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真砍?!”花臨淚汪汪的看着雷虎,一臉我不信,我看錯你了的表情。
雷虎尷尬的扯扯臉皮,“一般人會用手臂去擋劍嗎?”
“那我是一般人嗎?”花臨煩躁的喊了一聲,見衆人都沉默不語,疑惑的看看周圍,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被劍砍到沒受傷……我這個白癡,怎麼就走神了,怎麼不知道用法寶……
我果然是白癡。花臨拉拉袖子,一臉憤怒的說道:“幸虧我有法寶你知道嗎?!你要是傷到我你怎麼賠我?!”
說完,她狀似不經意的看向四周,見衆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頓時鬆了一口氣。也沒心情同雷虎周旋了,飛起一腳踢向雷虎下盤,在他一臉驚悚的回手護住下盤時一個掃腿將他掀翻在地。
雷虎自然不會乖乖就範,嘴裡喊着:“陰險卑鄙!”就地一滾躲過花臨的攻擊,單腿半蹲在地上對華臨露出兇狠的眼神。
花臨看着他眼睛變成金棕色,瞳孔忽圓忽尖,詫異的一愣,想到雷虎是隻雷虎,又釋然了。
“喵~”她似模似樣的學一聲,虛晃一招轉到雷虎身後,一腳踹向雷虎後心。
雷虎被踹得踉蹌,往前衝了幾步猛地回過身,用劍背拍向花臨,“快拿劍,變得說我……”
“不拿劍你也奈何不了我。”花臨得意一笑,身子一側又往後彎腰,堪堪躲過雷虎緊接着的一記掃蕩腿。
她順勢往後翻了兩個筋斗,趁雷虎還沒反應過來,猛地衝上前一拳砸向雷虎下巴。
“喀拉。”
骨骼相撞的脆響聽着就讓人牙酸,花臨打個激靈,纔想退開兩步,就見往後仰倒的雷虎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像一隻盯住老鼠的貓。花臨這麼想着,又覺得把自己比作老鼠實在讓人心塞,緊接着一腳踹向雷虎不可言說的部位。
雷虎見狀將身體擺了一個大弧,縱身跳到一旁,心裡驚歎着花臨實力見漲,一邊又有些自得的想着:早該讓你見識見識血脈傳承者的厲害。
他露出個花臨覺有些猥瑣,芳菲覺得痞痞帥氣的笑容,從喉嚨裡呼嚕兩聲,輕輕嗓音,猛地衝着花臨一聲大吼。
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吼,饒是修爲高深的劍閣師兄師姐們也是有一瞬間的愣神,等衆人回過神來,俱是驚歎不已。
山芸還有些可惜的想着,這小姑娘到底還是輸給師弟了,有些心酸的帶點自得的感嘆道:“什麼時候纔能有姑娘像我一樣……我眼花了?”
只見人牆正中,花臨略不端莊的一腳踩在雷虎背上——原本是踩在雷虎背上,在芳菲的瞪視下堪堪換了背上。
山芸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我終於後繼有人了!妹子,哪兒的?以後姐姐我罩着你!”
花臨眨眨眼,在衆人驚呆的目光中羞澀的把腿收回來站好,“討厭,不要這麼看着人家,人家一直很溫柔的。人家是需要保護的軟妹子~”
呵……呵……呵。
三個字足以到處在場所有人的想法,偷偷摸摸躲在一邊的少元也不例外。
他捏緊了手中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收回空間袋。
暴力女,他有些唾棄又嫉妒的啐了一口,偷偷往人羣外走。原本還想着趁亂下手,眼看着是沒機會了。
少元走出人羣,又有些不甘心的回頭,看花臨和劍閣的山芸勾肩搭背相談甚歡還要半垂着頭做出一臉嬌羞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個暴力女裝裝裝,裝你妹啊裝!詛咒你一輩子沒男人要!他憤憤的想着,又想到從錢修寶那聽來的八卦,更加生氣。這樣的女人居然還有人要,觀川師兄一定是腦袋被豬拱了,還是讓我來拯救他吧!
其實,胡不歸和青玄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少元身爲他的弟子,能腆着臉喊觀川平陵幾人師兄,那也真真是自覺臉大了。
花臨心滿意足的鬆過筋骨,謝過熱情的山芸,又和劍閣的其他幾個師兄互相恭維許久纔算是逃出生天。
“那我先去師父那接我家親親小石頭了,過後我再來找你們吧。”
芳菲拿了藥油正一臉心疼的給雷虎揉下巴,轉頭怪聲怪氣的說道:“你想起來我們,那得猴年馬月了?完全不指望!”
“不要吧!我哪天不惦記你們。”花臨哀叫一聲,芳菲才緩和了臉色,又聽見花臨小聲嘀咕一句,“不惦記你們也得惦記我管飽的三炙豚。”
芳菲聞言幾乎炸毛,暗道:這傢伙又想什麼鬼主意了,我不上當!
