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順江西行,剛進了江西地界,忽然天上就下起了雨,原本孫毅有馬車不大受影響,但是走了不久,這官道忽然就泥濘了起來。
孫毅對着馬車裡的寧兒說道:“寧兒,抓緊了,這路不好走,也看好你弟弟。”
寧兒喊道:“好!~”
“駕!”孫毅趕着馬車,沿着贛江想找一處村莊避個雨,孫毅走了半天,忽然就看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村子。
孫毅看着這村子,想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不過雨越來越大,孫毅不得不趕着馬車進了村子。
進了村子,孫毅忽然就覺得眼熟,走到了一個院子前面,孫毅忽然就想起來這裡是哪裡了。
原來這個村子就是之前孫毅來過買魚苗的那個村子,孫毅看到了門口那個老頭,想起來這個村子了。
那個老頭,一頂斗笠,一身蓑衣,一杆魚竿,坐在江邊一直在釣魚,誰也不理,孫毅到了院子門口,朝着院子裡喊道:“大爺!大爺!”
那個老頭還是跟上次一樣,不理孫毅,而那個大娘還是跟上次一樣,出來對孫毅說道:“唉,年輕人,這老頭子老糊塗了,一天天的就只知道釣魚,你有什麼事情嗎?”
孫毅笑道:“沒事,沒事,天降大雨,小可想在這裡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那大娘對孫毅說道:“沒事,進來吧,屋子裡還有地方,我兒子常年不在家,你就睡他的房間吧。”
孫毅點了點頭,對大娘說道:“好,寫過大娘了,這裡有些銀兩。”大娘連連擺手,對孫毅說道:“行了,這些銀子在我們這小地方也花不出去,我們兩個老人也不缺錢,你們只管住便是了。”
孫毅連續幾次塞給老大娘,幾次都沒成功之後,孫毅也就惺惺作罷。孫毅將寧兒和寧兒弟弟抱下馬車,那大娘一看就樂了對孫毅說道:“看不出來啊,小夥子,這年紀輕輕的就兒女雙全了?”
孫毅擺擺手,說道:“不,大娘您想多了,這......這是我妹妹和弟弟。”孫毅還是捍衛了自己的年紀,寧兒剛想說什麼,就被孫毅捂住了嘴。
孫毅也不知道爲什麼,寧兒其他時候都特別乖巧,唯獨到了讓寧兒叫哥哥的時候,這小妮子就執着的叫叔叔。
孫毅將寧兒和寧兒弟弟放在了房間裡,然後對他們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待着,我出去一下,別給人家添麻煩。”
寧兒點了點頭對孫毅說道:“好!但是你不是哥哥是叔叔,爲什麼要說是寧兒哥......”
孫毅傷心的離開了寧兒的房間,溜達到了江邊,雖然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但是路上還是泥濘,所以孫毅並沒有急着走,打算等明天太陽一出來,把地曬乾了再走不遲。
孫毅主要是好奇這老頭究竟是怎麼了,孫毅走過來的時候,這老頭仍然是沒搭理他,孫毅坐在老頭身邊,對老頭說的:“大爺,您這是在幹嘛呢?”
“釣魚。”說完之後老頭就再也不搭理孫毅了,孫毅瞅着老頭在釣魚,繼續說道:“老丈莫不是在學姜太公?”
老頭還是不鳥孫毅,老頭不搭理,孫毅繼續不要臉的說道:“那老丈是想吃這江裡的河鮮?”
孫毅繼續說道:“這說起吃來,晚輩這裡可是有好多的吃法,這在我大明東南千里之外有一大島島上盛產一種龍蝦,與鍋蓋大小,真是美味,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田蛙,肉質鮮美.......”
“夠了!”老丈虎軀一震,瞅着孫毅問道:“貴姓?”
孫毅趕忙回答道:“貴字當不起,晚輩姓孫,名孫毅,安仁縣人士。”
老頭“哦”了一句之後,拿着魚竿就朝着屋裡走去,魚簍子也不要了,孫毅趕忙拿起魚簍子,跟着老人家回到了家裡,大娘好奇的看着老頭問道:“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老頭連老大娘都沒搭理,徑直坐在了飯桌上不說話,孫毅開啓話癆模式,繼續說道:“大爺,咱們不能這樣,這樣的話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您說兩句話,做人是需要溝通的啊。”
大娘笑着對孫毅說道:“行了,你小子就不用跟他說了,老頑固一個,我去弄兩條魚。”
孫毅瞅着老大爺問道:“大爺,您說句話啊。”
老頭終於受不了了,瞅着孫毅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孫毅愣了愣,說道:“您是?”
老頭說道:“我是夏言。”孫毅一愣,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發現這老頭原來不是自閉症,是瘋了,這夏言幾十年前就在菜市口被斬首了。
見孫毅笑了起來,這老頭反而急眼了,對孫毅說道:“你這年輕後生不信,自然可以,不過幾十年以後你恐怕就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了。”
這老頭見孫毅死活不信,反而是有些失落的樣子,不過這老頭卻沒有再強調自己是夏言的事情,這倒是讓孫毅起了疑心。
這老頭難道真的是夏言?不過這老頭一說話孫毅就感覺他說話瘋瘋癲癲的,孫毅也不想搭理了,就老老實實的等着吃飯了。
大娘對孫毅說道:“這農家小院的,就這些東西,小夥子可吃得慣?”
孫毅點了點頭,對大娘說道:“沒事,都是平頭百姓吃什麼都吃得,寧兒別吃魚,有刺,你就吃菜吧,看着弟弟點。”
“哦!寧兒吃菜!”寧兒的小手還抓不過筷子來,吃菜有些費力氣,孫毅不得不過來喂寧兒。
寧兒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寧兒那尚在襁褓中的弟弟了。
不過老大娘卻很是欣慰,對孫毅說道:“行了,小夥子,這小娃子吃不多,你還是快吃吧嚐嚐大娘的手藝,這可都是北方的口味,在咱們這平日裡可是吃不到啊。”孫毅一愣,大娘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多了,就不在說話。
那老大爺倒是對孫毅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而耿耿於懷,不過孫毅也意識到這家人可能不像是看起來這麼簡單,也就沒有再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