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刑天的頭顱
燕朗用“神機要訣”發出消息後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一個身高三丈、身穿青銅甲的蟒頭獸人出現在衆人面前。
傻熊一見來人,連忙單膝跪地、驚喜的拜道:“師父——你怎麼來啦!”
戰皇屠天示意傻熊平身,隨後對着燕朗抱拳說道:“靈王——屠天奉衛仙師之命前來報道。靈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燕朗指着刑天對戰皇屠天說道:“屠天前輩——你看他是誰?”
屠天轉向刑天只看了一眼,眼中立即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手指微顫指着刑天說:“你是刑天——你還活着?!你的頭顱怎麼會變成這樣?!”
刑天也用同樣驚詫的神情看着屠天,他沉默了很久才頹然說道:“屠天——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我頸上的頭顱是我仇家的頭。時間過去的太久,我已經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樣子。”
屠天想了想,忽然對傻熊說道:“徒兒——快將龍果召喚出來!”
傻熊應聲稱是,大喝一聲:“龍果快快現身!”
話音剛落,一個劍眉星目相貌堂堂的男子出現在衆人面前——正是刑天戚的斧奴龍果。刑天見到龍果吃驚的程度比見到屠天還要大——因爲龍果完全是按照刑天的樣子塑造出來的!
屠天對刑天說道:“龍果是刑天戚中的斧靈,他在靈王和衛十一等人的幫助下化成人形。當時龍果問我要化成何人的樣貌,我第一的想法就是化成你刑天的樣子。”
刑天仔細打量着龍果,口中激動說道:“是我刑天當年的樣子——簡直分毫不差!想不到這世上最瞭解我刑天的人,居然是砍掉我腦袋的屠天!”
燕朗對說刑天道:“你的確沒有看錯人——當初你選擇由屠天來砍頭,也是英雄惜英雄!”
屠天不解的問道:“刑天當初選擇我來砍頭——這是什麼意思?”
看着屠天疑惑的樣子,燕朗對屠天說道:“當年刑天誤信歹人的話,以爲只有戰死才能讓他的元神重歸天界。所以才故意露出破綻,讓你砍下了他的頭顱!”
隨後,燕朗又將刑天之前所說的內容簡明扼要的轉述給屠天。屠天聽完十分驚訝,嗟嘆連連!
燕朗開誠佈公的對衆人說道:“女媧大神和四方大神靈的交情非常深厚,因此從淵源上來說刑天和我們是友非敵。剛纔我已經用大道神通探查過刑天的元神,確定他所說的並無虛假。我請屠天前輩來這裡,就是爲了讓刑天能夠完全相信我們。”
屠天心領神會,把如何結識燕朗的經過、以及之後九州發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告訴了刑天。
刑天聽罷,神情複雜的對燕朗說道:“原來靈王不但是九州人皇,更是女媧大神的繼承人——靈王纔是真正的大英雄!剛纔刑天多有冒犯之處,還請靈王恕罪。我刑天爲了找回頭顱,在這裡虛度歲月;現在想起來真是羞愧萬分。那顆頭顱我也不要了,我刑天有這個身軀足夠了;我願意和屠天攜手並肩爲靈王效力。”
燕朗對刑天鄭重說道:“刑天前輩加入紅石國,是我紅石國的一大幸事!不過,刑天前輩的頭顱必須要找回。實不相瞞:你的頭顱中很可能封印着一樣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女媧大神的元神殘片。”
刑天點點頭,卻疑惑的說道:“這常羊山的神符封印是玉桓所爲,連神使淨言都無法破解。這麼多年,我想盡辦法卻無濟於事。現在雖然人多了,要打開常羊山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屠天笑着說道:“刑天兄不必擔心,靈王自有辦法破解這封印!”
屠天話音未落,燕朗已經運行起七重媧皇道法以及先天符咒。隨後,他凌空畫出一道“破”字神符,同時將七重媧皇道法之盡破之法、和先天符咒之“無靈咒”“無障咒”加持在神符之上。“破”字神符忽然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同時神符的面積暴增至整面崖壁那麼大;隨後將整面崖壁全部覆蓋了起來。
“轟隆隆——”
一陣陣令大地顫慄的沉重的轟鳴聲從常羊山中傳出,隨即遠遠的散播開來。半炷香的工夫過去後,轟鳴聲停止;“破”字神符也消散在巖壁上。衆人再看時:只見刑天祖廟之後的崖壁上裂開一個三丈多高,一丈多寬的裂隙;一陣陣白色的霧氣從裂隙中噴涌而出。
刑天對着裂縫突然大吼一聲,一顆人頭從巖壁的裂縫中“呼”的飛了出來。
燕朗一看:這顆頭的樣子和龍果的容貌十分想象。只不過這顆頭顱圓睜的雙目中透露出的殺伐霸氣,和龍果謙恭的神情大行徑庭!
