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拯救者
燕朗想了想說道:“我倒是覺得不必操之過急。四大魔族除了紅魔族之外,其餘幾乎全部滅絕。我想無論怎樣,四大魔族都有繼續存在的理由。如果魔月和摩勝寒在元神之室有所企圖,我的元神會立刻覺察——到時候再將他們封印在太虛結界中不遲。”
衛十一暗自嘆了口氣,搖搖頭走開了。
燕朗不知爲何衛十一會對魔族懷有很大的戒心?在他看來,魔族遠不如神族那樣的無恥和陰險。
這時溫婉兒和心月狐一起來找燕朗,詢問十五個羽族人肉身的下落。雖然心月狐的記憶還停留在黑麒麟堡時的狀態,不過看得出她有了溫婉兒的陪伴,心情開朗了許多。
燕朗胸有成竹的對二人說道:“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找魔月的元神問個清楚。”
燕朗自從悟得第五重媧皇道法之後,元神思維已經可以脫離肉身獨立存在。而媧皇道法達到第六重之後,他的元神智慧已經相當於神族級別;若燕朗願意——他可以輕鬆的達到世間修靈者做夢都不敢想象的神靈界修爲,魔脈也可以隨意轉化成神脈。
燕朗的元神之室位於一個既沒有空間概念,也沒有時間概念的異界時空;因此它可以是無窮大,也可以是無窮小;它可以是一剎那,也可以是永恆。
正所謂:納須彌於芥子,剎那即爲永恆。
換做從前,燕朗的肉身智慧根本無法理解這個觀念。現在他的元神智慧卻十分清楚:這纔是異界宇宙中最常見的存在形式,這不過這種形式並不適合於肉身罷了。如果換成了元神這種無形無質的精神能量體,這種沒有時空和空間概念的異界時空纔是最適合存在的地方。
就在元神之室的“一角”,燕朗的元神第一次有主動意識 “打量”了一下四大魔族的標誌性人物:青魔族摩青陽,紅魔族摩天峰,白魔族摩勝寒和黑魔族魔月。四大魔的真身雖然區別很大,元神的感覺卻沒有太大的不同。只不過四大魔的個性在元神上也有相應的表現:摩青陽霸氣,摩天峰寬厚,摩勝寒乖戾,魔月孤高。
燕朗的元神和四魔元神之間一接觸,就已經掌握了他們所知的全部信息。隨後燕朗的元神並未和四魔靈進行交流,就結束了這場會面——因爲他已經知道了四魔的想法,卻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想法。
守在一旁的溫婉兒和心月狐看着閉目凝神的燕朗忽然睜開雙眼,面帶微笑的說道:“十五爲羽族人的肉身果然是魔月擄走的,和數千紅魔族一起藏在血魂羣山紅魔族的南方地府之中。”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燕朗帶着藍鶴和龍甲來到了血魂羣山紅魔族南方地府的所在地。
南方地府早在數年前就已經被燕朗用青魔道毀掉,同時被滅的還有數千紅魔。事情的起因是源於一百八十個血魂山寨被屠殺、血洗,而真兇到現在也沒有定論。
當初剿滅南方地府的紅魔時,藍鶴也在現場。看着早已變成一片焦土的地府入口處,藍鶴說道:“這裡如此破敗,根本無法再使用;沒想到卻被魔月變成了一個大牢獄。”
燕朗說道:“要不是從魔月的元神中探得消息,我也想不到他會把擄來的紅魔族和羽族人關在這裡。而且魔月還用從左輔那裡學到的神術將這裡封印,從外面根本無法感知到下面關着數千紅魔。”
說罷,燕朗發出媧皇道法之“盡破之法”——一道金光過後,地府入口的神術封印立即被解除,露出一個真正的巨大的入口。
封印剛剛被解除,燕朗三人幾乎同時覺察到一陣異狀:一陣陣獸丹發出的強大靈力,預示着洞口內正潛伏着一個龐然巨獸。
藍鶴和龍甲正要發出靈術,燕朗卻制止道:“不要傷害它——它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說完燕朗對着地府入口發出一陣魔音。
片刻之後,一條身長千丈的白色大蛇飛竄出來,巨大的蛇頭如同小山一般,額頭上赫然長着一個月牙狀的角,發着陣陣寒光——這正是燕朗在豹子嶺結識的那條月王蛇。它曾在摩青陽的魔園中生活過,壽命已經長達上億年之久;因此摩青陽的元神在燕朗的元神之室,所以它把燕朗當作自己的主人。
燕朗欣喜的用魔音說道:“月王蛇——沒想到在這裡見面了。你怎麼成了這裡的看守?”
月王蛇同樣用魔音說道:“我本在五百里外的地穴下修煉,魔月逼我來到這裡爲他看守這座殘破的地府。他還揚言:如果有一魔逃跑,他就會用九相魔焰把我活活燒死。爲了看守這裡,魔月傳授我吞魔之術,讓我隨意吞噬企圖逃跑的紅魔。”
燕朗指了指自己說道:“如今魔月的元神已經被我困在元神之室,你可以重獲自由了。不過我還需要你幫一個忙——把裡面的所有紅魔都放出來!”
