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敦儒說道:“這些都是太原府的士紳,特意來拜訪大人的。”六家家主一一作揖行禮,孫毅冷冷的看着這六家人。
“來的都是客,幾位請大堂休息”孫毅帶着這幾個人來到了千戶所的大堂,吩咐下人上茶。
陳敦儒跟孫毅寒暄了幾句之後,說道:“下官公務繁忙,先行告退,改日再來拜訪。”
孫毅沒留陳敦儒,只是起身送客,起身的時候卻發現這六家人竟然沒有走的意思。
陳敦儒走了之後,王連山對孫毅說道:“大人這些都是草民的一番心意,務必請收下。”
王連山拿出了一大盒木匣子,之前孫毅在京城見過的那種,不過孫毅卻沒接,孫毅知道什麼銀子能拿,什麼銀子是催命符。
孫毅說道:“王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官商勾結可是大罪。”孫毅冷冷的說道,這些輪到王連山尷尬了。
王連山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靳東海這個時候說道:“孫大人,我們六家與孫大人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孫大人爲何處處刁難我們。”
孫毅一愣,說道:“哦?本官何時刁難各位了?”靳東海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時候王連山起身對孫毅說道:“孫大人,兵部尚書楊尚書跟我家是故交,這麼說吧,草民聽說江南鎮威營總兵官出缺,不知大人是否有意?”
孫毅一愣,合着這幾個是憋着來轟自己走啊,孫毅問道:“此話怎講。”
王連山笑道:“只要大人向兵部上表申請,我等將會力保大人出任總兵官,必然事半功倍。”
孫毅心裡暗罵道“去你妹的事半功倍,申請一到北京,陸炳不親自拎着到來山西砍老子。”
孫毅笑道:“總兵官自然是有意的,但是得等在下把山西的差給辦完了。”王連山靳東海等人剛想說什麼,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進了千戶衛所。
“聖旨到!”一個錦衣衛端着聖旨進了大堂,可能是沒想到孫毅這裡這麼熱鬧,錦衣衛馬上補了一句:“朝廷密旨,無關人等速退。”
孫毅這個時候起身道:“各位,今天就到這了,我就不留各位了,孫某公務在身,各位請自便。”
孫毅一拱手,就當行過禮了,六人在孫毅和錦衣衛的目送下,離開了衛所。
孫毅拿過聖旨,簡單的看了一遍之後,對傳旨的錦衣衛說道:“兄弟,辛苦了,回京之後,幫我把這個東西帶給大都督。”
“諾!”錦衣衛拿了孫毅給的東西就直奔京城。孫毅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這個應該就是孫毅之前跟陸炳要的東西,不過來的剛剛巧了幫孫毅解圍,孫毅其實也不想跟着六家廢話,只是沒想到今天竟然找上門來了。
九州票號的人依舊排着長龍等着取銀子,而王連山等人的臉都黑了,其實孫毅命令緹騎在九州票號的銀子早就取完了,這些都是跟風過來取錢的普通老百姓,現在孫毅只是吩咐了錦衣衛平時出現在各個九州票號的分號旁邊出來起鬨架秧子,挑撥人們繼續來取錢。
“王老大,咱們各家的銀子怕是撐不了幾天了。”靳東海愁眉不展的對王連山說道。
王連山嘆了口氣,對靳東海說道:“他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了,等收拾掉這個孫鎮撫,咱們就合力吃掉他在大同扶起來的那個周家,到時候咱們就有銀子了!”其實如果王連山知道周家的銀子已經花乾淨了的話,恐怕會哭的很慘。
這天孫毅正在衛所睡覺,忽然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孫毅的起牀氣瞬間就上來了,孫毅沒好氣的抽出了繡春刀,大喊道:“誰啊?不想活了嗎?”
孫毅打開門一看,卻是張大小姐和劉小姐挽着胳膊在瞅着孫毅,張大小姐把脖子伸出來對着孫毅說道:“砍啊,你倒是砍啊?”
孫毅把刀一扔,走進屋子裡仍舊帶着起牀氣的說道:“你們怎麼來太原了,大同的事情都弄完了?”
張大小姐說道:“我們倆本來是想在大同逛街的,但是大同太小了,我們就來省城了,但是沒想到這更慘,孫毅你怕不是有毒吧。”
孫毅喝着茶笑道:“你們兩個想逛街是不可能了,這太原的商鋪都已經關了十之七八了,得好一陣子才能緩過來。”
孫毅雖然也不想繼續這個樣子,但是不破不立,這些舊的東西沒打碎,怎麼會有新東西出來。
孫毅忽然就注意到劉小姐來了山西之後話總是很少,孫毅心裡有些好奇,但是還是沒有問她。
受不了張大小姐的苦苦哀求,不得不帶着這兩個小丫頭出門逛街,其實孫毅是知道有條街大部分是沒有停業的,因爲這條街的東家就是那六家人,而且是城裡比較大的店鋪。
一到這條街,張大小姐就瞬間失去了控制,孫毅跟秦浩趙千戶就光榮的成了光榮的拎包客。
到了這條街孫毅才明白這兩個女人是怎麼才能關係這麼好的,原來這個劉小姐平時也是深藏不露的,竟然也是這麼能逛街,進了一家綢緞莊,拿起衣服就試。
“穎兒,你看這件衣服怎麼樣?”張大小姐吵吵着,劉小姐同樣拿着另一件過來說道:“我感覺不如這件好。”
張大小姐瞅了一眼劉小姐手裡拿的問道:“你這件是在哪拿的?”
“在那邊。”
“走我們過去看一看”
孫毅頭都快炸了,這倆小妮子前前後後買了十幾件衣服,孫毅也不知道這些衣服哪有這麼好挑的,挑中一件就完了唄。
張大小姐拿着一件衣服過來對孫毅說道:“你拿着這個去結賬吧,我按照莊淼的尺寸挑的。”
孫毅一愣,說的也是,自己出來了這麼長時間,還沒給莊淼買過東西,而且已經這麼長時間沒見過莊淼了,孫毅已經有點想莊淼了。
孫毅這下倒是不着急了,默默的跟在張大小姐後面,張大小姐買什麼他就默默的另外在拿一份準備讓人帶回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