以看到一閃而逝的紅色線條,一股強烈的意念從這個它身上發出。
這股意念總結出來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餓!
“……還好你的意念是餓,而不是繁衍,不然妥妥本子主角的擔當,這裡正好以西方人爲主的異世界,找到幾個漂亮的女騎士,妥妥的‘咕殺’(好孩子不要搜)結局。”
許一衣吐槽了一句,不過只是想了一下……
“怎麼這麼帶感呢?!”
連忙把這種危險的思維拋出鬧海,再次觀察着對方。
“可……怎麼感覺不是觸手怪,就是克魯蘇邪神啊?”許一衣哭笑不得。
他身體上寄宿的母體多乖啊,這個分裂出來的玩意兒,怎麼就有點暴躁呢?要不是清楚的可以感知到從它身上傳來的依戀感,許一衣都有種滅了它的衝動。
手上託着不停蠕動的藤蔓球,湊到了他的眼前,忽然想到個問題。
“話說,你最後不會成長爲那種滅世的角色吧?”
想象了一下這個東西照這樣無限制的生長下去,會發生什麼:
龐大的體型整整佔據半個陸地,無數粗大的藤蔓在空中揮舞遮天蔽日,整個世界都在它的陰影下瑟瑟發抖。
“不對不對。”
連忙把那種災難片的角色扔出鬧海。
“我身上的母體都沒做到,分裂出來的這個更不可能了。”
母體在覆蓋了許一衣這具身體的絕大部分之後,就沒有再次擴張,反而不停的在增加硬度韌性和靈敏度之類的東西,結果就是許一衣現在身體恢復能力達到一個誇張的效果,力量、神經反應再次小幅度的提升。
想到這裡,許一衣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意有所指的說道:“也許……我知道該怎麼用你了。”
手猛地一揮,一顆石子向着草叢瞬間發出。
“咕!”
一隻山雞立馬倒地,殷紅的血液從嘴角留下。
許一衣大步走到山雞面前,戴着手甲的左手直接按在了對方身體上。
只見血液好像活物一般,飛快的向着手甲上爬升,迅速通過手甲的空隙進入盔甲內的空間。
許一衣只覺得左手的皮膚一陣溫暖,身體內的藤蔓母體發出陣陣歡快的情緒。
這是他昨天才發現的能力,可以隔着10公分左右的厚度,直接吸食血液。
兩三秒之後,山雞變成了一具乾屍,全身的血液已經被許一衣吸乾。
“接下來……”
許一衣看了看手中不停揮舞着枝條的藤蔓球,朝山雞的乾屍上按了上去。
“嗯?沒反應?”許一衣有點疑惑,“沒道理啊?”
可是不管許一衣怎麼試,藤蔓球好似對山雞失去了興趣,怎麼弄都沒半點反應。
許一衣看了看手中藤蔓球,又看了看山雞,想了想。
“莫非是大小問題?很有可能。”
想做就做。
抓住一根不斷扭曲的藤蔓,吸了一口氣,用力一拉……
“斯!”許一衣倒吸一口冷氣。
熟悉的意識撕裂感再次傳來,可遠沒有第一次那麼強烈,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由於這已經是分裂出去的子體緣故。
而且分裂出來的這節藤蔓,病怏怏的好似沒有精神。
他隱隱有種感覺,這樣的分裂是有極限的。
坐在地上恢復了一會兒,許一衣再次把那節小的藤蔓放在山雞的身上。
可還是沒有反應。
還有問題?
許一衣回憶了下他第一次檢查這具身體時候得到的信息。
忽然他想到一個可能。
“再試試。”
不過這又需要另一個實驗品。
許一衣環視了周圍一圈,很快又在草叢發現另一隻山雞。
“啪!”
“咕!”
一個石子精確擊中對方,力量正好讓對方死亡卻沒有損壞軀體,這對許一衣超常的肉體掌控來說並不是太大的難題。
這次沒有他沒有吸血,而是直接把那節藤蔓扔了過去。
只見病病殃殃的藤蔓突然被什麼激活了一般,彷彿一條小蛇一樣扭動着軀體,瞬間從對方嘴裡鑽了進去,很快山雞的身體上到處起起伏伏,好似有什麼生物在身體內探索一般,一直等到十分鐘左右這才停了下來。
接着已經死亡的山雞,先是眼睛眨了一下,很快頭部開始慢慢動一下,翅膀拍一下,雙爪撓一下,就像一個嬰兒在適應着自己的身體一般。
大約又過了半小時左右。
這隻死而復活的山雞蹦蹦跳跳,已經和正常的山雞沒有兩樣了。
感受着從對方身體上傳來的依戀感,許一衣試着叫了一聲:“過來。”
只見山雞先是歪了歪頭,接着傳來一股高興的情緒,撲閃着翅膀向着許一衣跳了多來。
許一衣嘴角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