月王蛇對着燕朗點點頭,龐大而無比靈活的身影“倏”的一下消失在洞中。
片刻之後,月王蛇重新出現在洞外。只見它的身上爬滿了紅魔,粗略的看去足有五六千個之多。這些紅魔或許對魔月的手段極爲恐懼,重獲自由之後竟然沒有一個敢離開這裡。
月王蛇說道:“形神俱全的都在這裡了——還有一千紅魔只剩下魂魄,它們不願離開洞府!”
燕朗用魔音高聲對衆紅魔說道:“我是九州人皇靈王燕朗——現在你們已經自由了。不知西方地府的紅魔帝是否在這裡?”
這時,魔羣中一個紅魔化身爲中年男子走上前來,對着燕朗拱手說道:“原來是名震天下的靈王救了我們——在下就是紅魔族西魔帝。”
燕朗點點頭說道:“北魔帝已經被魔月所傷,變成一顆紅石;估計很久之後才能復原。北方地府和西方地府都沒有被破壞,東方紅魔族現在鮫島——何去何從,你們自己選擇。”
西魔帝想了想說道:“我打算帶着他們先去鮫島落腳,也好和東魔帝商量一下日後紅魔族的前途。就此拜別——後會有期。”
衆紅魔離開之後,燕朗問月王蛇:“還有十五個羽族人是否還在洞府裡面?”
月王蛇忽然張開大嘴,輕輕的吐出一小堆赤~裸的女體——正是那十五位羽族人的肉身。藍鶴和龍甲連忙拿出準備好的衣物,幫這些沒有知覺的肉身穿上。
燕朗真誠的說道:“月王蛇——謝謝你的幫助。今後你有何打算?”
月王蛇嘆息道:“魔族的時代早已逝去。而我再修煉下去也無法改變魔獸的身份——所以我從來不考慮未來的打算。”
燕朗想了想說道:“我和龍族有些交情,等合適的時候我可以替你詢問一下,有沒有進入龍淵化龍池的可能?”
月王蛇感激的說道:“您是我遇見過最仁慈的主人,您的仁慈可以同梵天大魔靈相提並論——無論能不能進入龍淵,我都會永遠追隨着您。”
燕朗笑着說道:“那倒不必了——你的身軀太過龐大,跟着我會多有不便。你還是找個合適的洞穴好好的修煉吧。”
月王蛇忽然飛身一竄,千丈長的身軀飛入空中。片刻之後,一個全身覆蓋着蛇鱗的青年從雲層中飄然落地,額頭還有一個不起眼的月牙形凸起。
他單膝跪地對燕朗說道:“主人所有不知:不久之前我已經修練成人形,但還沒有名姓。請主人爲我賜名。”
燕朗脫下身上的大氅蓋在月王蛇身上,高興的說道:“你多年的苦修終於有了結果——你既然是月王蛇所化,就已‘佘’爲姓;看你雖然身覆鱗甲,但面貌英氣勃發,所以單名一個‘英’字就好。”
青年拜謝道:“佘英多謝主人賜名——多謝主人收留。”
藍鶴和龍甲將羽族人搬移到血魂紅雲上之後,藍鶴忽然說道:“靈王——這裡距離紅石鎮只有一轉眼的工夫,何不去看一看阿梨?”
龍甲接話道:“你說阿梨啊——那真是一個奇怪的姑娘。記得我在紅石鎮時,她不停的向我打聽靈王的事情——其實那時候我也對靈王的事蹟也所知甚少。她就讓我說和靈王在天機院比試的過程,聽了無數遍還嫌不夠。後來我一見到她就悄悄溜走了???”
藍鶴悄悄的拽了拽龍甲的袖口,他才停止了說話。
燕朗心中一陣不安——他何嘗不知道在紅石鎮還有一個癡情的女子在苦苦的等着他。可是天下未定,惡戰將起,他怎麼忍心讓她爲自己擔心受怕。
燕朗暗自嘆息一聲,對藍鶴二人說道:“如果我去見她,她一定要我帶她去花溪谷。神仙闕即將回到九州,一場大戰難免;而花溪谷更是首當其衝,紅石鎮反而要安全——所以,還是不見了吧。”
一炷香的工夫之後,血魂紅雲降落在崑崙花溪谷。
片刻之後,十五位羽族女子並排躺在草地上。裝有十五位羽族人元神的紫葫蘆擺在不遠處的木桌上。
衛十一默唸幾句,忽然一指紫葫蘆——一道道元神從紫葫蘆中接連飛出,分別歸入各自的肉身中。
接着崑崙子造出一小片七彩雲,降了些甘霖滴在羽族人的口中。不到片刻,十五位羽族人紛紛伸展四肢。她們坐起身來茫然的看着四周,一副受驚的樣子如同受傷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憐。
這時,收到燕朗召喚的洪櫻兒已經趕到花溪谷;她看見完好無缺的十五位同族,激動萬分——自此羽族除了雪瓔珞之外,全部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洪櫻兒拜別燕朗和兩位上仙,率羽族衆女子離開花溪谷之後;燕朗對衛十一說道:“衛大叔,那日摩勝寒曾說:他收集包括羽族在內的九十九種元神,是爲了修煉最厲害的魔道——另外那九十八個陶俑中的元神都是什麼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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