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你留下能幹什麼?”孫毅一把拉住了徐瑞,不過孫毅顯然是低估了徐瑞的那副大體格,瞬間就被徐瑞甩了出去。
三個人還在糾結的時候,被鬆綁了秦佔海已經找到了另一個出口,喊道:“你們倆趕緊過來吧。”
“我不走!”徐瑞喊了一嗓子,像瘋了一樣在地牢的房間,地牢的幾個房間沒等被徐瑞翻完。地牢上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孫毅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力氣,一把扯起了徐瑞說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想來這裡救誰,但是現在這裡沒有,你總得出去才能救她吧?即便是你他媽的想死在這,你也要連累上我們三個給你陪葬?就這麼讓我們死的不明不白的?”
徐瑞在原地愣着,然後在地上默默的站起來,拿起了身邊的短刀,朝着剛剛秦佔海找到的路,就衝了出去,王柱子緊隨其後,兩人以迅雷之勢解決了這三個人之後,朝着剛剛的那個溜進來的小洞跑着。
走了不到一半,就看到了十幾個道士,手裡拿着刀,擋在了小洞門口。
徐瑞拉着三個人蹲在圍牆後面說道:“孫毅,一會你帶着我二叔趕緊跑,我和柱子在這裡頂着,你們趕緊走,不用管我,直接走,我們回張家莊會和。”
只要出了那個山洞,不管這龍虎山這幫道士走多兇悍,也沒事不說這山外一千多人的張家莊,就是那一百多奮武營的“張家莊”親衛,也能手撕了這羣人面獸心的畜生。
孫毅問道:“那你們怎麼辦?”徐瑞笑了笑,拿着刀就衝了出去,王柱子也跟上,那十幾個道士也過來應戰,就在這羣人打的正激烈的時候,孫毅趕緊拉着秦佔海往外跑。
孫毅知道,他們留在這也沒什麼用,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趕緊逃出去,找人來增援。
秦佔海現在也是用着吃奶的力氣朝着外面跑着,幸好沒有人注意到這裡有兩個人溜了。
徐瑞跟王柱子背靠背的對戰十來個倭寇,畢竟這兩個人天生神力,竟然跟這十來個人打了個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徐瑞跟王柱子,練的從來就不是什麼打架的功夫,全都去殺人的功夫,刀刀奔着要害去的。
孫毅和秦佔海玩了命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在峽谷裡衝了出去,秦佔海一出峽谷,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你……你趕緊走吧,我受不了了,趕緊去張家莊調……調兵。”秦佔海坐在地上喘着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孫毅的體力比秦佔海強點,不過孫毅現在也是到了極限,孫毅翻身上馬,狠狠的一馬鞭就抽在了那頭可憐的小母馬的屁股上。
孫毅死死的抓着馬背,小母馬在山路上狂奔,頭也不回的朝着山下跑去,不一會就到了張家莊,孫毅的腿已經下不來了,孫毅衝進奮武營的大營,喊道:“程二愣子,趕緊叫人,徐瑞在山裡被土匪圍住了。”
孫毅的這句話剛說完,幾百號騎兵就翻身上馬,衝向龍虎山,孫毅現在就想下馬,躺在地上再也不動了,不過孫毅知道他自己累,徐瑞那邊肯定也是萬分緊急,孫毅不得不帶隊朝着山裡衝。
當孫毅在回到那個峽谷的時候,秦佔海已經休息了好一會了,見孫毅帶人回來了,趕緊招呼着往這裡跑。
“程二愣子。”程二愣子正打算往前衝的時候,被人叫了一聲,一回頭就看到孫毅倒栽蔥一樣跌落馬下,程二愣子嘆了口氣,翻身下馬,趕緊將孫毅扶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徐瑞和王柱子也差不多已經筋疲力盡了,畢竟山賊人多勢衆,而且人慢慢的更多了,徐瑞身上也掛了彩,王柱子正在死死的護着徐瑞,身上的衣服也已經破破爛爛的,兩人狼狽的躲在牆角,就在這個時候,秦佔海帶着奮武營的官兵衝了進來。
穿着道袍的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山賊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趕緊吩咐人道:“趕緊去拿那個東西來,所有人住手!”
道士們都把刀收起來,在一片狼藉裡,那刀疤臉面帶微笑的對着秦佔海說道:“各位,各位,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不知道各位來我龍虎山有何貴幹?”
秦佔海沒搭理他,直接去把徐瑞扶了過來,徐瑞朝着他喊道:“來這有何貴幹?老子今天就滅了你們,就是張天師墳炸了老子也要把你們埋了!”
“還愣着幹什麼?動手!給我殺!”徐瑞拿着鋼刀就要上,刀疤臉沒理徐瑞,接過了身後的一個道士遞過來的文書類的東西,揮着說道:“我們這裡有布政使王元王大人的手令,我們是在龍虎山守山的。咱們都是官軍啊。”
徐瑞聽到王元竟然給了他們手令,氣就不打一處來,喊道:“呸,你們穿的這身皮也叫官軍?”徐瑞奮力將手上的刀向前一拋,鋼刀直愣愣的插在了那刀疤臉的面前。
徐瑞已經殺紅了眼,但是秦佔海知道,如果徐瑞真的調兵衝進龍虎山大開殺戒,那徐瑞就完了,雖然徐家有朱元璋給的免死金牌,而且也有祖訓規定他們是與國同休,但是也有被廢了爵位然後被殺的國公,更何況現在徐瑞也沒不是魏國公,在道教祖庭殺人,就等於是公然的抽嘉靖的嘴巴子,萬一哪天嘉靖求仙失敗,就能被歸結成徐瑞得罪了太上老君,然後沒有通過嘉靖的成仙申請。
秦佔海拉住了徐瑞,徐瑞歇了會也冷靜了些許,衆人朝着張家莊的方向撤退,孫毅知道了徐瑞沒事的時候,就已經不關心山上是什麼情況了,現在孫毅只想躺在自己的那張小牀上,一覺不醒。
因爲徐瑞的情緒低落,回去的路上彷彿顯得特別沉重,不過徐瑞也是在龍虎山動了刀,估計明天王元彈劾徐瑞的奏章就要八百里加急遞送京師了。
不過徐瑞現在也沒心思想這些,回到張家莊之後,徐瑞到了三清殿,也不管拜是誰,就打坐坐在那裡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