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發慒。 老頭進裡屋,拿出一件東西,遞給我。 那竟然是五個珠子,黑色的,串在一起。 “這是什麼?” “我兒子從小就戴的。” 我拿着珠子看,是木頭的,也沒有太在意。 回去我想直接送到北墓二十八號。 毛豔給我打電話,讓我先去流浪者酒吧。 我過去,毛豔問我是什麼東西,我拿出來讓她看。 她看得很認真,看了半天。 “這東西很不錯,是陰珠,還魂五珠,這小子竟然會有這東西。” 毛豔竟然戴到手腕子上了。 “說個價。” “什麼?” “這東西我要了。” “扯淡,我要是不送去,他還不找我麻煩?” “我會想辦法的。” “算了,親媽,你別跟我鬧了。” “這是還魂五珠,很難得的東西。” “不管是什麼,我跑陰差,就得做到一個信字,不然就會有麻煩的。” 毛豔把還魂五珠還給我,有點不捨。 毛豔沒有再說什麼。 我拿着還魂五珠就去北墓二十八號。 馬振軍在,我說了這件事,他也看了珠子。 “是不錯的還魂珠子,上千年的樹裡才長這珠子,難得,還是五顆珠子。” 馬振軍也明白。 馬振軍陪我去二十八號,照片上的人年紀看着不過就三十多歲,這麼年輕就走完了人世的路。 “我放在什麼地方?” “蓋板打開,放到骨灰盒旁邊就行了。” “不會被偷走吧?” “不會的,放進去,如果你不相信,蓋上板,再打開,珠子就沒了。” 馬振軍說得邪惡,讓我不禁的一哆嗦。 這個二十號墓是平墓,一個活石板蓋着,打開放進去,蓋上。 進馬振軍的房間。 “你說讓他父親送來就不完事了嗎?” “跑陰差不是誰都能跑的,你是極陰之人,才能跑陰差。”
原來竟然是這樣。 我回店裡,鄭敏就拉着我的手不鬆開。 “沒事了,沒事了。” 下午,短信進來了,我的卡里竟然進來了兩萬塊錢,這真是邪惡了,那應該是跑陰差所得的收入嗎? 我去銀行查賬,轉過兩萬塊錢的卡號竟然是死去那小子的卡,詭異得要命。 我又跑了陰差了,這活兒到底是不是壞的我不知道。 白麗敏出事了,是毛豔給我打電話來告訴我的。 白麗敏私妝的時候出事的。 毛豔開着車接我去了一個農村。 路十分的難走,村頭一家,擺着靈棚,我們進去,看到白麗敏臉色蒼白,死者死死的抓着白麗敏的左手。 毛豔看了白麗敏一眼。 讓我把門關上,小聲說。 “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化妝還走神。” 看來是白麗敏操作失誤,產生屍動。 我試着想掰開死者的手,根本就不行,除非把死者的手砍掉,誰敢呀? “行了,別折騰了。” 毛豔出去,回車裡把化妝箱拿進來,家屬非得要跟着看,說是怕傷害到屍體。 家屬站在一邊,毛豔從化妝箱裡拿出來黑布,蒙到死者的臉上,然後拿出黑線來,把手伸進白屍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十多分鐘後,死者的手竟然慢慢的鬆開了,毛豔拉過那手,順過來,又在裡面忙了會兒,把手拿出來。 “好了,沒事了。” 毛豔收起蒙着的黑布收到化妝箱裡,拎着出去了。 家屬很不高興。 “就這樣的還來化妝?你是化妝師嗎?你是幹什麼吃的……” 說得話很難聽,我們出來,白麗敏上車開車就走了。 我上毛豔的車。 “馬車,我告訴你,看你面子我幫她,不然她今天就自己斷手。” “沒那麼嚴重吧?” “我告訴你,這樣的事情,沒有人願意幫着的,她師傅都不一定能幫着她,這是絆陰,那個人的雙手
被我絆上了,他進陰路之後,那手是永遠綁着的,轉生之後,雙手就有殘疾,可是沒辦法,如果家屬明白一點,我們今天都會被抽個半死。” 我沒有想到會這樣,願意家屬不明白。 “除了這個,這叫隕陰德,我要積多少年,才能積下來?” 我不說話了,確實是。 我回店裡,鄭敏就跑出來抱着我,又要哭。 晚上,鄭敏睡着我,我坐在吧檯,給我一個朋友打電話,讓他幫我找一個心理醫生,到店裡來。 第二天,來了一個心理醫生,太年輕了,不過二十多歲的一個女孩子,我有點不相信她。 我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她開始測試,完事把我叫出去,小聲告訴我,焦慮和抑鬱症,都是中度的,雙向的,不太好治。 “什麼是雙向?” “就是水跟火,你滅火,水就大了,你少水了,火就大了,矛盾。” “有什麼辦法?” “用藥吧,心理干預我會看情況的,現在沒用,多關心她,她纏人,離不開人,這正常,要理解,她總是處於害怕之中,這是極其痛苦的,不是能想得出來的痛苦。” 沒有想到,鄭敏會這麼嚴重。 這件事我跟鄭敏的父母勾通了,他們求我,我只能是答應。 其實,小學音樂老師拿音樂書煸我的時候,我就出現了鄭敏的這種情況,那種痛苦真的讓人無法想象得出來,那個時候,鄭敏安慰我,關心我,才讓我走過去這段艱難的路。 鄭敏半夜醒來,大叫,我摟住她。 “怎麼了?” “那小屋裡,有人,有人,他要來抓我。” 我想,她可能是做夢了。 但是,並不是我想得那樣,第二天早晨,鄭敏坐在那兒發呆,叫她也不坑聲。 我抱住她。 “小敏,沒事的,沒事的。” “哥,我要去小屋,我要去小屋。” 我愣住了,她要去小屋幹什麼呢?
(本章完)