她深呼吸一口氣,擺出淡定的神色涼涼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聽到了。”
“聽到就好,聽到就好。”花臨笑眯眯的點頭,“不要忘了啊你倆。”
芳菲氣得加大手上的力道,直到雷虎發出一聲痛呼才反應過來,關切的問道:“疼不疼?”轉頭衝着花臨豎起兩道柳眉,說的卻是——“爲什麼是我倆?”
不是她不想給雷虎幫忙,實在是……三炙豚不好捉,花臨的胃裡卻有個空間裂縫。
自己犯傻,還是自己承擔吧……她有些憐憫的想着,卻聽見花臨說了句:“不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麼?”
禍害……芳菲悲催的看着雷虎,萬分艱難的搖頭,“我們還沒結婚呢。”
“你不喜歡小貓咪了嗎?”
妹子,你是一定要坑我是嗎?芳菲看着雷虎期待的眼神,在帥哥和坑之間做出了艱難地抉擇。
“好啦,走吧走吧,你這無底洞。吃貨!”
我是雷虎不是貓咪,你倆都不知道注意一下嗎?被芳菲抵着下巴的雷虎言語不能,只能眼睜睜看着花臨離開。
“幹嘛這麼委屈?你這個笨蛋。”芳菲碼了一句,手上用力幾分,看他疼得只哼哼了才覺得解氣。
花臨急急的趕到潘峰,小跑着到了華策的院子,纔要推門,正看見平陵拿着荷包頂着雞毛一臉興奮的推門出來。
“妹妹,你終於出來了,哥哥我好想你~”
花臨看着平陵陶醉無比的表情,不自在的摸摸掉雞皮疙瘩的袖子,“你這是要請我吃飯嗎?頂這一頭雞毛。”
平陵很是驕傲的撥了撥一頭亂髮,笑道:“那可不是,走,哥哥請你吃飯去。”
“這麼大方?!”花臨驚訝的打量平陵,滿滿的不信任,這傢伙都欠了那麼多靈石,要知道,這靈獸肉可都是限量的,超出了份額要自己掏靈石補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看你什麼眼神,看見沒,師父給我的。”平陵將荷包往前湊了湊,讓花臨看見裡面一片閃閃光亮,“吃不吃?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咦,今天什麼日子,哪哪都有人上趕着請我吃飯?”花臨疑惑的摸摸下巴,很得意的吩咐道,“等着,我要把我家石頭帶上。”
邁出去一步又收回來,嫌棄的說道:“把你那頭雞毛理理,多丟面子。”
“不覺得。”平陵又是自得的捋一把紅橙黃綠青藍紫白俱備的頭髮,“我最新研製的藥粉,效果不錯吧?”
“欣賞不來……”花臨一臉震驚的搖頭,一轉頭,正看見華策拎着石頭的尾巴站在門口。
“師父~~~”
華策伸手點住花臨的額頭,看她小牛一樣張牙舞爪的往前頂,萬年不變的面癱臉上難得露出個笑容,“別鬧了,這小蛟帶回去。功力有長進,還要努力。”
“石頭!”花臨眼前一亮,驚喜的接過華策手中胖了一圈的石頭,揉揉它鼓出一個肉包的腦袋,“那是自然的!石頭這角……不是說長角嗎愛哦?怎麼長成肉包!還有彈性!”
“過兩年就長出來了。”華策拍拍她腦袋,轉頭看向平陵,“這回可是借你的。”
“師父放心,徒兒一定還雙倍的,不,三倍!”平陵自信滿滿的說了一句,把花臨看得一愣一愣的,又聽華策說道:“坤亦大約會喜歡這種……奇怪的東西。”
“我錯過了什麼?”花臨抱着石頭一頭霧水。
華策看了平陵一眼,揹着手往屋裡走,“聽你師兄給你解釋,爲師出門幾天,你們倆不要惹禍。”
花臨聞言雙眼一亮,“師父在就可以惹禍了嗎?”
平陵一本正經的點頭:“師父在當然可以惹禍。”
兩人絲毫沒有發現華策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或者說發現了也當做沒看到,兀自討論的歡樂。
“爲什麼?”
“因爲人家看在師父面上不好欺負咱們。”
“那師父不在師叔不是還在?”
“這麼說,是這樣的。”
華策扣扣門框,打斷越聊越興奮的倆人,“你倆想禁足是吧?”
花臨一驚,連忙撇清干係,“師父,我從來都不惹禍的。”
華策也不等平陵開口,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你倆,好自爲之。”
平陵等華策進屋了才小心翼翼的關上門,雖然知道這薄薄一層木門擋不住華策的神識,還是忍不住呼出一口氣。
花臨貼過去小聲說道:“你心虛了。”
“君子坦蕩蕩。”華策又是自得的一撩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