刑天的頭顱飛到距離刑天一丈處懸停在空中。刑天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的頭顱,忽然流出兩行熱淚。他別過頭去才擦乾了眼淚,對燕朗鄭重說道:“靈王——這顆頭顱就交給你處置。我此生能再看見它一眼就已經知足了!”
燕朗用大道神通很快探查了一下刑天的頭顱,接着又和五色石母進行了通靈;隨後他對衆人說道:“現在可以確信無疑:第十四片女媧元神殘片就封印在這顆頭顱之中。”
接着,燕朗又問刑天:“刑天前輩——你殺掉淨言之後,隔了多久纔再次回到常羊山的?”
刑天想了想說道:“大約過了十三四萬年、諸神滅魔之後兩萬年,我才改頭換面回到常羊山的。”
燕朗點點頭說道:“時間也完全吻合——元神殘片應該是在諸神滅魔後兩萬年這個時間範圍內,被封印在這顆頭顱中的。”
刑天吃驚的問道:“這麼說——有人曾經破解了常羊山的封印,並取出了我的頭顱?而且他把女媧元神殘片封印的頭顱中之後,又將我的頭顱重新封印到常羊山中?!”
燕朗毋庸置疑的說道:“正是如此!而且我發現這裡面有一個破綻:破解他人設下的神符封印容易,原封不動的把神符封印還原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按照常理推斷:這兩次的封印的痕跡應該不會完全重合,可是剛纔我在破解封印的時候發現——兩次的神符封印的痕跡竟然吻合的天衣無縫,完全像只封印過一次。能做到這一點,除非這兩次封印是一人所爲。所以我懷疑:這件事多半與常羊山神符封印的始作俑者玉桓有關係,他很可能是這次事件的參與者。”
刑天若有所思的說道:“顯然他這麼做是怕人發現:他曾經打開過常羊山封印。”
燕朗點點頭說道:“不錯——他們之所以這麼做,目的就是爲了掩蓋女媧元神殘片被封印在這裡;結果卻欲蓋彌彰!”
刑天欽佩的說道:“這件事說穿了簡單,在這種情形下也只有靈王能一眼洞穿這裡的玄機——難怪心高氣傲的屠天也心甘情願追隨靈王。如今頭顱已經取出,請靈王快將女媧大神的元神殘片放出來吧。”
不料,燕朗卻露出猶豫的神色;他神情凝重的對刑天說道:“刑天前輩——要想放出女媧元神殘片,就要用上古神兵劈開這顆頭顱。之後是否能還原如初,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刑天決絕的說道:“靈王——我早就做好了頭顱被毀的準備。何況我大部分的元神都在軀體內,就算頭顱被毀對我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屠天動容的說道:“試問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看着自己的頭顱被摧毀?!刑天,這纔是你做出的最英勇的決定!”
燕朗把心一橫,對傻熊說道:“傻熊——用刑天戚劈開這顆頭顱!”
話音剛落,衆人的目光都落在傻熊手中的刑天戚之上。
傻熊單手緊握着斧柄,對刑天抱拳說道:“刑天前輩——剛纔俺不該罵你。俺現在知道了:你和我師父一樣都是一等一的大英雄!”
說罷傻熊掄圓刑天戚,劃出一道熾熱弧光劈在懸浮在半空的刑天頭顱上。
“嘭——”
懸浮在半空的頭顱只是上下顫動了一陣,刑天戚卻被反彈的幾乎脫離傻熊的大手。在場之人全部愣住了——沒想到刑天的頭顱如此堅硬!
燕朗更是看的真切:剛纔那一斧劈下去,刑天戚上所帶的天罡之氣被全部激發了出來。然而就在刑天戚觸碰到刑天頭顱的那一剎那,頭顱外突然出現了一層透明的外殼;傻熊那一斧子只劈開了那層外殼。
燕朗心念一動,軒轅劍瞬間出現在手中;緊接着一道劍光擊中了刑天的頭顱。然而,軒轅劍的劍光只將刑天頭顱的額頭正中劈開了一道一寸長的裂口。衆人還未來得及吃驚,那道裂口突然變成了一隻豎着的眼睛!這隻血紅的眼睛似乎要噴出血來,它冷冷的瞪着前方;眼中透出一種詭異的兇光。
刑天驚呼道:“這不是我的頭顱!我的頭顱絕不會是這樣!”
燕朗瞬間發出神術封界,將這顆頭顱封在其中。
隨後,他眉頭緊皺的對大家說道:“這顆頭顱已經被人做了手腳——有人在上面種下了魔蠱!剛纔,傻熊的刑天戚和我的軒轅劍激發了頭顱裡的魔蠱。現在這顆頭顱已經完全被魔蠱所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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